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刘备,从赴任安喜县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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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好像说他姓甄

少顷,饭菜端上桌来。

一盆水煮的蔓菁菜,两块烧饼,以及少许的鹿肉羹。

不待贾逸开口,侍立于后的阎良冷哼一声:“县尉如此轻慢我主,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定山,休得无礼!”

贾逸轻斥一声,对自己的御下不严向刘备致以歉意。

刘备则是摆手,诉以实情。

非他不愿以珍馐相待,而是近来境内流民增多,府库钱粮告急,已经捉襟见肘,故请见谅。

贾逸拿起烧饼咬上一口,赞美味道不错。

朋友贵在交心,吃什么并不重要。

将口中饼块咀嚼入腹,贾逸看似不经意的问起:“督邮死于此间,必然恶了郡府,玄德今后有何打算?”

“常泰为害百姓,死不足惜,何况鬼魂索命,我亦没有办法,郡府若因此降罪,大不了辞官便是。”

刘备回答得格外坦然。

虽然给老师写了书信,但老师能否出手,尤未可知。

“玄德有治世之才,就此辞官实在可惜。”

贾逸眼中闪动着狡黠,忽地话音一转:“玄德若有匡君辅国之志,我愿捐些钱财,助你登任郡府。”

刘备闻言一愣。

郡守的俸禄为两千石,想要买到这个职位至少花费两千万钱,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观贾逸说出此话时的神态,气定神闲,似乎两千万钱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这又是哪里来的土豪……

刘备暗自诧异。

至于捐钱买官一事,他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会被士人戳脊梁骨不说,而且以自己现有的实力,也坐不稳郡守位置,遂拱手婉拒:“云守兄的好意在下心领,相较于捐钱买官,在下更希望通过政绩得到朝廷认可。”

阎良不由地为之侧目。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遇,居然会被刘备这样轻易拒绝。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之前是自己小觑了此人。

“玄德,果然君子也!”

贾逸大赞一声,心间不觉松了口气。

方才那一番话,既是考验,也是认真。

倘若刘备应下,他自是不会反悔,只是心中对其印象会大打折扣,如今刘备婉拒,实在令他大为欣喜。

这也证明,自己没看错人。

县尉府留宿两日,贾逸不舍告辞。

期间,两人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感情突飞猛进。

得知贾逸要走,刘备再三挽留。

贾逸亦是不舍,奈何家中还有事务须他回去处理,故不得不忍痛离开。

知晓原委,刘备便不作强留,携关张二人将贾逸送出城外。

一里又一里。

直到五里外的依山亭。

微风习习,拂得草木摇曳。

贾逸止住了还欲再送的刘备,感慨万千:“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玄德,就此止步吧!”

闻言,刘备勒停胯下白马,目光落在贾逸身上。

良久,双手合拱:“云守兄,保重。”

列于左右的关张二人同样跟着抱了个拳。

此等情义,令贾逸百感交集,愧疚说来:“其实有件事我瞒了你,我非是姓贾,而是姓甄……”

“姓氏名讳不过是个称号而已,你我相交于心,不必耿耿于怀。”刘备摆手打断,示意贾逸不必放在心上。

“玄德心胸坦荡,为兄愧也!”

刘备微微摇头,临别前加以叮嘱:“云守兄,我与你说起的事情,还请放在心上。”

“玄德放心,我记下了。”

贾逸拱手揖了离别礼,不舍的进了车驾。

这些年他身患顽疾,诊治过的名医无数,皆是束手无策。

刘备却言,此病并非绝症,若能寻得华佗,或许能去病除害。

华佗这个名字,从未听闻。

料想是游迹江湖的野郎中。

不过既是刘备举荐,等回去以后,便安排人手寻他一寻。

目送车驾走远,张飞扯了扯马缰,语气颇为不忿:“大哥,一介商贩而已,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在张飞眼中,商人社会地位低下,与大哥汉室宗亲的身份完全是云泥之别,莫说结交,就是给大哥提鞋也不配。

刘备却言,不应以身份差异而存有偏见,须知,三人行必有我师。

“何况,云守兄见识广阔,和他相比,我如井底之蛙也!”

经过两日相处,刘备对这个时代有了愈发深刻的认知。

假使当年能多读些汉末三国的书籍,也许就能知晓此人身份了。

直到骑马回到城门处时,刘备才后知后觉的一愣。

等等,他好像说他姓甄!

…………

道路上,烟尘轻扬。

稳坐车驾的甄逸停笔将书信封好,随即掀开车帘,与充当车夫的阎良吩咐:“定山,有两件事,你即刻安排人手去办。”

“第一,把这封书信送去郡府。”

“第二,就近调三千石粮食来安喜。”

安喜县的流民肉眼可见的增多,官府怕是支撑不了几日。

这两日承蒙玄德厚待,若连个见面礼也没有,委实说不过去。

阎良点头应下。

须知当初刘备找众豪绅借粮,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过勉强凑到千余石粮食,如今甄逸一出手就是三千石,可知其家底深厚,远非这些普通豪户可比。

交代完一切,甄逸放下车帘,开始闭目养神。

脑海中浮现出的温润脸庞,令他不由嘴角上扬,连带被病痛折磨紧皱的眉宇都不由舒缓了几分。

车驾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于野。

…………

数日后,郡府。

坐于政案前的威严男人将手中竹简重重往案上一拍,面有怒容:“岂有此理!”

男人姓张,名纯,字远汉,出身渔阳豪族。

亦是此间郡守。

“何事令府君如此大动肝火?”

坐于下方的郡府主簿兼谋士陈图为之侧目。

张纯用眼神扫了眼案上竹简,后者会意,从座位起身,上前轻拿竹简,双目成行,迅速浏览一遍。

其内容大抵是,督邮常泰欺压百姓,逼死良家女,于返程途中遭冤魂索命,意外惨死,请郡府将常泰定罪,以正汉律。

末尾署名刘备,加盖县尉官印。

“刘备此举,是过分了些。”陈图放下竹简,给出结论。

常泰奉郡命察检诸县,却死在了安喜,其中必然是有人心虚,故而假借鬼魂之说,杀死常泰。

冤魂索命骗得过愚昧百姓,却逃不过他的法眼。

至于说常泰欺压百姓、凌辱民女,这些都是不上台面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纵使有错,也该郡府来判,刘备最不该的就是越权处置,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等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郡守的脸。

“哼,岂止过分!”

张纯愠怒十足:“整个中山郡有谁不知常泰乃我心腹掾属,此番若不立威,今后郡内诸县,还有谁肯听我号令!”

且不论常泰之死刘备是否脱得了干系,单是死在安喜县,身为县尉的刘备就难辞其咎。

张纯怒而拍桌,喝令:“即刻发书安喜,令田平、刘备十日内缉拿真凶,届时若交不出凶手,就休怪本府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