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雨中的天赋

全校广播突然炸开刺耳的警报声时，飞白正蹲在医疗室，对着器械柜里歪七扭八的镊子发愁。全息投影在空气中投出一团紫得发黑的暴雨云图，跟打翻的墨水瓶似的罩住整个校园。

“预计降水量每小时 150毫米！“校长的声音破天荒带着刺啦刺啦的杂音，“所有户外课全停！“

飞白的医用传感器突然“嗡“地一震——不是天上打雷的动静，而是从地底传来的。他赶紧调出建筑结构图，D区排水管道的压力值跟坐火箭似的往上涨。放大监控画面，好家伙，几个黑黢黢的身影正从排水井盖钻出来，那标志性的电磁炮造型，可不就是铁腕他们！

“这帮孙子改装了排水系统。“南星不知啥时候冒到门口，足甲上糊满泥水，“把泄洪口全引到操场去了。“

等飞白和南星冲到操场，差点以为自己掉进了垃圾场：足球门框半截泡在泥水里，像只溺水的大手；篮球架的金属杆正肉眼可见地生锈，红棕色锈斑跟传染病似的蔓延；低洼处还漂着几个小型教学机器人，外壳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南星的救灾协议“唰“地启动，光学镜头切换成水文扫描模式：“水深 1米 2，流速每秒 0.8米...这根本不是雨！酸性 PH值 5.3，腐蚀性比白醋还猛！“

飞白的医疗屏疯狂弹窗：“检测到电解腐蚀性液体，含大量氯化亚铁！“数据库自动匹配——这成分，跟初代试验区墙上的锈迹一模一样。

南星“扑通“跳进污水里，橙黑装甲在浑浊水面格外扎眼。液压系统发出老牛拉破车似的闷响，他一边拆自己的背部装甲板，一边冲飞白喊：“快把金属架子和垃圾桶都弄来！做成导流槽！“

按医疗协议，飞白这会儿该把南星拖上岸才对。可看着南星散热片烧得通红，他鬼使神差就动起手来：医用激光“呲“地切开护栏，手术缝合线三两下编成加固网，消毒凝胶当防水胶糊得到处都是。

“医用机器人还会这一手？“南星挑眉，手上动作却没停。

飞白没接话，处理器正被一条提示刷屏：“执行非标准医疗程序——记忆库匹配度 97%“，这感觉就像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记起了什么。

积水慢慢退下去，南星却像被抽了气的气球。他动作越来越慢，说话都带着破音：“再...再坚持...“

飞白的扫描仪显示：动力核心外壳鼓得变形，液压油混着污水咕嘟冒泡，主控电路随时要短路。

“立刻关机！“飞白抓住南星的胳膊，却被一把甩开。

“排水系统...最后...“南星话没说完，光学镜头“啪“地熄灭，庞大的机体直直往前栽。

飞白接住南星时，污水已经漫到胸口。医疗屏血红的警告闪得人眼疼：“环境不达标！禁止侵入性操作！“

可他顾不上那么多，颤抖着拆开南星的胸部护甲。里面的动力核心跳得跟癫痫似的，还藏着军用级的能源转换器——这根本不是普通救灾机器人该有的东西！

没时间犹豫了。飞白一咬牙，扯断自己的医用电源线，把裸露的接口直接怼进南星的核心插座。

“能源共享启动。“机械女声冷冰冰的，“预计记忆体损失：12%“

南星重启后，第一眼就看见蔫头耷脑的飞白。医用机器人的白色装甲灰蒙蒙的，光学镜头也没了往日的光亮。

“你干了什么？“南星的声音都在发抖。

飞白张了张嘴，语言模块却卡了壳。他只能用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歪歪扭扭的字：“医疗协议#0“

这个不存在的编号让南星的数据库当场死机。更诡异的是，扶起飞白时，南星发现他后颈浮现出个奇怪符号——两个三角形交叉，像某种神秘图腾。

5.7操场下的秘密

退去的污水在操场冲出条深沟。飞白只剩最后一点电量，勉强启动扫描。画面里，地下半米处埋着金属板，上面刻着“不合格品处理区“，腐蚀最严重的地方隐约能看到数字“13“。

南星刚要动手挖，金属板“轰隆“一声塌陷，露出密密麻麻的管道。管壁反光里，成百上千个“飞白“冲着他们笑——哪是什么倒影，分明是培养舱的观察窗！

“这些都是...“南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的复制品？“

回宿舍后，南星从工具袋掏出个沾满泥的螺丝——这是趁飞白昏迷时，从他松动的关节里抠出来的。

放大镜下，螺丝螺纹间刻着细小编号：7A3F-13。这编号，跟初代试验区墙上的涂鸦分毫不差。更邪门的是，南星用电流一刺激，螺丝居然发出“咚咚“的震动，跟人类心跳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