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李的设想
就在罗恩享受美食和快乐的时候，回到波士顿的李，却没那么清闲。
他召集起杂志公司的董事和学校的派来的领导，把自己遇到罗恩和挑中罗恩小说的事简单的复述一遍。
并且还把罗恩的部分手稿复印件，多复印了几份分发出去。
罗伯特作为《Ploughshares》杂志最高负责人，没有急着看这份手稿，而是皱眉道：
“李，你这次去耶鲁大学没有谈成合作，这件事我不怪你，毕竟这是提前预想的，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突然带这份手稿回来。我的意思，如果只是一部新人作品，这并不值得我们坐在一起聊它。”
他的话，也是代表在座所有股东的意思。
你没谈成项目，我们不怪你，但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这大晚上的，大家都很忙，结果你喊我们过来看一个新人作家的未成品？
李一怔，旋即恍然笑道：“抱歉，怪我没有表达清楚。”
说话间，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
“我也是在这次遇到罗恩以后才忽然有这个念头，《Ploughshares》杂志这次既然选择改制，我认为何不改的彻底一点，起码，可以进行一些以往没有的尝试。”
听到这话，在座的股东们纷纷看向他，
罗伯特更是眉头紧皱的敲了敲跟前的手稿：“你的尝试就是这个？”
“没错。”李很肯定的点头道：“准确的说，是通俗小说版块。”
《Ploughshares》杂志已经得到“Wallace Reader's Digest”基金的支持，
经过学院的商量，最终决定将从原来的轮转编辑制，转型为现代化型式。
而在于李看来，既然改制，何不借此机会试一试以往没有涉及的领域，比如他口中的通俗小说。
可他们有些小看这句话带来的反应，话音刚落，就有董事出言反对道：
“这不可能，李，虽然你现在是主编，但并不代表能够胡来。”
“通俗小说？李，这就是我们选你的结果？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学院不会答应的，李，你死了这条心吧。”
“哈，这会让人笑话死，是不是后面可以商量着跟模特合作，拍一些写真集，学一学纽约客，哇，在配上一段伦理家庭故事，那真是太完美了。”
“李，记住我们杂志的宗旨，你现在有些本末倒置了。”
反对声出奇的一致，不过这在李看来是预料之中。
说到底，这些董事是从学院选出来的，保守是肯定的。
他没有管这些董事的怪坏，而是目光如灼地盯着上首的罗伯特。
罗伯特没有急着跟董事们否定李，李是他为杂志改制精心挑选的主编，选择他，自然是看中他的能力。
以他对李的了解，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想你既然这么急着找我们，应该是想清楚了。”
李松了口，要是罗伯特也反对，那他的计划实行起来，就真的困难重重。
他整理了下路上想出的腹稿，开口讲述自己的想法。
《Ploughshares》杂志一直保持着主流文学的宗旨，但因为轮换编辑制度，使得杂志受到很大程度局限性，长期导致内容风格的不稳定。
因此，哪怕创办至今到现在过去17年，却依旧不被主流文学界认可，视为“小众实验刊物”。
也是因为如此，《Ploughshares》杂志才在这次得到基金支持后，开启改制。
原本李的想法是准备大力扶持麦卡锡，卡佛这类后现代主义思想深度的作家，
但这次通过跟罗恩的了解，他觉得不妨尝试着在这個基础上做一些别的打算。
比如，单期杂志里，通常是4到6篇作品，那么可以尝试着放一篇通俗类的小说进去，以此在短时间内通过通俗小说扩大《Ploughshares》杂志的销量和影响力，从而带动其他版块文学作品的辐射范围。
说到最后，李叹息道：“我明白学院和在座各位的想法，但现实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忽略，起码得要先走出波士顿吧。”
说出来也很无奈，《Ploughshares》杂志也算是老牌的杂志，但走到今天，17年之久，却依然束缚在波士顿。
就连纽约，也不过只是设置了两個售卖点。
其他城市和州，连售卖点都没有，订阅就更不用说。
这两次去耶鲁大学寻求合作，就能窥得一二。
人家压根不睬你，就连门口的书店工作人员也爱答不理。
真的是他们杂志发表的作品质量不好吗？
总不能17年中一部像样的都没有吧。
说到底，这是一个资本的社会，换成是《大西洋月刊》，保证不会是和他相同的待遇。
李的想法很简单，用通俗小说扩大《Ploughshares》杂志的销量和影响力，走出波士顿，以此来带动其他严肃类文学作品。
再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通俗小说只是一个对外宣传的口子，实际上依旧还是保持着主流文学的内容发展。
等什么时候，彻底扩大了辐射，或者觉得受影响了，到时再剔除也是一样。
相当于，一块臭抹布，随时可以扔掉。
李的话，让在座的董事再也没说怪话，一个个交头接耳，低声谈论起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是杂志存在的最大问题。
关键，李的想法，可行性确实很高。
罗伯特更是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笑言道：
“李，看来你这次去耶鲁收获，那位....”
“罗恩，罗恩·亨特，一個很有意思的小伙子。”李笑着说道。
“小伙子？看来他很年轻。”
罗伯特抿嘴轻笑了声：“李，可以跟我们讲讲这位让你大受启发的小伙子吗？”
“当然，事实上，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还记得我第一次从耶鲁回来吗....”
于是，接下来，李把罗恩的情况，还有在咖啡馆的一番言论给众人说了一遍。
当然，重点也少不了的他的小说。
这個时候，大家才开始注意翻阅起跟前的手稿。
“确实是一个很有学识的小伙子。”
罗伯特简单的翻了翻手中的稿子，心里权衡思量一番，才沉吟道：
“这样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李，你也累了，明天可以休息一上午，中午我在学校食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