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忐忑不安的朱彪
蒋瓛调拨锦衣卫值守奉天殿广场,惊动了禁军统领武定侯郭英。
“陛下要在奉天殿广场中心念经?!为何?”
郭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这是在忆苦思甜吗?
想起自己当初当和尚时的日子了?!
蒋瓛不敢随便透露太子殿下和陛下父子间的秘密。
所以只好敷衍到:
“蒋某只是奉命行事,武定侯既然来了,那就负责外围的安全吧。”
“这个自然。”
两人各自去调自己的属下忙碌了起来,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时间来到大臣们开始上朝的时间——卯时初。
不肖一刻钟,来到皇宫点卯上朝的臣子们就全都知道了陛下的疯狂举动!
“陛下在奉天殿广场念经?!”
曹国公李景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詹微也满脸不可置信:
“可知为何?”
没人回答他,因为别人也不知道原因。
“李大人,陛下此举在前朝有先例吗?”
礼部尚书李原名愣了一下,冷冷回到:
“詹大人,太子病着,上位行事,定有他的理由。吾等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一句话噎得詹微瞪了他一眼。
户部尚书赵勉凑上前说道:
“陛下虽然春秋鼎盛,可是连续念诵十二个时辰的经文,这不是胡闹吗?!”
“赵大人说的是,陛下此举到底为何啊?”
“不行,吾等不能任由陛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龙体!”
詹微大手一挥,招呼六部高官呼啦啦朝着奉天殿广场而去。
来到奉天殿广场,众人只见他们平日里敬畏的皇帝陛下,身着簇新龙袍,端坐在广场中央的龙椅上,聚精会神的捧着经书,嘴里念念有词。
十几个擎着华盖的小太监和宫女却站在距离陛下二十步左右伺候。
“蒋指挥使,他们在这擎着华盖有什么用?”
户部尚书赵勉指着广场上做无用功的华盖问到。
众人也纷纷出声:
“对啊,距离陛下那么远,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
见蒋瓛装聋作哑,詹微看不过去了,他径直朝着朱元璋走去,然而,负责警卫的锦衣卫刷拉拉抽出绣春刀,毫不客气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放肆!本官是要向陛下陈情的!”
“陛下有旨,除了边关急报,任何事都不得打扰。”
这下大臣们更惶恐了。
于是众人纷纷转到朱元璋的正面,远远的朝着他跪下,开始哭诉请求:
“陛下,您这是何苦,祈福诵经之事自有寺庙里的僧人来做。
您千金贵体,怎么能如此劳心费神呢?”
“是啊,陛下,就让臣等来替陛下念诵吧?”
“臣愿替陛下在此读诵经文,求陛下保重龙体。”
大臣们前所未有统一口径,哗啦啦跪在朱元璋面前十米远的地方,开始跪求朱元璋停止这荒唐的行为。
朱元璋离得太远,听不清他的大臣们在嚎叫个什么鬼。
“蒋瓛!”
“陛下,六部尚书和众位大人说要替您读诵经文……”
“胡闹!事关标儿的生死!
他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朕吩咐你的事安排下去了吗?”
“臣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严密监视文华殿、体仁殿和春和殿中所有人的动静。”
见陛下摆摆手,蒋瓛后退到了十米之外。
王钺跟着来到大臣们面前:
“陛下口谕,全都给咱滚回去处理公务去。”
众大臣一听,一个个震惊不已,陛下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那么兢兢业业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了呢?!
跟大臣们同样焦虑不安的还有东宫的朱彪,他现在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倒霉系统说的十二个时辰!
这几个字如同一个魔咒一般,盘桓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吩咐东宫的虎卫们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回来跟他汇报奉天殿广场上的动静。
事无巨细,包括宫女太监们有没有脚滑都要汇报给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虎卫们并没有带来不好的消息,然而朱彪却更加焦虑——
他不相信倒霉系统突然大发善心了,所谓憋个大的,让他更加担心老朱的安危,另一方面又对系统的无差别“攻击”方式毫无头绪。
跑?
这个念头又窜进了他的脑海。
虽然知道根本不可能成功,不过朱彪觉得,若是系统再这么玩下去,为了大明,为了老朱的安危,他都要试一试。
至少,在他摸清系统“攻击”人的规律之前,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留在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了。
“父亲,喝药。”
朱允熥捧着戴先生递给他的汤药碗,吹凉了一勺汤药,递到朱彪嘴边。
这个才被父亲关爱的孩子,把朱彪的焦躁不安看在眼里。
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亲。
只好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朱彪喝药,用膳。
一碗药还剩下一口没喝完,虎卫来了:
“启禀太子殿下,广场上一个擎着华盖的宫女突然昏厥,口吐白沫。”
躺在床上的朱彪听得是心惊肉跳,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接着虎卫的话问道:
“陛下无碍吧?”
“回殿下的话,陛下一切尚好。”
“你...”
朱彪想说你去贴身护卫陛下,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万一,系统在攻击虎卫的时候连累了父皇怎么办?
可是不叮嘱一番,他心里又实在是担心得紧,
虎卫还躬身等在原地,朱彪憋了半天,只好吩咐到:
“吩咐蒋瓛,要密切关注陛下的安危,一瞬都不能放松!”
“臣遵旨!”
虎卫转身离去了。
朱彪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从系统“奖励”到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倒霉系统刚开始发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绝对不可能是结束。
他恨不得站起来亲自去广场上盯着老朱,可是他现在连坐久了都感到累的不行,也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和心虚,呆愣愣的躺在床上盯着床帐上的描金织锦出神。
看得出朱彪的心神不宁,朱允熥几次试图询问,却又在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一来,他不知道该问什么,如何问;
二来,他怕刚刚得到的关爱再次因为莽撞而失去。
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渴望得到长辈的关心实在是太久了。
他舍不得失去这难得的一丝温情。
只是这温情持续还不到一刻钟,门外又传来了虎卫的的声音:
“殿下,一个擎着华盖的内官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倒地抽搐!
额,陛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