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星
“给我开一台电脑吧，手机没电了，晚上还要出勤，我来充会电。”何月亮了亮手机。
“不用开电脑，充个电到我吧台冲就行了。”荀生接过她的工作手机，放在吧台上充电，自己则跟何月闲聊起来。
“老板，我看你家店里的生意一般啊。”何月环顾一圈，随意说道。
“毕竟是白水路老城区，店的面积又不大。”荀生回道。
“那能支撑日常的开销吗？”何月奇怪问道。
“这家店铺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最大头的租房成本是0，水电费用就不值一提了。”荀生回答道。
从荀生的话里，何月敏锐的察觉到了荀生的身世有隐情，就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打量起了靠在墙壁上的五台游戏舱。
“这五台设备是干嘛的？”她问道。
“游戏舱，能够通过微电流刺激，产生逼真的视听嗅味触五感，从而产生身临其境的游戏体验。”荀生介绍道。
“还是个挺高科技的新奇设备呢！”何月说道。
“要不要试一试？”
荀生向她发出了邀请。
“不了。”
何月摇摇头，拒绝道：“我本来就对游戏没什么兴趣，而且马上就要出勤了，不方便。”
这么说着，铃声忽然响起，何月从兜里掏出了私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喂，哥，有事儿吗？”
“你今天又不回来啊？你在单位可都通宵达旦已经好几天了，爸妈都不高兴了！”
“今天晚上我不回家，我要执勤的。”
“让我请假？为什么要请假？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荀生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通过偶尔传出来的破音，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急切与烦躁。
另一端的男人依旧在说着什么，但何月的眉头却逐渐皱起。
终于，她打断了那人，声音微微扬起：“你个空天航空研究所的人，什么时候有资格管我了？”
“问你具体情况你也不说，还拿什么保密制度搪塞我。你不想说别给我打这通电话啊！”
“还让我今天晚上想方设法，一定要请假，回家待着？你哪里来的这么大权力？”
“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了，你说的话已经不好使了！”
说到最后，仿佛回忆起年少时被兄长压制的不堪往事，何月恨恨的挂断了电话。
荀生倒是捕捉到了对话中的某个名词，心中微微一动。
空天航天研究所？
不是发了声明的那家单位吗？
是这位何警官的哥哥？
怎么听她交谈的内容，倒像是他这位哥哥知道了某些情况，想让这位警官妹妹尽最大可能不要在今晚出勤值夜班？
荀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通对话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里面隐藏的信息，勾起了他十足的好奇心。
难道，在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会和空天航天研究所声明中的“小行星与柯伊伯带碰撞”事件有关吗？
他还来不及多想，何月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我哥给我打的电话，让你见笑了。”
荀生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懂，小时候被压制的太狠了，现在该揭竿而起了。”
何月勉强一笑，查看工作手机，见已经充了一半的电，便收了起来：“谢谢你帮我充电，我要去执勤了。”
荀生挥手告别，目送她骑上摩托消失，脑海中却止不住回想起她的那通电话。
总感觉，像是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电话里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空天航空研究所的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妹妹今天晚上待在家里呢？
他点进了空天航空研究所的官网，仔细浏览一番。
但各个专栏里不是活动，就是任务通报情况，并没有他真正想要知晓的内容。
“她走了吗？”店门口，一个脑袋瓜小心翼翼的探了进来，左右打量一番，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
“啊？小云啊！”荀生从沉思中惊醒，“她在我这给手机充了会电，刚走。”
又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都没在店里看到你。”
张小云松了口气，走进店里，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我去买晚饭了，刚才要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她进店里来，我就只能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的心理，荀生自然理解。
从福利院逃出来，基本算是个黑户，碰到警察就像猫遇到了老鼠一样瑟瑟发抖。
念及至此，他忽然说道：“小云，我今天晚上估计会加挺晚的班，你一会再去准备点夜宵啥的。”
张小云哦了一声，也没在意，打开打包盒开始吃饭。
且说她现在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和看店之外，没事儿就喜欢出去溜圈，溜达一阵忽然速度飙升一截，恢复没多久又再飙升一截。
这种消耗之下，她吃东西都比之前更多，更香了，整个人都要精神了许多，小脸都明显圆润起来。
看她吃的这么香，荀生同样开吃。
只是吃着吃着，他就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下午看到的那则空天航空研究所的通告，还有何月在空天航空研究所的哥哥打来的电话。
他总感觉，今天晚上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一样。
今天晚上就现在这里加个班，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自己也能照应好小云。
如此想着，时间流逝，天色彻底暗淡下来。
荀生从无到有，制作出了【黎明杀机】，大概花了三天的时间。
而制作新屠夫和新地图的工作量，基本上和这款游戏的初版demo差不多，大概也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他在电脑前忙碌着，时不时抬头向外面张望一眼，然后继续伏案工作。
张小云则罕见的打开了电脑，开始上起网来。
身为网管，她居然也不喜欢打游戏，就只是看看电视剧，刷刷网页。
荀生的感觉仿佛出了岔子似的，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真的发生。
......
何月正在白水路附近的片区巡逻，制式工作电话忽然传来震响。
她连忙接起，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命令，瞳孔逐渐收缩。
电话挂断，她有些茫然的微微抬头。
上级给她打了个电话，要求她立刻前往市中心，集体乘车前往市区郊外。
居然真的给我打电话了？
她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他的哥哥在电话里说的话。
“无论如何，一定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家里。”
兄长的话语言犹在耳，何月的眼角余光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回过神来，仔细看去，却见一道炽烈的亮光从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照亮了头顶大半天空。
烟花？还是...
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