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配合不错
这番话让云昭璃怔住了。
眼前的少年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那种毅然决然的神情，与记忆画面中的玄霄真人如出一辙。
没等她回应，西方的夜空突然被一片绿光侵染。
一个庞然大物破云而出——那是一只形似蝙蝠却生有三眼的怪物，翼展超过三丈，全身覆盖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黑鳞。
最骇人的是它的腹部，那里长着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不断滴落着腐蚀性的黏液。
“果然是噬灵兽。“墨悬苍神色凝重，“小心别被它的唾液沾到，能腐蚀灵力。“
怪物三只眼睛同时锁定了庭院中的三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俯冲而下！
“结阵！“沈无涯突然喝道，双手快速结印。
一道金光从他胸口射出，在空中形成一面半透明的盾牌，正好挡住噬灵兽的第一次扑击。
墨悬苍抓住机会，身形如鬼魅般闪到怪物侧面，黑剑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精准地斩在噬灵兽的右翼根部。
黑鳞破碎，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噬灵兽吃痛，疯狂扭动身体，长尾如鞭子般抽向墨悬苍。
千钧一发之际，云昭璃飞扑而上，羽翼如刀，将那条尾巴齐根切断！
“配合不错。“墨悬苍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还有闲心调侃一句。
沈无涯没有搭话，全神贯注地维持着金光盾牌。
随着战斗进行，他发现自己对天衍珠的掌控正在逐步增强。
一些陌生的法诀自动浮现在脑海，他本能地跟着施展，或许是传承的记忆。
“天衍剑阵，起！“沈无涯突然变换手印，金光盾牌瞬间分解为数百把小剑，如暴雨般射向噬灵兽。
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上多了无数血洞。
但它并未退却，反而被激怒了。
三只眼睛同时亮起诡异的绿光，腹部的巨口大张，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产生！
“小心！它在抽取灵力！“云昭璃惊呼。
她感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不受控制地向外流失，身形不由自主地向那张巨口滑去。
墨悬苍也受到影响，银发在吸力下狂乱飞舞。
他试图用剑固定身体，但灵力流失使得力量迅速减弱。
危急关头，沈无涯胸口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天衍珠虚影浮现在他身前，缓缓旋转。
随着宝珠转动，那股吸力竟然被抵消了大半。
“原来如此...“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天衍珠能干扰灵力流动。“他双手合十，然后猛地分开，天衍珠虚影随之分裂成三份，分别飞向云昭璃、墨悬苍和自己。
金光入体，三人顿时感到灵力不再流失。
墨悬苍抓住机会，一跃而起，黑剑直刺噬灵兽腹部巨口。
云昭璃也同时发动攻击，双翼如刀，斩向怪物的三只眼睛。
在两人的合击下，噬灵兽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崩溃瓦解，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绿色黏液。
“结束了...“沈无涯长舒一口气，天衍珠虚影重新没入他体内。随着危机解除，那股属于玄霄真人的沉稳气质也渐渐消退，他又变回了那个略带青涩的少年。
墨悬苍收剑归鞘，走到那滩黏液旁蹲下检查：“只是分身，不是本体。看来上界对这个小世界的影响力也有限，只能投放这种级别的爪牙。“
云昭璃重新化作小鸟形态，落在沈无涯肩头：“你怎么样？记忆融合还顺利吗？“
沈无涯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混乱...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是沈无涯还是玄霄真人。不过...“他看向云昭璃，眼中是熟悉的温和，“我更愿意做现在的自己。“
这句话不知为何让云昭璃心头一暖。
她轻轻用喙理了理沈无涯的头发，动作轻柔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墨悬苍走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今晚的收获远超预期。不过...“他抬头望向天空，“动静闹得太大，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麻烦。“
“我会加紧修炼。“沈无涯坚定地说，“既然继承了天衍珠，就不能辜负这份责任。“
墨悬苍点点头，突然转向云昭璃：“关于玄霄真人最后那句话...你怎么看？“
“银月与白羽...“云昭璃沉吟道，“显然有所指，但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他。“
“我也没有相关记忆。“墨悬苍皱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的记忆也被动过手脚。“墨悬苍的声音低沉下来，“就像沈无涯之前那样。“
这个可能性让三人都沉默了。
如果连记忆都不能信任，还有什么可以确定的？
夜风吹过庭院，古树沙沙作响。
远处，第一缕晨光已经悄然爬上了东方的山脊。
漫长的一夜即将过去，但三人知道，他们揭开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三人回去整顿一番，又寻思着到沈家祖宅再探探，看看是否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关于神秘女子，记忆太过模糊，无涯始终记不起来，但隐约感觉很重要。
沈家祖宅中翻个底朝天，最后来到一间书房中。
“查看一下这些古籍，说不定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墨悬苍拿去一本古籍，吹拂走上面的灰尘。
云昭璃化成巴掌大的小白鸟站在墨悬苍肩膀上。
“你们来看。”无涯举着手中打开的画卷对一人一鸟说到。
“怎么可能”墨悬苍与云昭璃心里大惊。
云昭璃化成仙鹤的样子站在那幅展开的古老卷轴前，浑身羽毛微微颤动。
画中，一位白衣女子立于山巅，身旁站着一位银发男子，两人共同面对漫天雷霆。
尽管服饰不同，但那女子的侧脸轮廓、眉眼间的神韵，几乎与她化形后的模样如出一辙。
而银发男子——云昭璃转头看向身旁的墨悬苍——分明就是他。
“这不可能，我不曾到过这个地方，更不曾如此穿着过。”墨悬苍的手指拂过画卷，眉头紧锁。
沈无涯凑近观察，落款是玄霄绘于天网降世第二年，距今已千余年，他抬头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除非……”
“除非我们活了上千年，或者……”云昭璃声音干哑的说到。
“或者画中之人是你我的前世。”墨悬苍补充说到。
这个结论让房间内的三人陷入沉默，昨夜玄霄真人残魂说说的“银月和白羽的重逢”，突然就有了新的含义。
“门外来人了。”墨悬苍目光如炬的看向门外。
几乎同时，伴随铃铛的铃声，脚步紧紧走近。
三人警铃大作。
三人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默契的各自占了一个位置隐藏起来。
墨悬苍手握着剑柄，藏于门后。
云昭璃飞上梁，站在横梁上，占据制高点。
沈无涯迅速讲画卷收入怀中，站在阵法中枢位置，随时准备启动防御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