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不可失

张师弟盘坐在演武场边缘，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指尖凝聚着一缕淡青色的灵力，正按照《清风剑诀》的运功路线，在经脉中艰难推进。

“不对......还是不对......“他咬牙低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明日就是外门小比，若再练不成这招“拂柳式“，他恐怕又要被分到最差的灵田去当苦力。一想到那些趾高气扬的内门弟子，他的灵力运转顿时紊乱，差点走火入魔。

“冷静......要像柳枝一样柔......“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同门的嗤笑：

“张师弟又在练那招了？都三个月了还没入门，不如早点认命去种田吧！“

张师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猛地站起身，提着木剑就冲向木桩。

与此同时，苟三胖正缩在灵田外围的杂草丛里，十二对复眼死死盯着张师弟的背影。

“好机会！“他搓了搓腹足，兴奋得虫须乱颤。

往日灵田的看守滴水不漏，可今天——

张师弟完全沉浸在剑招里，木剑劈得练功桩“砰砰“作响，连惊蚁阵的灵力补充都忘了。阵法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来，像一盏即将耗尽灯油的古灯。

苟三胖试探性地弹出半截草叶。

没反应。

又弹出一颗泥粒。

还是没反应。

“这傻子把阵法灵力耗干了都不知道！“苟三胖差点笑出声，肥硕的虫躯激动地扭成麻花，“天赐良机啊！“

借着张师弟一剑劈碎练功桩的巨响，苟三胖一个翻滚溜进灵田。他的复眼精准捕捉到每一处阴影：

在巡逻弟子转身的瞬间，他贴着田垄阴影滑行；

趁着风吹草动的掩护，他把自己伪装成被刮起的草屑；

最绝的是经过灵泉时，他直接缩成一团滚进水流，借着泉眼咕嘟声完美掩盖了落水声。

静心草圃近在咫尺！灵山旁，张师弟突然浑身一震。

“我悟了！“他狂喜地看着木剑上流转的青光，“原来要逆运经脉才能......等等？“

他猛地转头看向灵田方向——惊蚁阵的光芒已经完全熄灭，而本该在阵眼维持灵力的灵石，此刻正躺在他的衣袋里，“遭了！让长老发现定会责罚于我，我得赶紧把灵石放回去。”

此时的三胖用着自己吃奶的劲爬到了一株静心草旁，不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以前那都是什么日子啊～”

“什么东西？！“他剑指一划，灵力如网般罩向黑影。

苟三胖只觉得后背一凉，半截尾巴尖的绒毛被齐根削断！他忍痛一个急转弯，借着灵泉蒸腾的水雾隐匿身形。

“奇怪......“张师弟狐疑地检查静心草，突然瞪大眼睛——叶片边缘有个新鲜的锯齿状缺口，正渗出晶莹的汁液。

张师兄怒气冲冲地提着剑过来：“死虫子！偷吃我的灵草！“

刚要一剑劈下，突然感觉内心无比平静：

“算了...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说完盘腿坐下开始打坐，把剑插在旁边当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