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童谣
大人物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相当的分量，他们的电话能直接打到哥谭警察局局长的私人手机里，而且他还不敢不接。所以如果他们说要先查小偷的话，那么更关心刺客杀手的戈登警长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你负责给这些绅士和小姐做笔录，登记失窃物品。”戈登随意指派菜鸟去应付这些大人物。
说完戈登就挤着往里走，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场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的猫头鹰杀手的尸体，他胸膛被破开躺在一片血泊中。而布鲁斯.韦恩则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等待戈登警长的到来。戈登一时间有些懵，躺在地上的那个杀手，坐在椅子上喝香槟的那个是受害者？
“戈登警长，好久不见。”布鲁斯说：“不用问我问题，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戈登听到这话就头疼，只能无奈地说：“那好，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先往哥谭警察局去一趟吧。”
......
哥谭警局的审讯室里。
布鲁斯已经给阿尔弗雷德打了电话，他只要等他忠诚的管家来捞人就行了。故地重游，布鲁斯的思绪如同平淡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阵涟漪。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他就是在这里披着戈登的风衣等待着阿尔弗雷德。
戈登那时候还不是警长，而是个普通警员。他在犯罪巷中发现全身淋湿的布鲁斯，于是将他的风衣温柔地盖在布鲁斯的身上，并将他带回了警局。
等候期间，戈登黑着一张脸进来，说：“您的律师已经和我们的局长通过电话了，显然我最多只能关押你二十四个小时，现在还有二十三个小时二十六分钟。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布鲁斯摇摇头。
“你没有，我有。”戈登警长说：“不管是在场的宾客还是你的律师提供的证词，都充分表明了你是正当防卫。可他们所描述的情况对你越有利，我就越怀疑这与你是韦恩家的少爷有关系，他们是在巴结你、袒护你。”
布鲁斯耸了耸肩，做出个我也很无奈地表情。
“所以，如果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只能来问你这个当事人了。”戈登紧盯着布鲁斯的眼睛，认真地说，“只有你不会畏惧韦恩家的权势，其余人都是在替你说话，只有你...能够说些真话。”
布鲁斯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他依然保持着沉默。
戈登失望地将录口供的纸笔拍在桌子上，上面是一片空白，他转身就要离开审讯室，然后他在门口停住，转身说：“我其实很庆幸你没有出事，否则韦恩家族的悲剧又要重演了。”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督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高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于床前他亦存。”
“万莫提及其名号...”
布鲁斯还没念完整首童谣。
“利爪将你头来寻。”戈登说：“我知道这首童谣，但这只是个传说。他们并不真实存在”
“那个猫头鹰杀手就是利爪。”布鲁斯.韦恩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我亲耳听到他说‘猫头鹰法庭宣判你死刑’这样的话，而且他的武艺高超，凶神恶煞，正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杀了他？”戈登警长问。
“是正当防卫。”布鲁斯说。
“可你刚刚还说他武艺高超，正常人不是他的对手。”戈登拍着桌子反问道，然后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布鲁斯.韦恩手指戳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深坑，为了防止犯人逃脱这张桌子的材质可是合金的。
戈登回过神来时，布鲁斯掏出一柄飞刀丢在桌上，那是利爪（猫头鹰法庭的杀手都被称为利爪）的武器，他指了指上面的一个猫头鹰徽记，大概在刀柄的位置，猫头鹰展开双翅舒展羽翼。
“这是一种雅典猫头鹰，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的硬币上，代表着财富和权力。”布鲁斯说，和暗黑天使战团用带翼长剑做徽章类似，猫头鹰法庭也有它们的象征徽章。
戈登拿起飞刀，摩挲着上面的猫头鹰徽章，冰冷的纹路在他指尖划过，这个雕塑不知道是用什么工艺刻印上去的，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徽章十分的精致，绝对不是小工坊能够做的。
难道真的有猫头鹰法庭？
可那只是个传说。
传说在哥谭的夜晚有着一群黑暗中的行者，他们掌控着这座黑暗的城市，在这座城市中，任何违抗他们意志的人都将被猫头鹰的利爪所消灭。
就连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的人违背了猫头鹰法庭的意志，也不会例外吗？戈登警长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在哥谭不能放松警惕，当你有其他想法的时候，你过得太舒服的时候，就是它从背后捅你一刀的时候。
因为关于一切，哥谭是个谜。
此时，菜鸟慌慌张张走了进来，焦急地说：“戈登警长，那猫头鹰刺客的尸体逃跑了。”
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戈登，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在开什么玩笑，尸体怎么可能会逃跑！”戈登简直要昏厥过去。
“是真的，他杀害了运尸车的司机，现在已经逃跑了。”菜鸟缩着脖子等着挨训，尽管这件事本质上不是他的错。
戈登一只手不停地挠头，然后发了疯似的来回踱步，“快，快派人去找，组织人手调阅监控。还有，把所有关于猫头鹰法庭的资料给我找来，我要确定这个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爷，我来接你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布鲁斯站起身来，缓缓走过，他对戈登说：“抱歉了，戈登警长。既然那个利爪刺客消失不见了，我想你也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我在这里了。”
“布鲁斯.韦恩，你还不明白吗？如果猫头鹰法庭真的存在，那么你已经被它们盯上了。”
布鲁斯停顿了脚步，“那就让它们尽管来。”
他走出审讯室，阿尔弗雷德早已经备好干净衣服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