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泥地里的云纹
第二章泥地里的云纹
时空乱流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髓，陈默在坠落中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当后背砸在泥地时，鼻尖涌入浓烈的草药味，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气——这是与现实世界暴雨截然不同的气息，潮湿里带着一丝灵动感。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十几个灰衣少年正被壮汉的皮鞭抽得满地打滚，暗红色的血迹渗进泥地，在杂草根部绽开诡异的荧光。壮汉腰间的青铜腰牌泛着微光，上面刻着的云纹图案，与王浩袖口、急救车身上的标志分毫不差。
“废物！”壮汉的皮鞭甩在某个少年后背，“连一阶灵草都养不活，也配穿青岚宗的杂役服？”陈默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灰布衫袖口绣着极小的“杂”字，和那些少年一模一样。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却比在现实世界清晰数倍：【检测到异世界能量场，情绪值收割效率提升 30%】。他摸向口袋，穿梭门票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王浩那里顺来的银色打火机——此刻正在掌心发烫，外壳上的云纹图案与壮汉腰牌产生共鸣。
“新来的！”壮汉突然转头，皮鞭指向陈默，“滚去把灵田里的腐根挖了，挖不完今晚别想吃饭！”陈默注意到他后颈处有片暗红胎记，形状竟与云纹中心的纹路重合——系统提示适时弹出：【检测到轻蔑值+ 20，目标弱点：大椎穴（长期练鞭导致气血瘀滞）】。
这是在现实世界击败保安后解锁的“弱点透视”。陈默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云纹，三年前父亲临终场景突然闪现：老人攥着他的手，掌心里的布料碎片上，同样的云纹被鲜血浸透。
“聋了？”壮汉的皮鞭劈头盖脸抽来。陈默侧身翻滚，泥地在后背划出刺痛，却在起身时精准扣住对方手腕——这具在现实世界常年久坐的身体，此刻竟能跟上异世界练家子的速度。
“你敢还手？”壮汉瞪大眼睛，却在陈默指尖戳向大椎穴的瞬间，突然僵直如木偶。皮鞭“啪”地落地，惊起几只荧光蝴蝶，系统面板上的恐惧值疯狂跳动：【恐惧值+ 150！当前情绪值 670/1000】。
周围少年全傻了。那个被抽得脊背渗血的瘦高个突然爬过来，胳膊上的鞭伤还在滴血：“哥，你是丙等杂役？怎么打倒外门执事的？”他说话时，陈默注意到他衣领内侧绣着极小的云纹，比壮汉腰牌上的图案少了一道边——或许代表着杂役与执事的等级差异。
“我叫赵铁柱，丁等杂役。”瘦高个压低声音，“刚才你打倒的是刘执事，专门克扣杂役灵粥的畜生。不过这下麻烦了，他师兄是内门弟子，袖口绣着完整云纹的那种……”
陈默的视线落在刘执事的腰牌上，完整的云纹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突然想起，在现实世界击败保安队长时，对方袖口的云纹同样完整——这或许意味着，两个世界的云纹等级，对应着相同的权力阶层。
“先离开这儿。”陈默扯下刘执事的腰牌塞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金属背面的凹痕，竟与父亲遗留的布料碎片边缘完全吻合。赵铁柱盯着他的动作，眼里闪过惊讶：“哥，你知道吗？青岚宗内门弟子的腰牌，云纹周围刻着十八道星芒，和咱们杂役房梁柱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远处突然传来钟鸣，七道流光从天际划过，每道流光尾部都拖着云纹状的光痕。赵铁柱脸色发白：“是外门长老！刘执事被打倒的事肯定传出去了，他们最恨杂役反抗……”
陈默却在此时注意到，流光中为首老者的袖口，绣着比刘执事更复杂的云纹——十九道星芒环绕，与系统界面加载时的图案完全一致。三年前父母车祸现场，急救车车身上的云纹正是这个样式。
“装死。”陈默突然压低声音，拽着赵铁柱趴进泥地。老者的神识扫过瞬间，他清晰听见对方的冷哼：“区区杂役竟敢打伤执事，送去刑房断一指——”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怀中的打火机突然爆发出强光，云纹图案在空中投射出半透明的防护罩。老者的攻击在防护罩上激起涟漪，声音里多了丝惊讶：“内门陈长老的信物？”
趁对方错愕，陈默拽着赵铁柱狂奔，直到看见杂役房的破木门。身后传来老者的怒喝：“查！给我查这个杂役的来历！”
夜幕降临，杂役房的油灯在风雨中摇曳。赵铁柱缠着绷带，盯着陈默掌心的腰牌：“哥，你这腰牌的云纹，比外门执事的多了道边纹，倒像是……”
“像是内门的？”陈默接过话头，想起在现实世界王浩保镖袖口看见的相同纹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跨世界同源道具，解锁功能：云纹共鸣——可感知两界同纹目标位置】。
他摸出手机，锁屏界面是三年前全家合照，父亲的手正搭在他肩上。在异世界的月光下，照片里父亲的袖口突然泛起微光——那里本该是空白的，此刻却隐约浮现出半道云纹。
“赵铁柱，”陈默盯着窗外的灵田，远处刘执事的身影正被抬走，“青岚宗的选拔赛，是不是只有外门弟子能参加？”
赵铁柱点头，眼里闪过憧憬：“听说榜首能进内门，腰牌上的云纹会多出三道星芒。不过……”他突然指向公告栏，“今年的榜首是内门弟子王浩，袖口绣着十九道星芒，跟外门长老一样的款式。”
公告栏上的画像被风雨打湿，却仍能看清王浩的脸——与现实世界的上司一模一样，嘴角挂着同样的冷笑，袖口云纹在夜色中泛着红光。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统面板上，针对这个异世界王浩的“仇恨值”正在缓慢增长。
“睡吧。”陈默吹灭油灯，黑暗中，腰牌上的云纹与打火机外壳的纹路交相辉映。他知道，明天必须去灵田验证一个猜想——父亲遗留的布料、王浩的袖口、青岚宗的腰牌，这些跨世界的云纹，或许正是解开父母死亡真相的钥匙。
而赵铁柱临睡前的嘟囔，像根细针扎进他心里：“真希望能亲眼看看内门的云纹啥样，听说刻着万界地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