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色归途

极北之地边缘，凛冬城。

林寒推开酒馆厚重的橡木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麦酒香气扑面而来。他抖落斗篷上的积雪，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三天前离开极北之地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烟。

“来份炖肉和热面包“林寒将一枚银魂币放在桌上，刻意压低了声音。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她扫了眼林寒腰间露出的剑柄，又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了然地点头：“从北边回来的猎魂师？“

林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极北之地虽然危险，但盛产珍稀的冰属性魂兽，每年都有不少魂师组队前来猎取魂环。

“最近不太平。“老板娘俯身放下面包时低声道，“昨天有队圣灵教的人进城，在打听一个用冰剑的年轻人。“

林寒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端起木杯抿了口茶水：“多谢提醒。“

位面之戒微微发烫，雪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看来那群邪魂师还没打算放弃。本帝建议你尽快离开这里。“

林寒轻轻敲击戒指表示同意。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食物，又打包了些干粮，起身时故意将斗篷帽子拉得很低。

凛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最后他停在一家布料店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需要什么？“店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正用苍老的手指摩挲一块冰蓝色布料。

“换身行头。“林寒展开双臂，“最好是能遮掩身份的。“

半小时后，一个身着深蓝色旅行装的少年走出店铺。新买的皮质护腕遮住了位面之戒，最妙的是老者推荐的变色斗篷——在阳光下呈现普通灰色，但在阴影中会变成暗蓝色，非常适合夜间赶路。

“接下来去哪？“林寒站在城门口的石碑前，手指划过地图上蜿蜒的道路。

“向东南。“雪帝道，“穿过落日森林就是星罗帝国边境。本帝感应到那边有股特殊的生命波动，或许能修复你的生命之剑。“

林寒点点头，紧了紧背上的行囊。城卫兵简单检查了他的行李就放行了，甚至没多看一眼他腰间的剑——在这片靠近极北之地的边境，带武器的旅人太常见了。

离开凛冬城十里，官道渐渐被荒野小径取代。暮色四合时，林寒找了棵枯树生起篝火。他取出干粮啃了两口，突然听到雪帝急促的警告：

“有人靠近！五个，都有魂力波动！“

林寒立刻掐灭火焰，闪身躲到树后。不多时，五个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借着月光，林寒看清那是三男两女，年纪都不大，但身上带着股戾气。最引人注目的是为首的红发青年，右手上缠绕着一条铁链，末端拴着个带刺的铁球。

“老大，这边有生过火的痕迹！“一个瘦小男子蹲在灰烬旁喊道。

红发青年狞笑着转动铁球：“看来今晚的肥羊没跑远。“

林寒眯起眼睛。这伙人明显是专门打劫旅人的盗匪，而且都是魂师。他悄悄释放魂力感知，判断对方大约在13到16级之间。

“要避开吗？“林寒在脑海中问。

雪帝冷笑：“五个小毛贼而已，正好试试你的新魂技。“

林寒深吸一口气，主动走出树荫：“各位是在找我吗？“

五名盗匪立刻散开成包围圈。红发青年舔了舔嘴唇：“小子，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

“这话听着耳熟。“林寒解下斗篷，“上一个这么说的，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红发青年大怒，铁球呼啸着飞来。林寒不闪不避，冰魄剑瞬间出鞘，第一魂环亮起：“冰狼突袭！“

七道冰狼虚影咆哮而出，其中三道直接撞飞了铁球，剩下四道扑向其余盗匪。红发青年仓促间也释放出魂环——一白一黄，15级魂师。

“是硬茬子！一起上！“他高喊着，铁球上突然冒出火焰。这是他的第一魂技“烈焰链锤“。

林寒嘴角微扬。冰魄剑轻轻一转，剑身上的狼形纹路蓝光大盛。被击散的四道狼影突然重组，化作十六道小型冰锥，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盗匪们。

“啊！“一名女盗匪大腿中招，鲜血顿时染红裤管。

红发青年见状，第二魂环亮起，铁链突然延长三倍，带着熊熊烈火横扫而来。林寒切换武魂，生命之剑翠绿色的剑身精准格挡住铁链。令人惊讶的是，火焰接触到生命之剑后竟然迅速熄灭。

“什么鬼东西？“红发青年瞪大眼睛。

林寒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冰魄剑再次入手，一个滑步贴近红发青年。剑锋划过对方手腕，铁链应声而断。紧接着一记肘击打在咽喉，红发青年闷哼着跪倒在地。

剩余三名盗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林寒冷哼一声，冰魄剑插入地面：“冰封！“

以剑尖为中心，寒气迅速蔓延，将三人双脚冻在原地。这是他从雪帝三绝中的“帝寒天“简化而来的技巧，虽然范围有限，但胜在消耗小。

“饶命！大人饶命！“瘦小男子哭喊着，“我们也是被逼的！“

林寒不为所动，冰魄剑抵住红发青年咽喉：“为什么盯上我？“

红发青年咳出一口血：“有人...有人在悬赏用冰剑的年轻人...一百金魂币...“

林寒与雪帝同时心头一凛。圣灵教的悬赏令居然已经发到这种边境地带了？

“谁发布的悬赏？“

“不...不知道...“红发青年眼神闪烁，“就是个穿黑袍的老头...“

林寒知道问不出更多了。他手腕一翻，冰魄剑划过一道寒光，五名盗匪瞬间毙命。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看着鲜血在雪地上蔓延，胃里还是一阵翻腾。

“搜搜他们身上。“雪帝提醒道，“这种盗匪通常会把财物带在身上。“

果然，林寒从红发青年腰间摸出个魂导器钱包，里面装着近千枚金魂币和几张储值卡。其他盗匪身上也各有几十枚金币。

“发财了。“林寒吹了个口哨。这笔钱足够他在星罗帝国舒舒服服过上半年。

他正打算离开，突然注意到红发青年怀里露出张羊皮纸的一角。抽出来一看，竟是张简易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红圈，旁边写着“肥羊常经之路“。

“看来他们作案不止一次。“林寒摇摇头，顺手将地图收好。正要转身，生命之剑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剑尖指向东南方向。

“怎么了？“林寒疑惑地问。

雪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本帝的感应没错！东南方确实有股强大的生命能量，而且...它在呼唤你的武魂！“

林寒望向东南方的夜空，隐约可见一道极淡的绿光在天际闪烁。那方向，正是通往星罗帝国的道路。

“明天一早就出发。“他收起双剑，重新披上斗篷。临走前，看向了那几具尸体，下辈子注意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