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四:破烂王的崛起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3章 商场试炼

13、商场试炼

浓雾如幽魂笼罩麓城,工业区的厂房在昏黄路灯下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湿冷的刺鼻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杨小四站在会意律师事务所的走廊上,冷透的咖啡杯握在手中,指尖冰凉如铁。他的心跳如战鼓,脑海中交织着运动馆的血腥喧嚣、父亲杨克藏的冷眼,以及即将开始的金属交易会议。这场会议不仅是生意,更是父亲对他的试炼,逼他踏入这个危机四伏的帝国。他感到一股暗潮涌动,将他困在无形的罗网中,勒得他几乎窒息。

下午两点,会议室里,空气凝重如铅,咖啡香与纸张的气味混杂,透着一股肃杀。长桌一端,杨小四坐得笔直,面前摆着一摞厚重的合同,旁边是裘耕和他的助理,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对面是客户代表张广发,一家大型车辆配套企业的掌舵人。

中年男子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剪裁精致,袖扣闪着低调的银光。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透着老谋深算的精明与强悍。他身后的两名随员沉默站立,目光冷硬,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力。

“杨克藏呢?”张广发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如砂砾,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我跟他谈了十年生意,今天怎么换了个毛头小子?”他的目光如寒刃扫过杨小四,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嘴角微扬,透着一丝轻蔑,“杨氏这是没人了,还是故意拿我开涮?”

杨小四喉咙一紧,感到一股热浪冲上面颊。他的手指攥紧合同边缘,指尖冰凉,掌心渗出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重大的交易,父亲的期望、堂国强的威胁、运动馆的暗流——这一切如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他低头看向条款,试图掩饰自己的局促,但心跳在耳边轰鸣,像是擂台上的战鼓。

“杨先生身体不适,委托我全权代表。”裘耕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如寒冰,带着一丝警告,“张老板有何要求,直说无妨。时间宝贵,咱们别绕圈子。”他的声音如刀锋,精准切入,提醒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张广发眯起眼睛,目光锁定杨小四,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戏谑:“这位是杨少爷?初次上阵,怕是连供货链的账都没算清楚吧?”他的声音温和如春风,却暗藏锋芒,像是老狐狸嗅到了猎物的弱点,“杨氏的合同我看了,条款倒是严谨,可惜少了点诚意。”

“杨小四,杨先生的儿子。”裘耕介绍,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后集团的生意,他会逐步接手。张老板,条款是双方协商的结果,你若有异议,不妨直言。”他的语气如一道无形的屏障,为杨小四撑起防线,同时将话题拉回正轨。

杨小四微微点头,动作僵硬如木偶,感受到张广发的目光如刀子刮过皮肤。他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如沙,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知道,这场会议不仅是生意,更是父亲对他的试炼,让他证明自己是否有资格继承这个暗潮汹涌的帝国。

“诚意?”张广发靠回椅背,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声音低沉而悠长,“今年的金属价格涨了,杨氏的供货量却少了三成。我的工厂等着吃饭,股东盯着报表,你们得给个说法。”他的语气中带着挑衅,眼神锐利如鹰,直刺杨小四,显然是有备而来。

裘耕翻开合同,语气不紧不慢:“供货量减少,但品质一如既往。张老板的工厂利润翻倍,这账我们都清楚。杨先生的意思是,价格可以商谈,但供货量维持现状。”他的声音冷静如冰,透着无可辩驳的理性。

张广发冷笑一声,烟雾从鼻孔喷出,声音低沉而狡猾:“维持现状?堂国强昨天找过我,说他能多供三成货,价格比你们低一成。杨少爷,你让我怎么选?”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杨小四,带着毫不掩饰的试探,像是故意将矛头对准最薄弱的环节,“我看你年纪轻,怕是没见过真刀真枪的生意场吧?”

杨小四的心脏猛地一缩,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碾过全身,胸口如堵巨石,呼吸变得艰难。他知道,这是堂国强的第一招——釜底抽薪,从供应链上动摇杨氏的根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运动馆的场景:昏暗灯光下,观众挥舞钞票,擂台上拳手血汗交织,场外的博彩暗流汹涌,黑金如流水涌入账本。那是父亲的命脉,也是堂国强觊觎的目标。他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舌头如铅,喉咙里挤不出半个字。他的目光求助般地瞥向裘耕,对方眼神深邃如渊,毫无慌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堂国强的货便宜,但你敢用吗?”裘耕放下合同,声音冷如寒刃,带着一丝嘲讽,“他的供货渠道不稳,质量参差不齐,风险你担得起?杨氏的货,手续齐全,流程规范,十年合作,张老板比谁都清楚。”他的语气如刀锋,透着杨氏集团的底气,精准反击了张广发的挑衅,“若你觉得堂国强的货更划算,我们不拦着,但别怪我没提醒,生产线停摆的账单,可不是小数目。”

张广发盯着裘耕,半晌后嘴角扯出一抹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裘律师果然厉害,杨氏有你坐镇,难怪底气十足。不过,生意归生意,杨氏的货我继续用,价格得降半成,不然我没法向股东交代。”他的声音低沉而狡猾,退一步的同时试图争取更大利益。

“可以。”裘耕点头,目光转向杨小四,声音低沉而坚定:“小四,签字。”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杨小四愣住,拿起钢笔,手指却僵在半空。他的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签字,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如同一道无形的门槛,跨过去,他就正式踏入父亲的帝国,再无退路。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冷峻的眼神、梁雅倩温柔的笑脸、运动馆擂台上的血迹,还有那个他试图逃避的自己。他的手微微颤抖,笔尖悬在纸面上,像是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张广发捕捉到杨小四的犹豫,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轻蔑。他轻敲桌面,声音温和却暗藏锋芒:“杨少爷,看来对这笔生意没多少把握啊?既然如此,不如再让一步,价格再降一成,我保证明年加订两成货,怎么样?”他的语气如春风拂面,却像老狐狸露出獠牙,趁机撕咬猎物的弱点,“年轻人,商场不是擂台,犹豫可是要命的。”

杨小四的喉咙一紧,感到一股热浪冲上面颊。他的目光在合同上徘徊,条款如迷雾,让他头晕目眩。他想开口反驳,却发现嗓子干涩如沙,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他知道张广发的提议是趁火打劫,但面对对方居高临下的气势,他的自信如沙漏般流逝殆尽。他的手指攥紧钢笔,指甲陷入掌心,刺痛让他清醒,却也让他更加无措。他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但掌心的冷汗早已出卖了他的紧张。

“张老板,合同条款是双方协商的结果,降价半成已是底线。”裘耕推了推眼镜,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商量的威严,“你若再压价,杨氏可以另寻买家。市场不缺需求,相信张老板比我更清楚。”他的语气如棋手落子,精准而致命,瞬间将主动权夺回,“至于加订两成货的承诺,空头支票我们不收,拿出书面保证,我们再谈。”

张广发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吐出一口烟雾,缓缓道:“裘律师,话别说得那么绝。杨氏的货我信得过,但交货周期得缩短一周,不然我的生产线跟不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狡猾,像是退而求其次,却仍不甘心空手而归。

杨小四感到胸口一紧,张广发的每一句话都如刀锋,精准地刺向他的软肋。他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低头看向合同,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他的心跳在耳边轰鸣,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教诲:“要赢,就得失去。”他不禁疑惑:这场博弈,他将失去什么?

裘耕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静:“交货周期可以商谈,但需加收一成费用,以弥补生产压力。张老板意下如何?”他的声音如流水,柔和却暗藏锋芒,瞬间化解了张广发的攻势。

张广发的眼神一凛,盯着裘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成交。”他靠回椅背,目光再次扫过杨小四,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在说:小子,你还差得远。

“签字吧,小四。”裘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为这场博弈画上句号。

杨小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低头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划开了他最后的退路。墨迹未干,如一滴滴黑色的血,提醒他已无路可退。他的心沉入深渊,胸口一阵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来。他的签名歪斜如他的心绪,透着无尽的挫败。

会议结束,张广发带人离去,会议室的空气依旧压抑。杨小四瘫坐在椅子上,衬衫已被冷汗浸透。他的手指仍在颤抖,脑海中回放着张广发的冷笑与裘耕的从容。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个被扔进深海的孩子,拼命挣扎却只能沉沦。

裘耕收拾文件,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商场如战场,犹豫是致命的。今天是你的第一课,记住,张广发这样的老狐狸,最会抓你的弱点。”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威严,“但你有杨氏的底气,只要站稳立场,没人能动你。”

杨小四苦笑,声音沙哑:“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怎么站稳?”他的目光落在合同上,签名歪斜,像是嘲笑他的不堪。

“勇气是练出来的。”裘耕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今天你签了字,这就是开始。堂国强还在暗处等着,咱们没时间软弱。”他的声音如一道光,刺破杨小四心头的阴霾。

杨小四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向窗边。落地窗外,工业区的厂房在阳光下冷硬刺眼,像在嘲笑他的无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心底的不安如潮水涌来。他想起了梁雅倩,她的笑脸如阳光般温暖,却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他低声道:“我该怎么面对你?”声音低沉而苦涩,像在对那个温柔的幻影告别。

与此同时,城北废品回收区,堂国强的办公室里,红酒的香气与烟草的辛辣交织,空气中透着一股压抑的躁动。他站在窗前,俯瞰自己的地盘,远处杨氏集团的厂房隐约可见,如沉睡的巨兽。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动,停在运动馆的位置,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运动馆,麓城最隐秘的博彩场,是杨克藏的命脉,也是他计划的突破口。每周末的私人赛事,观众的竞猜活动让黑金如流水涌入,账本上的数字足以让人眼红。他吐出一口烟雾,低声道:“杨克藏,你的帝国,我要一点点拆开。”他的声音阴冷如寒风,像在对远处的巨兽宣战。

瘦猴推门而入,低声道:“老板,魏大勇那边已安排妥当,明天会有大动作。”他的语气中带着兴奋,眼神却透着不安。

堂国强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让他放手干。杨克藏向来自以为是,看他的江山还能坐多久。”他端起酒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像是预示一场风暴。他的目光穿过薄雾,落在杨氏厂房,眼神中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盯着酒杯,仿佛杯中倒映着杨克藏那张傲慢的脸。这些年,杨氏集团抢走他的市场份额,公然挖走他的核心团队。每一次交锋,杨克藏都摆出胜券在握的姿态,仿佛他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对手。

“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他低声自语,喉咙里滚出一声冷哼。

酒杯被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杨氏集团的大楼灯火通明,刺眼得令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