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4章 萌趣水浒书生谈笑却强敌 水军汩没破坚城
话说梁山好汉在太原城大摆庆功宴,李逵啃着羊腿忽然一拍桌子:“哥哥!俺听说荆南有个李助,自称‘金剑先生’,扬言要把咱们的旗子挂在城门当抹布!”宋江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酒液在青砖上画出蜿蜒的龙形——此李助非段三娘夫婿,乃荆南节度使梁永的心腹,素以“能言善辩,剑法如神”闻名。
“军师,如何应对?”宋江转头问吴用,却见他盯着李逵的羊腿出神。“啊?哦!”吴用慌忙摇扇,“哥哥莫急,某举一人可退敌——圣手书生萧让是也!那李助素爱舞文弄墨,萧让可扮作游学先生,入营游说。”
三日后,萧让戴着方巾,怀揣一卷《荆南风土记》,施施然来到李助营前。守兵将他上下打量,见他腰间挂着个精致的玉佩,便问:“你是何人?”萧让微笑:“在下姓王,乃东京太学博士,久闻李将军大名,特来拜会。”守兵见他谈吐文雅,便带他去见李助。
李助正在帐中舞剑,月光般的剑光突然收住,剑尖抵住萧让咽喉:“你是梁山的说客?”萧让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幅字轴:“在下久仰将军‘金剑’之名,特献墨宝一幅。”李助挑眉,展开一看,竟是用金粉写的“剑胆琴心”四字,笔力雄健,暗藏锋芒。
“好字!”李助忍不住赞道,“先生真乃雅士。”萧让趁机说:“将军可知,梁山好汉皆忠义之士?今朝廷腐败,田虎肆虐,我等替天行道,实乃顺应民心。”李助脸色一沉:“休要巧言令色!我与梁节度使亲如兄弟,岂会背叛?”
萧让却叹了口气,指着帐外的流民:“将军看那老幼,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梁永在荆南横征暴敛,将军难道忍心助纣为虐?”李助望向窗外,见火光中有人倒在路边,孩童的哭声刺痛耳膜。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强辩:“我……我自有分寸!”
当晚,萧让宿在营中,忽闻帐外传来争吵声。他悄悄掀开帐角,见李助与谋士陈安正在争执。“梁山势大,不可轻敌!”陈安说,“不如暂且按兵不动,观察几日。”李助却拍案而起:“若不战而降,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萧让心中一动,连夜写了封密信,用蜡丸封好,让亲随藏在发髻里,趁夜出城。第二日,他又求见李助,这次竟带了个琴童,怀中抱着古琴。“在下为将军奏一曲《广陵散》,望将军静心一听。”琴弦拨动,杀伐之音骤起,如千军万马奔腾。李助听得入神,忽觉琴弦猛地绷断,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将军可知,琴弦过紧易断?”萧让凝视着他,“如今田虎,正如这断弦,看似强韧,实则危如累卵。梁山好汉替天行道,方是大势所趋。”李助摸着脸上的血痕,忽然想起幼年随父抗灾时,那些饿死在路边的百姓——那时他曾发誓,要做个保境安民的好官。
与此同时,梁山军已悄悄调动。李俊、张顺率水军潜入荆南城外的沮水,水草缠在他们腿上,像无数只小手在拉扯。“小心!”张顺忽然压低声音,指着前方的铁索——原来李助早就在水下布了铁网,网眼处还挂着铜铃。
“看我的。”阮小七掏出个鱼形哨子,放在嘴边一吹,顿时传来“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不多时,一群鲶鱼游过来,用身体撞响铜铃,叮叮当当的声音竟像有人在水下敲锣。守军趴在岸边听了会儿,骂道:“又是鱼在闹!老子还以为梁山的水鬼来了!”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萧让悄悄打开营门,李俊率水军趁机潜入,水草间突然钻出无数黑影,像一群无声的水怪。守军刚要喊,就被阮小二的鱼叉抵住咽喉。张顺摸到李助帐后,用刀尖挑开帐幕,只见萧让正与李助对饮,两人脸上都有几分醉意。
“李将军,我梁山好汉已入城。”张顺突然现身,吓得陈安打翻了酒壶。李助转头看他,又看看萧让,忽然大笑:“好个‘金剑先生’,竟被书生和水鬼算计!”萧让却握住他的手:“非是算计,实乃大势所趋。将军若肯归顺,宋江哥哥必以礼相待。”
李助盯着帐外跳动的火光,想起萧让说的“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我李助今日便赌一把!”他解下佩剑,递给张顺:“烦请转呈宋头领,李某愿率部归降。”
次日清晨,荆南城头飘起梁山的杏黄旗。李逵拍着萧让的肩膀大笑:“好你个酸秀才!比俺铁牛的板斧还厉害!”萧让却整整衣冠:“兵者,攻心为上。若能少些伤亡,多些百姓得救,笔墨胜过刀枪万倍。”
李助带着萧让去见梁永,却见府中早已人去楼空——原来梁永听闻梁山军入城,连夜带着金银细软逃了。李助望着空荡荡的宝库,忽然一拳砸在柱子上:“我竟一直为这等贪贼效力!”萧让拍拍他的肩膀:“如今醒悟,为时未晚。”
是夜,沮水河畔燃起篝火,水军们烤着刚捞的鲜鱼,阮小七又吹起鱼哨,这次竟吹出了欢快的调子。李助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对萧让说:“先生那曲《广陵散》,在下至今难忘。不知日后能否再奏一曲?”萧让笑道:“待天下太平,某与将军在浔阳江上泛舟,再奏《流水》如何?”
宋江在中军帐接见李助,见他器宇不凡,心中大喜:“久闻将军剑术通神,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李助抱拳:“李某愿为先锋,征讨田虎,以赎前罪。”正说着,忽有小校来报:“启禀头领,乔道清先生在城头作法,竟引来漫天祥瑞!”
众人忙登上城楼,只见东南方飞来一群白鹤,在阳光下盘旋飞舞,翅膀投下的影子像在城墙上画着神秘的符号。鲁智深摸着光头嘀咕:“洒家就说嘛,萧让这书生比俺有本事,连老天爷都给他面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荆南百姓听说梁山军入城,纷纷提着酒肉前来劳军。有个卖糖画的老汉,特意给萧让画了把金剑,糖丝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比真剑还好看。萧让接过糖画,忽然想起李助的“金剑”之名,忍不住笑了——或许,这世间最锋利的“剑”,从来不是钢铁所铸,而是人心所向。
小朋友们,萧让凭三寸不烂之舌收服李助,水军借夜色攻破坚城,梁山军势如破竹。但田虎的老巢威胜州仍有妖道邬梨之弟邬福镇守,且说那邬福善使妖法,能呼风唤雨,梁山好汉又该如何应对?乔道清的法术与邬福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且听下回分解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