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随我入宫

“随我入宫。”他嗓音里带着寒意，却在瞥见她左腹伤口时骤然凝滞。烛光下，那道伤疤的形状竟与皇帝密旨中的“葬骨关地形图”如出一辙。

沈知意将平安铃塞进他掌心，那红绳原是太子妃宫中的物件，此刻却被她蘸着血在玉佩背面刻下两字：“伪命”。萧景明瞳孔骤缩，却见她突然扬手，金簪直取自己右耳后的朱砂痣——那里藏着先帝留下的“血玉诏”，此刻竟与她左腹伤疤处的血纹隐隐相合。

暴雨再度倾盆，灵堂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赵公公的铁钩在门槛处顿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陛下召……”

沈知意突然扯开中衣，将那半颗佛珠按在左腹伤疤上。零珠碎玉与血纹相合，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小字：“嘉庆十三年七月廿三，葬骨关密诏，传于沈门女嗣。”萧景明瞳孔骤缩，却见沈知意突然将平安铃塞进他掌心，那红绳原是东宫太子妃的贴身物件，此刻却被她蘸着血在玉佩背面刻下两字：“伪命。”

赵公公的铁钩突然在供桌上划出一道暗红血痕，与沈知意左腹伤疤的轮廓竟不谋而合。萧景明喉结滚动，瞥见他腰间玉佩的银铃仍在轻响——那正是三日前他在宗庙后殿听到的密谋讯号。

萧景明的目光在沈知意的伤疤与手中的佛珠碎玉间穿梭，那半枚玉中的隐秘纹路如同被暴雨撕扯的蛛网，逐渐清晰起来。他忽然想起去年冬至祭天时，先帝腕间的佛珠确有半枚空缺，当时群臣皆以为是宫人疏忽，却未料到竟是被沈怀安以血玉诏为代价，悄然置换。

“此乃开国时太祖亲制的'血玉连珠令'，“沈知意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一旦两枚佛珠相合，便能启动宗庙地宫中的机关——先帝当日召集群臣宣读的玉牒，实为东宫伪造的赝品。真正的遗诏，与记载北疆秘辛的《葬骨关战纪》，都藏在父腕后的暗格里。“

萧景明只觉后脊一阵发冷。那日父皇突然驾崩前，确实曾急召东宫与兵部尚书至御书房，桌上放着的正是这半枚靛蓝佛珠。他忽然想起沈怀安临终前留下的血书：“骨肉相残处，玉碎见真龙。“原来“玉“指的便是这佛珠，而“真龙“暗合葬骨关地形，正是先帝当日遇袭的真相。

“昨夜父皇召见东宫时，佛珠碎玉突然断裂，“萧景明的嗓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掩埋的战鼓，“当时父皇特命内侍去太常寺取来《武德实录》核对，未几便传来驾崩的消息。“他猛地攥紧金簪，那尾部的机关此刻正对着殿顶垂下的琉璃珠串。

沈知意突然将中衣下摆浸入妆奁，那些褪成灰紫的胭脂在水中晕开，竟显出半幅用血写成的地图：“这乃是葬骨关的暗门图，“她指尖沾着血水在萧景明掌心疾书，“父曾言，当年先帝亲征北疆时，曾密令太子留守京畿，实则暗中派遣沈家军绕至敌后。然而玉牒上载的兵力调动，与先帝亲笔的《战后奏折》有三处出入——“

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赵公公尖利的嗓音：“殿下，陛下有诏！“

沈知意猛地将金簪插入妆奁底部的暗格，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一缕暗红色光线穿透玉佩碎玉，正照在萧景明腰间玉佩背面新刻的“伪命“二字上。

萧景明只觉掌心一痛，沈知意的血已渗进他袖口。那血痕的形状，竟与先帝密旨中“验血辨真“的图纹不谋而合。他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太子曾在御花园的冰灯中藏了半枚玉碟，上面刻着与葬骨关暗门图如出一辙的符文。

“随我入宫。“萧景明的声音已恢复往日的冷硬，可指间却还残留着沈知意的温度，“宗庙的地宫钥匙，在太常寺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