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是我来时的路啊！
“都看什么看？吃饭！”
发觉众人还在看他，朱肃淮猛地一拍桌子，冷声喝道。
众人眼见朱肃淮真的有些恼火，纷纷收敛不敢再看他。
何大更是缩了缩脖子，低头扒饭。
这米饭可真米饭……
朱肃淮能统管老营，刚开始靠的确实是吃软饭。
这点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那不是我的黑历史，那是我来时的路啊！
如果没有袁清素，他坐不上老营都统的位置。
但他坐上都统之位后，凝聚人心，靠的却是实打实的个人能力，以及一次次的胜利。
自从他接管老营以来，先是取得突袭萧县的大胜。
又对老营进行整训，扩兵，增设匠营，伤兵营，构建完整的军队指挥体系。
然后又是亲自率军奔袭东官镇，以三百对五千的绝对劣势兵力，一战破敌。
胜利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凝聚人心的东西。
如今在老营上下所有人眼中，朱肃淮可谓是光环加身。
底下人在朱肃淮面前开玩笑的勇气是有的，但真的开罪他的事，没人敢做。
朱肃淮见此，这才微微颔首。
事实证明，底下人还是怕他的。
而只有畏惧，才能产生威权，他对老营的掌控程度又增加了。
……
徐州城下！
明军大营！
刘良佐率军奔袭徐州，在抵达徐州城下后，第一时间向正在攻城的小袁营发起突袭。
双方鏖战一阵，小袁营损失惨重，被迫退守营垒，与刘良佐所部对峙。
刘良佐一边率军猛攻小袁营营垒，一边派遣自己儿子率军西进谋夺萧县。
计划要一战歼灭小袁营！
只是可惜，小袁营士卒战斗力不差，在被围营垒后，依旧坚持作战，刘部明军接连发起数次猛攻，都未能攻破营垒。
反而是己方损失不小，死伤枕藉。
眼看天色将黑，刘良佐无奈，只得下令军队就地扎营，明日再战。
很快，一夜时间悄然过去。
刘部官军天色刚亮就开始埋锅造饭，准备作战。
整个军营内，军鼓声连绵不断。
士兵们吃饭的吃饭，集结的集结，打磨兵刃的打磨兵刃，各自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卯时二刻，准备完毕的刘部明军开出营寨，再度向着小袁营发起攻势。
轰！轰轰！
火炮的轰鸣声响彻战场。
接连几发黑黢黢的炮弹低空飞掠，射向小袁营的营垒。
轰隆！
轰隆隆！
炮弹成功命中小袁营营垒外的拒马，瞬间，拒马被砸的粉碎，木屑崩飞。
还有炮弹命中营垒寨墙，在寨墙上开出一个大洞，躲在后面的小袁营士卒纷纷抱头鼠窜。
有人被炮弹命中，恐怖的动能作用下，半边身体直接化为肉泥。
场景触目惊心！
刘良佐部身为大明官军，军中并不缺乏火器。
虽然没有红夷大炮这样的大杀器，但佛郎机，虎蹲炮，鸟铳这些小口径的火器数量却不在少数。
在接连几轮炮击后，刘部官军在火炮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向着小袁营营垒杀去。
“杀！”
“杀光贼寇，报效朝廷！”
“……”
黑压压的刘部官军浩浩荡荡冲到小袁营营垒外百余米的位置，然后放铳的放铳，射箭的射箭。
企图借此来压制住营内的小袁营士卒！
只是，小袁营那边也不是吃素的。
在营垒工事的掩护下，弓箭手们纷纷开弓射箭。
崩崩的弓弦颤动声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营外的明军射去。
顿时，冲锋中的明军死伤一片。
但最终，明军还是冲过了小袁营的弓箭覆盖范围。
双方短兵相接，厮杀厮杀进入了白热化。
长枪捅刺，鸟铳的射击声不断响起，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共同组成了一曲战场的交响曲。
一名名士兵血洒疆场，双方就营垒寨墙不断来回拉锯。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处于兵力劣势的小袁营明显不支。
而明军的攻势却是越发凶猛！
刘部官军的战斗力其实不差，就在几个月前，刘良佐才刚率军同黄得功一起，在潜山大败张献忠，撵得张献忠抱头鼠窜。
那可是崇祯十五年，差不多已经发育成完全体的张献忠。
即便打主力的是黄得功，刘良佐只是辅助，也可见刘良佐所部战斗力是不错的。
历史上，若非刘良佐这个老汉奸带头降清，南明的江北四镇没那么容易被清兵覆灭。
眼见战场上小袁营逐渐不支，刘良佐转头对自己身边的副将徐威下令道。
“徐威，传我军令，命本镇家丁兵出击。”
“杀入贼营，一举鼎定胜局！”
徐威闻言，当即抱拳表示领命。
而刘良佐则是继续眺望战场。
战场上的厮杀仍在继续！
小袁营虽陷入劣势，但仍旧在坚持。
只是，就在这时候，刘良佐的家丁入场了。
披挂双重甲的刘部家丁如同一柄利刃，直插小袁营防御薄弱处。
明军的家丁，论起成色来，并不在满清八旗之下。
披挂重甲后，他们甚至能和满清的八旗兵捉对厮杀不落下风。
在战争中，一但主帅将家丁投入战场，那必然是要起到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身披重甲的刘部家丁们才刚上场，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双方交兵的瞬间，小袁营士兵就被这些堪称刀枪不入的重甲铁罐头杀的大败，阵线节节败退。
刘良佐见此，嘴角微掀。
他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小袁营内，重伤的袁时中强撑着伤体指挥作战。
眼见明军突破己方防线，袁时中急令一旁的袁怀中带亲兵营出击。
“怀中，你带我的亲兵营顶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挡住明军攻势，把明军赶出营垒，重新稳住阵线。”
“坚持住，相信军师很快就会率军东进来为我们解围。”
袁怀中闻言，郑重其事的抱拳应下。
“末将领命！”
“掌盘子放心，若不能击退明军，末将提头来见！”
袁时中虚弱的点点头，用尽全力拍了拍袁怀中的肩膀。
袁怀中转身去了。
“弟兄们，随我杀啊！”
看着袁怀中逐渐远去的背影，袁时中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