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高武,逆斩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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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古宫殿遗迹

“……”

苦说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枪尖临头被吓的,还是一日受三问被气的,亦或者都有。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在喉咙中低吼,

作为乌龙寺弟子,更是罗汉堂掌律,不说身份多么尊崇,但在周遭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见了他不得给三分薄面,

不说纳头便拜,怎么也得低声好气的与他说话才是,

何曾如今日这般,被小小妖魔忤逆不说,又被一小辈凡人折辱,当下更是被个来历不明的山海贼寇拿根东西顶着脑袋问话!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呐!

佛不可辱,这传出去,乌龙寺还怎么在佛门抬得起头来!

此时事态已经超出苦说能够掌控的范围,他开始催动乌龙寺秘法,要请灵山罗汉尊者一缕神魂降临己身,以无上法力镇压贼寇,一血耻辱。

苦说僧袍袈裟鼓动,面上露出破釜沉舟的决意。

察觉到他的动作,持枪男人皱眉,枪尖一抖就要刺出。

这时候,高天之上再次传来一声呵斥:“好了,苦说,停手罢!”

“贺淮,你也收枪罢,真杀了他,乌龙寺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随着那声音,一股中正浩荡的法力降下,虚空显化出甘露、祥云、灵芝等祥瑞物,将苦说整个人给压制下来。

“这是……道门法力?”

那声音熟悉,苦说抬头,李龙湖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虚空中再次显现出一只艨艟巨舰,是一座丹炉的样式,上面刻画着道门典故,和一个醒目标志。

一冷面道人背剑着青衣道袍,衣袂飘拂立于船头。

“灵境洞天,巡宗使,徐天纵。”苦说惊诧,竟然还是个熟人。

不仅如此,另一方天际同样显露出条参天巨影,却是一条通体湛蓝,额头隆起,腹下生独爪的异蛇盘踞于云中。

妖族。

山海贼寇、道门、妖族,三方同时出现,却没有大动干戈,反倒是像有着某种默契,各站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这让苦说难以理解。

“徐道友,这是何意?”苦说看着身周镇压的法力,问道。

双方都是丹胎境,只不过苦说是虚丹期,而徐天纵已然是金丹期,修为上落了下风。

如今苦说又被那男人一枪伤了虚丹,丹田受损,一身修为发挥不全,

再加上灵境洞天与乌龙寺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隐隐压上一头,

对方巡宗使的宗门职位也比他这罗汉堂掌律要高上几分,

故而此时苦说虽被压制,语气却依旧拿捏分寸,不敢造次。

“哎。”

徐天纵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你因缘际会出现在这里,此机缘也合该有你一份。”

挥一挥道袍广袖,屏蔽外人耳目的同时,顷刻间又揭开一层面纱。

轰!

声音凭空而起,

像是江水滚浪拍打在河岸堤坝上的闷响。

李龙湖只觉得心脏都漏了一拍。

放眼望去,只见那万里无垠的江面上,突兀出现了海市蜃楼一样的涟漪。

就在这一刻,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江水中,一座似隐似幻、通体晶莹古拙的宏伟古宫殿,显露出模糊轮廓,随着波涛沉浮,时聚时散,

水中花,镜中月,不似真实位于人间。

轰!

沉闷的浪潮声响发出,竟是来自江水之内,

或者确切的说是,来自海市蜃楼中沉浮的那座古宫殿,

它水汽弥漫,晶莹通透,有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流淌,同时有一道道霞光在流转,如天宫,似仙居,茫茫不可知。

“这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看呆了,李龙湖喃喃发问。

“不知道。”

那被叫做贺淮的男人不知何时收枪来到李龙湖身边,随他一同眺望,

“五日前,我架船游曳北荒,夜现大妖之气,一闪而逝,等追到这里,只见到遮掩水府、想独占机缘的徐道友和蛇道友……”

“机缘尚未现世,远观只知道是久远前的古宫殿、古水府,看纹路刻印应该是我人族前辈手笔。”

五日前……

夜……

大妖气息……

李龙湖不由联想到了什么。

这三江县好端端的哪里来的大妖,而且活了这几十年,古殿水府早不现世晚不现世,偏偏五日前现世。

怕不是真和自己斩覆海大圣一滴血有关吧?

“嘿,姓贺的小儿,你这般说话便不讨喜了。”

那湛蓝大蛇嘶鸣吐信子,

“分明是伴随我族大妖气息出世,当然应该是我妖族水府,怎么就成你人族的了。”

“况且,我族祖先有遗言,这里久远前乃是一片大泽江洋,乃我水族乐土,根本不是你们人族的故土,这里的一切都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那条头角峥嵘、腹生利爪的老蛇,虽然没有化成人形,但是却能口吐人言,其实力并不比其他人弱,只不过是未曾蜕变兽体而已。

“不可能!那水府宫殿一看便是我人族的风格,与妖族有何干系?与你这山海寇又有何关系?该是我灵境洞天祖物才对。”

灵境洞天的徐天纵冷冷呵斥,本来合该是独占的机缘,却被两人分去一杯羹,任由谁也没个好心情。

三方争持,各不相让,隐于暗处数日,一切就是为了等待水府现世之时,不料却巧合瞧见了一番有趣的戏码,也让乌龙寺的和尚撞了机缘。

“两位,乌龙寺大家都清楚根底,有资格分一杯羹,闹大了反而坏事,容他苦说一人怎样?”

“可。”

“行。”

老蛇和贺淮答应的很爽快,容一个受伤的虚丹期和尚,总比惹来整个乌龙寺要好。

劝完两人,徐天纵又对苦说讲道:“苦说,暂时罢手,莫要生出动静引来更多人争抢,就我们四方,各凭本事,如何?”

与那两人一样,贺淮也是金丹期修士,先前却以肉身搏杀他,打的正是为了减小动静的思量。

终于知晓来龙去脉,苦说眼神闪烁。

若说上秉乌龙寺,不谈这几位答不答应,便是他心中也要掂量几下,

宗门之内亦有竞争,罗汉堂之上还有达摩院、般若院,掌律之上还有掌戒、首座、主持……

这么多人分,哪有自己独占来得划算,怕是徐天纵打得也是一样的算盘。

虽说实力吃亏,但机缘很多时候并不是看修为比大小,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夺得头筹好处。

思量之下,苦说果断答道:“善。”

“何时可动手?”

老蛇嗤笑道:“心急个鸟,已经等待数天了,难道还在乎这点时间吗,让它自行破开禁制,不要去干预,免得发生意外。”

“况且,如今下去不说能不能进入,复苏之前强闯,怕是杀机四溢,生死难料,有种和尚你去。”

“既然如此,此事便定下,谁也不准走漏风声。”

徐天纵一挥袖,转眼将那狗妖摄入掌中:“开罪了乌龙寺,你既然是属宗之妖,便跟着我随行候命,保你无恙。”

贺淮低声嗤笑:

“牛鼻子也是虚伪货色。”

“面上说着保命,实则是怕水府有修为禁制,找个手下探路罢了。”

李龙湖挑眉看向他:“那你呢?”

“我?我当然跟他们不一样。”

贺淮爽朗笑言:

“我会直接告诉你,要你替我去探路。”

轰!

浪潮闷响轰鸣。

李龙湖抿起嘴。

两人间气氛渐渐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