第43章 五姓密谋，风暴将至
南阳，袁氏祖地。
九盏青铜古灯无风自燃，映照出密室中七道模糊身影。
烛火摇曳，堆积如山的古籍竹简散落一地，每一卷都被翻至残破。
袁天罡指尖划过一卷泛黄的《东荒天人录》，眉头越皱越紧。
“查不到？“
袁天罡手中竹简“啪“地折断，碎屑簌簌落下。
这位袁家老祖面沉如水，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东荒七国现存天人典籍共三千六百卷，老夫亲自查验。“
袁天罡指尖轻叩案几，案上堆积的竹简随之震颤，“自先秦白起至本朝韩信，从未有'李淳罡'、'徐骁'之名。“
地宫陷入死寂，只有青铜灯火焰摇曳的细微声响。
琅琊王氏老祖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枚玉简，在空中展开成光幕——
“大汉《天武纪》三百卷，大燕《神霄录》七十二篇，大乾《玄门秘典》，大玄……皆无此等天人！”
清河崔氏家主声音发颤，手中铜镜映照出广宗城外那一战的残影——李淳罡一剑劈开天穹，徐骁黑刀斩裂山河。
“那老头的剑道，以及那人的军魂……这些功法，根本不属于东荒！”
袁天罡猛然捏碎手中玉简，眼中寒芒暴涨。
“只有一个解释……”
他抬手一挥，量天尺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星图，指向天穹之外——
“他们来自‘天外’！”
密室中，七位世家老祖同时沉默。
天外之说，自古便有传闻。
高祖刘邦曾言，天外有“紫薇帝星”，照耀万界。
始皇晚年，亦曾派遣方士出海，寻找“天外仙踪”。
但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天外之人”。
“若真如此……”琅琊王氏老祖声音低沉，“刘宏，恐怕已经接触到了‘那个层次’的存在。”
袁天罡目光阴冷，指尖轻敲量天尺。
“不论如何，李淳罡和徐骁，必须死。”
“否则，我等世家千年谋划，必将毁于一旦！”
“那就找机会杀了二人！”
.......
匈奴王帐内，青铜火盆中的烈焰疯狂跳动，映照出呼延灼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跪在地上的斥候浑身颤抖，额头死死抵着地面，不敢抬头。
“你说什么？”呼延灼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都松默干……死了？”
斥候牙齿打颤：“左、左贤王……五千账牙金士全军覆没，默干将军将军被那张飞……蛇矛挑杀……”
“轰——！”
呼延灼猛然一脚踹翻火盆，燃烧的炭火四溅，整个王帐瞬间被映得血红！
“张！飞！”他狂吼一声，声浪震得帐外战马惊嘶，四周亲卫“扑通”跪倒一片，额头渗出冷汗。
都松默干，左贤王麾下第一勇士，追随他征战草原二十年，曾一人一刀屠尽漠北三部，如今竟然死在了中原？！
呼延灼一把抓起案几上的青铜酒坛，仰头痛饮，酒液混着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虬结的肌肉流淌而下。
“好……好得很！”他猛地将酒坛砸碎在地，碎片飞溅，划破了一名亲卫的脸颊，却无人敢动。
“左贤王，何事如此动怒？”
一道声音从帐外传来。
“什么人？！”
呼延灼猛然起身，青铜弯刀已握在手中，刀锋寒光森然。
帐内亲卫瞬间拔刀，将门口团团围住。
帐帘无风自动，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踏入。
来着身披玄色斗篷，兜帽遮面，袖口暗绣袁氏家徽——三足金乌。
“左贤王何必动怒？”斗篷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阴鸷面容，正是袁家二长老袁遗！
袁遗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玉，“都松默干之死，确实可惜，但若因此乱了方寸，岂不正中汉人下怀？”
呼延灼瞳孔微缩，此人竟能无声无息穿过匈奴大营，绝非寻常之辈！
“你是谁？”他刀锋直指黑衣人咽喉，杀气凛然。
袁遗并不躲闪，只是轻轻抬手，指尖在刀锋上一点——
“铮！”
弯刀竟发出一声悲鸣，呼延灼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刀！
呼延灼眯起眼，手指摩挲着弯刀刀柄：“袁家的人，胆子不小，敢深入我匈奴王庭？”
袁遗淡然一笑，袖袍一挥，一枚玉简落在案几上，莹莹生光。
“左贤王不妨先看看这个。”
呼延灼冷哼一声，指尖一点，玉简展开，光幕中浮现广安山一战——李淳罡一剑劈开量天尺，徐骁黑刀斩裂山河！
“天人境大圆满？！”呼延灼瞳孔骤缩，豁然起身，“汉室何时有这等人物？！”
袁遗眼中寒芒闪烁：“此二人来历不明，但必是刘宏暗中培养的底牌。
若放任不管，匈奴南下之日，便是他们刀锋所指之时！”
呼延灼沉默片刻，忽然狞笑：“袁家想借我匈奴铁骑，替你们探路？”
袁遗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卷兽皮地图，缓缓摊开——赫然是汉室北疆边防布阵图！
“十万并州军驻守幽州，卢植新得天人境，若正面强攻，匈奴纵有百万铁骑，也难讨便宜。”
袁隗指尖点在地图某处，冷笑道：“但若我袁家在此处‘开个口子’……”
呼延灼盯着地图，呼吸渐重。袁遗所指之地，正是雁门关！
“雁门关守将韩遂，乃我袁氏门生。”袁遗袖中滑出一枚虎符，青铜锈迹斑斑，却透着一股森冷杀意。
“此物，可助左贤王兵不血刃，破关南下！”
呼延灼一把抓过虎符，指节捏得发白，眼中贪婪与杀意交织。
“袁家……想要什么？”
袁隗缓缓起身，声音如毒蛇吐信：“很简单——破长安之日，刘宏的人头归你，但李淳罡、徐骁的命，须由我袁家来取！”
呼延灼狂笑，酒樽重重砸在案上：“好！三日后，我匈奴铁骑踏破雁门，直取长安！”
袁隗满意颔首，转身离去前，忽又回头，阴冷一笑：
“对了，左贤王若遇卢植……记得留他一命。”
“袁家，要亲手剥了他的‘天人骨’！”
帐外，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似有万千冤魂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