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娲道场
混沌珠？！
这三个字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在李巫山心头猛地炸开！识海翻腾，元神都为之悸动！
混沌至宝！
传说中，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这一，便化作了混沌珠，内蕴一方混沌世界，玄妙无穷，威能莫测！便是圣人也要为之疯狂的无上至宝！
女娲娘娘……她怎么会知道？她竟直指混沌珠？！
刹那间，李巫山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仿佛自己从里到外，都被一双无所不见的眸子彻底看穿！
是巧合？是试探？还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这五亿年的闭关，他最大的秘密，除了自身来历和系统，便是利用遮天伞遮蔽天机，小心翼翼汲取混沌之气改善跟脚
难道……是这个过程泄露了什么？或者说，这聊天群本身，就是女娲娘娘监察诸天的一种手段？
无数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李巫山的脸色在瞬间变幻了数次，最终化为一片凝重。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元神之力流转，在聊天群界面上，以一种无比恭敬，却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的语气，缓缓回复。
【李巫山】：启禀娘娘……混沌珠？晚辈……晚辈从未见过此宝。敢问娘娘，何出此言？
晚辈进入此地，只觉此岛被先天大阵笼罩，内蕴磅礴灵气，夹杂些许奇异气息，对修行大有裨益，便在此闭关潜修，不知娘娘所言的珠子是……
他没有直接否认到底，而是将重点放在“未曾见过”和“不知是何物”上，同时点出此地灵气特殊，暗示自己只是在此正常修炼。
他不敢赌女娲只是随口一问，更不敢承认自己知道混沌珠是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模糊其词，静待对方的反应。
聊天群中，女娲的头像依旧是那片混沌般的朦胧，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之后，新的信息弹出。
【女娲】：哦？未曾见过吗？此岛乃方丈仙山，混沌碎片所化，内里确有些混沌遗留之物。
吾昔年游历洪荒，曾无意间瞥见此岛深处，混沌气流转最核心之地，似有一枚珠子沉浮，灰蒙蒙，毫不起眼，若非吾天生对造化灵物敏感，几乎错过。
其上道韵古朴，疑似与混沌相关。你既在此潜修五亿载，竟未曾察觉？
女娲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淡淡的压迫感。
她直接点明了方丈仙岛的来历，甚至描述了那“疑似”珠子的形态和位置，仿佛亲眼所见，这让李巫山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的知道！甚至可能亲自探查过！
李巫山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女娲绝非随意试探。她或许不能完全确定混沌珠就在自己身上，但她绝对高度怀疑！
怎么办？承认见过，但说拿不到？还是继续否认？
承认见过，风险太大，一旦被认定与混沌珠有关，恐怕立刻就会引来圣人的直接关注，甚至出手！
到那时，就算有系统，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继续否认？女娲既然能如此精确地描述，恐怕有后手验证！若是被她当场拆穿……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这一刻，李巫山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他想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系统！
以及系统赋予的那个几乎被他当做储物空间的“内天地”！那个可以移栽黄中李，甚至理论上可以容纳活物的内天地！
或许……可以用这个来解释？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形成！赌一把！
【李巫山】：……娘娘明鉴！晚辈……晚辈似乎有些印象了！
在潜修之地深处，确有一片混沌气流汇聚之所，极为狂暴危险。
晚辈曾仗着一件护身之宝，冒险深入探查过一次，似乎……似乎确实看到过一枚灰蒙蒙的石珠？只是那石珠周围混沌气流太过恐怖，晚辈修为浅薄，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取走了。
其后便专注于吸收外围的先天灵气与稀薄混沌气修行，再未敢深入。难道……那就是娘娘所说的混沌珠？
他半真半假地说道。承认看到了“类似”的东西，但将其描述为“石珠”，降低其价值感，同时强调环境危险，自己无法获取，将自己摘了出去。
最关键的是，他将自己的修行重点放在“外围”，暗示自己并未染指核心区域。
这番说辞，既解释了女娲的问题，又避免了直接撒谎，同时还为自己吸收混沌气改善跟脚找了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只是吸收外围稀薄的。
聊天群沉默了片刻。
这片刻的沉默，对李巫山而言，却仿佛比五亿年的闭关还要漫长。
每一息，都充满了煎熬。他甚至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无上意志，跨越了无尽时空，落在了自己身上，审视着他的元神，他的过去，他的一切！
那是圣人的目光！哪怕仅仅是透过聊天群的媒介，也足以让太乙金仙心惊胆颤！
所幸，他有聊天群和系统作为某种程度的隔绝，更重要的是，他刚刚用混沌气改善了跟脚，本源深处带上了一丝混沌韵味，这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干扰了圣人的探查，或者说，让他此刻的状态显得更加“自然”。
终于，女娲的信息再次亮起。
【女娲】：原来如此。那核心之地的混沌气流，便是吾当年也颇费了些手脚才得以一窥究竟。
你能远远看到，也算有些机缘和胆魄。既然无缘，那便罢了。
李巫山心中猛地一松，整个人几乎要虚脱！
过关了？她相信了？
【女娲】：此方丈仙岛，未来将是吾之别府道场。你在此修行五亿载，也算缘分。离开吧，另寻他处修行。
念你修行不易，又无意间替吾看守道场多年，稍后，吾会予你一些补偿。
道场？！方丈仙岛要成为女娲的道场？
李巫山愣住了。这意味着，这处绝佳的修行宝地，他是别想再待下去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毕竟这里的混沌之气对他的修行助益极大。
但转念一想，能摆脱混沌珠的嫌疑，平安脱身，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而且，女娲竟然还要给补偿？
圣人的补偿，哪怕只是一些“些许”，恐怕也非同凡响！
【李巫山】：多谢娘娘指点！晚辈谨遵法旨，这便离开方丈仙岛！不敢奢求娘娘补偿，能在此宝地修行，已是晚辈天大的福缘！
姿态要做足，感谢要诚恳。至于补偿，坚决不能主动要，但如果给，那也却之不恭。
【女娲】：嗯。去吧。
女娲的头像暗淡下去，显然是不再关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