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侯爷赐不敢辞
指挥使程亚夫定下基调，三个副指挥使或下令、或补充、或强调，之后总署堂议结束。
前后不过盏茶时间。
跟以往屡次总署大堂议必然会聚议多件事情显得格外不同。
不过能参加这次堂议的人都不会感到意外。
毕竟武卫就职时间最短的千户也已上任数年，显然能混成人精。
程亚夫一走，在座所有人心里已是明镜一般。
事实上，身为高高在上的武神，哪怕是总署堂议，程亚夫也很少亲自临会。
单这一点，释放的信号已经够明显了。
所以堂议刚结束，武卫使、副武卫使、千户便三三两两的边走边闲聊着交换想法……
“武卫的震慑力不容挑衅，我西司和你北司可以合署督办嘛。”
“如此甚好。”
“……”
围在于进身边的人最多，某种意义上，于进的表态引导了此次聚议的风向。
尽管三个副指挥使的表态说明实际的议事基调武神程亚夫早已定好。
“印象中还是头次见到于千户如此硬派，不愧是我武卫第一千户。”
“于千户才是我们千户里的老大哥！”
“武神公子不愧是武神公子，简简单单便是扭转了我们武卫近期的形象。”
“最近几天外面那些针对我们武卫的传闻简直不堪入耳！”
于进只是笑呵呵的偶尔作势附和，与以往没有半点不同。
他于某行事一贯低调平和。
刚才面对武神程亚夫，态度坚决到令在座众人无不侧目的只是武卫于敬中。
应付完同僚，走出武卫总署，于进便看到明显是在等着自己的东司武卫使。
几乎只是毫秒之间，于进仿若脚下生风，小跑了过去：“金大人。”
同样是三四十岁中年模样的东司武卫使看着于进，笑呵呵的说：“敬中啊，这次做得很不错。”
“东司在总署露了脸，也让渭城上上下下重新感受到了我武卫的震慑力。”
简单赞扬两句，武卫使好似随意的强调：“你着人去抄懿阳侯府要拿出从前的作风，不要手软。”
认真倾听的于进忙点头：“敬中明白。”
武卫使又说：“要跟南司郑千户通气，这件事上要保持我们两司的步调一致。”
于进再次点头。
他没多耽误，很快翻身上马回往东司驻地，尽管懿阳侯府更近，但他得回去坐镇。
抄一个闲散侯府，还不值得他于进这个四品武者亲临现场。
比起来，他在东司驻地随时关注动静，更方便调兵遣将，镇压一切不服。
当然，跟于进同步行动的还有此前已在东司驻地待命此时已经得到命令的几个百户。
除却普通的信鸽等，大吕有一种传闻是高祖皇帝培养出来并取名为‘信使’的妖鸟来传信。
其极通人性，平均时速即可达700里，最高时速更可达1200里。
由于可不论日夜飞行，日飞万里相当轻松。
是大吕皇室数百年来能牢牢掌控偌大天下的重要手段之一。
武卫这样的特权机构当然会配备信使鸟，而且每个千户所足足配有5只！
副千户官职即可动用，千户更是特地配有一个信使吏，亦可自行随身携带信使鸟。
于进前脚离开武卫总署后脚便已用此鸟发号施令。
…………
懿阳侯府
早在渭城风起云涌时，懿阳侯也已有决定。
毕竟他早早试过向外求援，看到始终只有言安和武卫，他便彻底体会到了靠山山倒的感觉。
只是从小志比天高的懿阳侯还是没完全死心，又说了句：“不知我侯府可有什么能为武卫效劳。”
“侯爷很喜欢废话？”言安瞥了一眼懿阳侯。
懿阳侯：“……”
于是他马上就换了一副口吻：“哪里哪里，言大人误会了。”
“侯府绝对配合武卫，不知能否请言大人稍作约束，我担心锦衣卫、刑部的差役手脚粗笨……”
“我侯府世代忠良……”
说着，懿阳侯掏了掏并不宽大的袖口：“言大人，这是我偶然所得的一份玄阶武技……”
言安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低垂眼帘慢慢喝茶。
懿阳侯知道这点东西打动不了言安，但没想到连让言安抬眼的资格都没。
他胖乎乎的脸肉当即僵住，立马改了说辞：“久闻言大人天资无双，不知观其可否入我侯府的武藏。”
言安仍不说话。
见状，懿阳侯果断起身，作势邀请：“如不嫌弃，请言大人先随我入武藏库一观。”
言安这才抬眼看向懿阳侯，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侯爷有这样的兴致，自无不可。”
“下面的差役办事毛手毛脚，不小心摔坏点侯府的瓶瓶罐罐，想来侯爷肚量大，不会计较。”
闻听此言，懿阳侯后槽牙都要咬烂了，他不要太能听懂言安的言外之意了。
如果再像眼下这样又是试探、又是拖拖拉拉的玩法，那就不要怪他言安下令直接干抄家的活儿了。
当前在侯府内的锦衣卫、刑部差役手脚还是讲究的，都没弄出什么喧哗声响，更没进后院。
等于说其实是还没有踩在侯府头上拉屎撒尿。
虽然侯府有一些武者护院严阵以待，其中不乏有六品，甚至护院首领是五品，虽然年老体衰。
但，要知道，别说武卫督办，哪怕锦衣卫过去查案都没这么文明礼貌有素质。
毕竟，如果侯府护院现在胆敢反抗，锦衣卫都敢真的来一出先斩后奏。
于是，懿阳侯干脆了许多：“言大人您请。”
他引领着言安走进了内室，然后转动个机关，进了更内里的‘侯府武藏库’。
进了武藏库，懿阳侯很快拿起一个锦盒：“言大人，这是一份五品炼体灵物，请言大人笑纳。”
“这是一份玄阶速度类武技，据传修炼到极致其速如风，价值绝对堪比地阶武技。”
一连拿出两样珍品，懿阳侯转而郑重其事拿起一个锦盒：“这是先祖留下的一份武道心得！”
说出这话时，懿阳侯的心里都在滴血。
能让他口称先祖的只会是开国143公侯之一的那个真懿阳侯。
参与过改朝换代，能留下的都是好东西。
尽管数百年间被各代懿阳侯消耗了不少，但仍能算这个武藏中珍品中的珍品。
是懿阳侯感受到言安的一再敲打后，最终才决定拿出来的。
当然，实际上塞到言安手上的是四份物品，懿阳侯到底也不傻，最初那份玄阶武技也当了添头。
打开全部锦盒取出物品，言安抱了抱拳：“侯爷乃言某长者，既是长者赐言某不敢辞，多谢。”
又说：“我观侯府武藏颇丰，这等寻常之物想来不够格入内。”
懿阳侯这才悄然松了口气，连忙附和道：“言大人所言极是！多谢言大人指点迷津。”
走出内室，言安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来到正院中间，时刻留意动静的陈文忠第一时间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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