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台班子
“不用看看我演技？”
“不用了，北电的人，我信的过！”比起一个戏份不算特别多，演技要求也不高的角色，他还是更喜欢一百五十万，有了这一百五十万，好多事就好搞了，也不需要扣扣搜搜地弄什么磁砖胶了，直接就能用胶片拍摄。
这才像那么一回事嘛。
当导演，连胶片都用不起，说出去也太寒酸了点。
想到这里，宁昊心里就有些激动，伸出了手，“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就这么定了！最多给我十天时间，一百五十万，马上到位。”
“都在酒里了，干！”
一杯两杯下肚，几人便聊起了大家即将拍摄的这部叫《疯狂的石头》的片子。
最大的问题，车！
“哎，宁导，咱们片子里的车真用法拉利啊？是不是太贵了？”一杯酒下肚，岳晓军道。
“确实贵，要是撞出个好歹来，我感觉把咱们剧组所有人论斤卖了也赔不起。”
“要不咱们换辆奥迪？奥迪便宜点，大家也认，你永远也不知道一辆奥迪车的人是什么身份，有逼格！”
“你以为奥迪车灯便宜啊？”曹任呵呵一笑，“奥迪全身上下就那两盏灯贵的要死，我看换宝马吧，找那二手车公司换个新壳子拉倒，里面就是用五菱宏光也看不出来。”
“宝马还能用车名来个段子，BMW，别摸我！”
“哎，老曹这个提议好！”宁昊借着酒劲一怕桌子，“就用别摸我！”
……
这顿饭吃完，曹任的事仿佛按下了快进键。
之前为了合理避税开了的那家皮包公司建立成功，把一百五十万注资到公司账上，而后便和宁昊签了三份合同。
一份是投资合同，一百五十万占《疯狂的石头》百分之三十三点三的份额。
一份是制片人加上副导演的合同，一万块。
另外一份就是出演国际大盗麦克的合约了。
刘德桦显然是不会来一部小成本电影里出演配角的，他推荐了老同学连进，但谁让刘德桦的投资已经花了不少了呢，他撤资就得承担沉没成本。
而曹任这边还没投呢，还是把没拿到手的钱拿到更重要，宁昊就做主把这个角色交给曹任了。
钱不多，意思一下，五千块。
“刷刷刷”签完所有的名，流程走完，宁昊高兴地握住了曹任的手。
“欢迎加入咱们剧组！另外，咱爷爷，能不能过来兼职一下啊？”
“啊？宁导，你还要让我拖家带口？”
“剧组也没准备灯光师啊，之前是准备让摄像一肩挑的，正好我听说咱爷爷干了一辈子灯光了，而且才六十出头，正能干着呢，给咱们这部片发光发热一下呗。”
“我试试吧。”
“另外，十月十号就出发前往山城了，你做好点准备啊，把该请的假都请了。”
“OK！”
……
北电在请假这方面历来管的不严，曹任一说自己投资了部片，要去当制片人副导演，老师当即准了三个月的假。
不过，导演系太小，一个班只有那么十几个人。
曹任上完课回宿舍整理东西的时候，舍友就扑过来了。
“曹任，你都要进剧组去了？”
扭过头去。
同学申澳。
前世那部《孤注一掷》的导演。
“嗯？”曹任笑了笑，故作姿态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曹哥？”
“哎，姓曹的，你别以为拿着我的把柄就可以拿一辈子啊！”
“嗨，你们听说过那个谁没？就网上……”
“曹哥！”申澳立马笑嘻嘻地拍了拍曹任的隔壁，“豁，曹哥你真壮，还帅。”
“网上什么事啊？”另一个舍友吕新放下书，往后一靠，好奇地看过来。
“没什么！”
其实就是在网上写了《遗情书》的木某美的事。
这家伙把自己和好多男人那啥的事写在了日记里，很多人都是圈子里的知名人士。
别人不知道，曹任却是知道，眼前的舍友申澳和那个大名鼎鼎木某美有过那么一次，还放下话来，等他出名了再把他写日记里。
后来《孤注一掷》大火，木某美就把这事曝出来了。
和申澳一个宿舍后，曹任稍一试探，就成功收获义子一枚。
“哎，话说你这才入学不到一个月吧？就进电影剧组去了，你爸是中影的啊？”
“不是，我爸是京城电视台的。”
“哦……”申澳和吕新一副了然的表情。
“我爷爷是。”曹任笑笑，“之前他是被北影的灯光师，去年退休了，我觉得也勉强算是中影的吧。”
“……”两人全都不说话了。
“当然了，这里要我申明一下啊，我能够入组，和我爸以及我爷爷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是投资人。”
“投资人？”
申澳的眼睛登时间就亮了，朝着曹任一拱手，“澳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兄若不弃，我愿拜兄为义兄。”
“我也一样！”吕新跟着拱手道。
“去你的吧，我先来的。”
“我姓吕，那段话该我说！”
“姓吕的克姓曹的，还容易杀义父，曹哥，还是我靠谱，以后我需要投资的时候，你可得火力支援。”
“放心吧，苟富贵，不相忘！”曹任冲着两人点了点头，“我要是能赚到钱，以后肯定投你们。”
自己这两个舍友，在前世还算是混出来了的，
一个拍了《受益人》《孤注一掷》。
一个拍了电视剧《无证之罪》《雪迷宫》。
还是非常有投资价值的。
“那先多谢了！”
“祝曹哥一路顺风。”
“拜了！”
……
十月十号，曹任就带着灯光师爷爷和他当初的几个徒弟一起进组了。
徒弟收费，爷爷免费。
只是宁昊也不好太苛待灯爷和投资人，虽然都是在山城的小旅馆吧，但和其他人十个人挤一个房间不同，曹任和爷爷两个人住着一个房间。
把行李放下，爷爷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掏出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眉头也皱成了川字，“要不是大孙子你，我肯定不来这个剧组。”
“简直就一草台班子啊！”
“嗨！但是剧本确实好的很啊！”曹任只能换个角度来夸。
至于草台班子这四个字，竟没法反驳。
剧组都到山城了，人也安顿下来了，特娘的主演还没定下来呢，真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