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永无止境
所有人都在怀疑霍雨浩是不是疯了，还是在谋划些什么，但很显而易见，他们都想要知道，想要霍雨浩继续说下去。
史莱克的阁老们一个个都要疯掉了，不断地爆发魂力想要冲开毒不死的压制，但却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一点起效。最先猜出毒不死身份的阁老带着些许绝望，他看得出来，原先毒不死的压制只不过随手而为，但如今很明显已经是在动真格的了，他们根本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根本不可能阻止霍雨浩接下来的行为。
“果然还是要说吗？真是难以置信啊。”混迹在唐雅四人组中的邪幻月摸了摸下巴，短短三天与霍雨浩的相处已经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毫无保留地分享所思所想所学，这种行为在他眼中连愚蠢都无法形容。在这个知识被上位者完全垄断，下位者都敝帚自珍的世界，白痴、疯子这等词汇才能勉强符合，但此时邪幻月想到了，似乎有着更为合适的词汇能够形容，“圣人”。
“习惯就好，雨浩就是这样，让人想要信任。”贝贝轻声吐露着一直以来的想法，身边的几人也都点点头，同时眼中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喜意：
嘻嘻，我要看的，就是这个口牙。
邪幻月也不再继续言语，与罗氏兄弟一起眼中带着几分怜悯，对看台上已经因为过度兴奋而噤声的人们摇了摇头。
放弃吧，你们根本听不懂。
“因为知道各位家学渊博，所以我就跳过有些无聊且冗杂的理论，直接进入实操的阶段吧。”
霍雨浩平和的声音让人群中一阵赞扬，确实，一介只有十二不到的少年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理论呢，直接跳到实操吧！而来自日月帝国与明德堂的探子则是有些抓狂，他们比起实操，更想要知道作为原理的理论，哪怕只是颠三倒四的混乱理论，也比史莱克这种野兽式的实操要好啊！
但无论台上是如何的心态，霍雨浩也开始了他第一次的全大陆（伪）公开课，抬起手唤出了草木之环，极致生命的气息释放了出来：“各位，有了解过自己的武魂吗？有了解过自己的魂力吗？”
“无论有还是没有，跟着我一起来吧，注视着你的武魂，注视着你的魂力，然后……”
“‘深入’进去。”
一个奇妙的世界，一个全新的视角在众人眼前展开，草木之环上魂力开始幻化，然后开始变大，或者说视觉方面的变大。
一片魂力形成的光幕，一个魂力的触角，在众人眼前不断放大，不断放大，最后，进入了一个无比微小的，领域，浩瀚如海的事物存在于此。
这是由魂力构成的领域，或者说，构成魂力的领域，无数个相同的渺小事物，汇聚成了魂力本身。
“这是……什么？”
“天哪……”
“真令人痴迷……”
看台上所有人都在发出他们的惊叹，以及更多的疑惑，所有人都无法理解霍雨浩的行为，只有来自明德堂的探子，或者说更多是来自明德堂的人，以及魂导师，他们同样无法理解，但是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能够诠释魂力终极的领域。
“这是……魂力的一角，有无数个这样微小的东西，构建成了魂力，我便是观测到了它们的存在。”
“如果用普通人类的视角来计算的话，大概是放大了3.3亿倍。”
“当然，如果用上特殊手段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困难，只是我只会用笨办法罢了。”
霍雨浩漫不经心地说出了恐怖的数字，看台上、身后的宁天，都发出了不可能的感慨，甚至是咒骂，他们无法理解这一行为，他们更无法接受霍雨浩居然能做到这种事。
被困的史莱克阁老们与玄子更是愤慨，这小辈竟是用这种荒谬的说法来掩盖他所拥有的自创魂技，将精神力不断放大，窥探更为微小的领域，放大到3.3亿倍，别说是玄子与穆恩，即便是传说中的神都无法做到。
天大的笑话！
口无遮拦的骗子！
不理解，愤恨，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回荡在斗魂场中，包厢中魂圣以上的魂师强者都毫不掩盖自己的恶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倾轧下来，与霍雨浩站在了对立面。
这说法是如此的荒谬，如此不可置信，由一个十八级的魂师达成更是难以接受。
可，冲击性的事实，现在就要揭开了。
并立的王言与张乐萱露出一抹冷笑？肆意的嘲笑？总之是笑容，看着眼前不断发声的人们。
“那就是你好了，这位幸运观众。”
霍雨浩毫不在意，随手点了一位看台上正在释放魂力气息的魂师，信手一招，蛮横地将对方的魂力抽走一丝，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了一股完全相同的魂力。
“只要观测到如此程度，然后模仿对方的魂力构造，将自己的魂力构造排列成跟对方一样，就可以做到啦~”
只是一股魂力罢了，并不会如此，可是霍雨浩仍在继续，仍在不断地点名。
“这位幸运观众，这位幸运观众，这位幸运观众……”
随意地点名，随意地抽取，随意地重构魂力，随意地完美再现。
一遍遍，一遍遍，无比轻松，无比肆意，荒谬但又真实的画面在斗魂场中上演。
一百个？两百个？难以计数，难以想象。
无数不同的魂力，来自天南海北各地，从各个势力派出的探子，强大的，弱小的，任何魂师，任何魂力，只需要霍雨浩瞄上一眼，就能瞬间完美还原。
这是幻觉吗？这是真实吗？
这是做戏吗？为了将一个终生止步十八级的魂师推上神坛吗？
这……真的终生止步十八级吗？
疑惑，震惊，不解，无数的情绪，无数的情绪，无垠回荡在这片空间当中，所有人的大脑陷入了宕机，他们难以思考。
眼前这或许只是幻术？可是被抽离魂力的亲历者不计其数。
为了一个人而做戏？可是参与这表演的魂师不只是史莱克，还有明德堂、九宝琉璃、圣灵教、白虎公爵、诸多皇室等等各种势力的存在，难道是所有人，包括日月在内都要捧一位魂师吗？
这可能吗？
抛却这一切的不可能，只有那唯一一个令人疯狂的事实。
“现在，明白了吗？我改变魂力的方法。”
霍雨浩语气温柔地说着，草木之环仍在身边环绕，数百？数千？无数异种的魂力萦绕在上面，它们或是缠绕或是交融，无比和谐。
“……”
“……”
大多数人只能回以沉默，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接受，无法相信，眼前这人会是人类，更难以认为会是魂兽化形，他们也无法学习，无法从中获益，除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魂力的本质，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来自明德堂的探子发出狂笑，原本经过魂导师培训的他能够更为细致地理解微观魂力这一概念，困扰于他的难题并没有迎刃而解，但也多了许多可以解决的猜想与方法。
不仅仅是他，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都在欣喜，魂力似乎都有在上涨，狂笑、痛苦、喜悦、明悟，无数无数的无数都在此处上演，癫狂而扭曲，痛苦而挣扎，愤怒而喜悦。
这一切都太多了，太过美丽了。
霍雨浩闭上了眼，超浅度的精神共享网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覆盖了此处，这一切都由他所导演，星斗精神体贪婪而又饥渴地汲取着人类精神的养分，原先优化的构造再一次崩坏了，崩坏得无比彻底，被无尽人类的情绪与外溢思想轰炸爆破，迎来二次爆发式地增长。
越来越多的植物魂兽开始诞生思想，千年……？不，连百年的植物魂兽都在不断诞生智慧，他们的精神体得到了成长，思考能力不再机械性，变得越来越复杂，整个星斗精神体变得越发庞大，已经从星斗无限制地向外扩张，星罗……不，斗罗大陆的三大帝国已经有有一半的植物被完全纳入星斗精神体中，但仍需要更多。
星斗精神体，这个名字已经有些不适合了。
星主冠冕Beta，斗罗精神体Ver.0.3。
“这种感觉，果然让人痴迷。”视角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张，霍雨浩的语气变得淡漠起来，精神体所覆盖的每一个角落，如今都已经成为了他触手可及的范围，仿佛将半个斗罗大陆捧在手心一般，只需稍稍用力，就可以将触及的区域捏碎。
“雨浩，比赛还没结束。”伊莱克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关切，将精神投入精神之海，可以看见万妖王与天梦担忧的表情。
“……呼，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深吸一口气，霍雨浩将扩大的心神逐渐重聚，语气温和了不少，但仍带着淡漠，“看起来，接下来得好好适应一段时间这种状态了。”
“浩哥，想想你……不对，我不该提这个的，抱歉。”天梦下意识地开口，但意识到了自己不能随意提及这种事。
“没事天梦哥，我都知道，我都记得。”霍雨浩提起了雷霆长枪，语气尽可能地维持温和，看向擂台另一边，“不说了，我先……诶？”
宁天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除了武魂融合，对着张乐萱举起手：“抱歉，我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