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争吵
水珠顺着萨拉托加的脸颊滑落,她盯着洗手间镜子里自己,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从商业街到海洋馆,那个白色短发的娇小身影总是出现在视野边缘。
怎么看以维内托冰冷冷的性格也不像会一个人来海洋馆看鱼的样子。
她猛地睁大眼睛,水珠溅在镜面上:“不好!姐夫有危险!”
萨拉托加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水渍,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往外冲。
果然附近早已没有云歌的身影,她掏出手机拨打姐夫的电话,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
“可恶。”她咬牙切齿地朝出口狂奔,心里把维内托骂了八百遍,“姐夫千万不要被诱惑啊!”
可恶的小矮子,钢板狐狸精,连潜艇都比不过的战列舰耻辱,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劫自己的胡!
经过一个场馆,她猛地刹住脚步,一群人正围成圈窃窃私语。
拨开人群的瞬间,她就看见维内托踮着脚,正在强吻自己的姐夫。
“维!内!托!你给我放开姐夫!”
萨拉托加一把拉开两人,像护食的小猫般挡在云歌面前,对着维内托龇牙咧嘴。
维内托不经意间擦去眼尾泪痕,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萨拉托加,你居然利用提督的关心来欺骗他。”
“胡...胡说什么呢!”萨拉托加面色一僵,偷偷回头瞄了眼云歌,“我怎么会欺骗姐夫?”
看到云歌双眼无神地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萨拉托加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的肩膀不自觉地耷拉下来:“确实是练习舰载机导致淋湿的,当时没人在附近,我就失误了!”
见云歌还是没有说话,她手指不安地绞着裙角,小声嘟囔着:
“是...我是故意打湿自己想让姐夫心疼的。
当时没人在附近,我就...就制造了点小意外。”
萨拉托加小心翼翼的拉起云歌的手,怯生生的看着他:
“姐夫不要生气嘛,我以后保证不骗你了。我只是...只是想让姐夫多陪陪我...”
云歌这才从维内托那番揪心话语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眼维内托泛红的眼角,对方立刻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他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等晚上再去和维内托单独聊聊吧。
“我以后会多陪陪你们的。”云歌揉了揉小姨子的金色长发,心里既感动又无奈。
这些舰娘们对他的感情,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感受到自己提督没有责怪自己,萨拉托加那耷拉着的肩膀瞬间直起来,蔚蓝色的眼眸重新闪耀光彩。
“哼!”她得意地冲维内托扬起下巴,“正宫之争向来如此,小小手段你都无法接受?”
维内托的眼神立即阴沉下来:“正宫?你不是一直自称小姨子吗?按这个说法,正宫应该是你姐姐才对吧。”
“是呀~”萨拉托加故意拖长音调,上下打量着维内托娇小的身材,“我姐姐是提督的太太,我是镇守府的二姨太。至于你嘛...”
她轻蔑地笑了笑,“只配成为姐夫的...女儿。”
维内托本就不擅长争吵,更何况是和萨拉托加这种家伙争辩。
听到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白色短发无风而起,赤红色的瞳孔越发耀眼。
云歌看着维内托想要召唤舰装,吓得他一个箭步将维内托拥入怀中,将她凝聚的气势打断。
真让两个舰娘在这里动手,恐怕整座海洋馆都会像纸糊的一般被撕碎。
“萨拉托加你给我闭嘴!”
他一手搂着颤抖的维内托,一手牵起还想继续挑衅的萨拉托加,强行将两人带离人群。
萨拉托加则气鼓鼓地扭过头,却也没有挣脱他的手。
维内托则把脸埋在云歌肩头,小声嘟囔着让提督放他下来。
云歌看着两人有些头疼。
明明美系和意系舰娘关系没这么紧张,偏偏这对冤家从第一次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无奈之下,他决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开导一下两人,不然就这状态,还没回到宿舍就要打起来。
街道上的阳光正好,云歌带着两个还在赌气的舰娘朝着之前的糖水店慢慢走着。
萨拉托加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时不时偷瞄一眼被姐夫抱着的维内托偷笑。
“看什么看?”维内托察觉到视线,立刻瞪了回去。
“谁看你了!我是在看...”萨拉托加目光游移,突然指着前方喊道:“咦,那不是服装店的老板娘吗?”
云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那位灰发老板娘正弯腰在路边花坛里寻找着什么。
眉头紧锁的样子一点也不带之前相遇时的优雅。
他走过去询问:“你好,你这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是你们啊...”老板娘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露出疲惫的神色,“我把丈夫送的项链弄丢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是什么样的?”云歌温声开口。
“一条很普通的铜制项链”老板娘轻声说,“里面有我们的合照...是他最后送我的礼物。”
听到这话,萨拉托加立刻蹲下来开始寻找,她也不希望自己姐夫送她的礼物不见了没人帮忙。
几人默契的开始寻找,直到阳光下落,夕阳燃烧云朵。
“是这条吗?”萨拉托加突然从花丛中举起一条沾着泥土的项链。
老板娘颤抖着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打开怀表。
照片里一脸狂傲的她和一位海军军官站在港区,两人笑得那么幸福。
照片边缘有一块焦痕,像是被火烧过。
“谢谢你们...”老板娘把项链紧紧贴在胸前,声音有些哽咽。
云歌注意到照片中的军装男子,轻声问道:“您丈夫也是...提督?”
老板娘轻轻点头,指尖抚过相框:“嗯,我是战列舰兴登堡号。不过现在...”
她顿了顿,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只是个守着服装店的未亡人罢了。”
云歌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游戏里,狂傲霸气的兴登堡居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温柔知性的模样。
“真没想到开服装店的老板娘居然是强大的战列舰。”
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只能生硬的挤出一句夸奖。
“这座岛上有太多像我这样的舰娘了。”兴登堡望向天空,夕阳把她的侧脸染上金色,
“舰娘总部最初...不过是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抱团取暖的地方。”
“你是说,舰娘总部的舰娘都是失去提督的人?”云歌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舰娘总部是由不同提督联合组建的。
“每个舰娘诞生时,眼里都只装得下自己的提督。”
兴登堡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在说给相框里的人听,
“可人类的生命啊,比水里的浮游还脆弱。有的孩子选择追随提督沉入深海,更多的被誓言拴在人间...”
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项链,眼神里透露出回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就聚在一起,守护起曾经的他。”
“舰娘的爱太过完美而沉重。”云歌不由感叹。
“这只是你们人类想得太多罢了。”兴登堡戴上项链,看着云歌缓缓开口。“我们想要的永远只是陪在提督身边。”
“感情常觉亏欠,但相爱的人没有亏欠。”她点了点云歌的额头,像前辈教导后辈般,
“有空多陪陪她们,给予她们支持就好了。”
兴登堡站起身来对着几人道谢,承诺他们来店里消费按成本价后便转身独自离开。
云歌思考着兴登堡的话,抓紧了两人的手,没有再去往别处,朝着学院方向走去。
几人接上下课的丹阳,一起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