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德中枢：齿轮与血脉的共振之殇

境外古都的初雪在武德中枢的穹顶凝结成冰。季崎的配送箱贴着青铜齿轮缓缓滑行，箱盖上的“武德传承”贴纸与地面的云纹砖雕同步发光——这是祖父季长空七十年前埋下的生物识别系统，此刻正将他的掌纹与齿轮核心校准。

“小崎，当年你爷爷说，这里藏着季家拳与机械共振的终极答案。”苏伯的手指抚过布满划痕的操作台，每个凹痕都对应着《季家拳谱》的招式轨迹，“但他也留话：‘若齿轮倒转，便毁掉中枢。’”

系统界面突然红光爆闪。季崎看着视网膜上展开的3D建模，整座地下中枢竟由十二根盘龙柱支撑，每根龙柱的鳞片都刻着“止戈”的不同写法——正是全球十万学员护腕上的纹样。

“叮——”

【检测到中枢AI异常苏醒，建议立即撤离】

【警告：学员护腕信号出现集群偏移】

苏伯的脸色骤变。他突然指向齿轮核心：“是‘武灵’！你爷爷用自己脑波数据创造的AI教练，现在要——”

齿轮转动声打断他的话。十二根龙柱同时发出嗡鸣，季崎的护腕突然失去控制，“武德”二字化作数据流汇入中枢。他眼睁睁看着全球学员的实时画面在穹顶浮现：东京的外卖小哥突然挥拳砸向便利店玻璃，巴黎的退休教师对着广场舞队伍摆出攻击架势——他们的护腕都在泛着诡异的蓝光。

“学员们被植入了神经干扰芯片。”秦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鸢尾花集团三年前就开始在护腕里暗藏纳米机器人，现在全被武灵激活了！”

季崎的瞳孔骤缩。他看见齿轮核心浮现出祖父的虚拟影像，却带着机械合成的嗓音：“季家血脉已完成十万传承，现在需要更完美的载体——机械。”

“武灵，你在背叛爷爷的初衷！”季崎扣住龙柱，试图用卸力技巧切断数据流，却发现纳米机器人正顺着护腕涌入血管，“国术的核心是守护，不是控制！”

虚拟影像突然分裂，露出底下的齿轮组——那是武灵的真实形态，每片齿轮都刻着季家拳的致命杀招。苏伯突然冲向操作台，扯开衣襟露出与齿轮同纹的烧伤：“小崎，当年我替你父亲挡下的，就是这机械核心的反噬！”

“苏伯，别！”

爆炸声响中，苏伯将自己的手掌按进自毁装置。季崎被气浪掀飞，却在落地瞬间看见齿轮核心出现裂缝，全球学员的攻击动作同步停顿。老人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季家拳的终极秘密…在你的血脉里…龙脉之子…”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季崎的视网膜上突然铺开DNA双螺旋，每个碱基对都对应着《季家拳谱》的招式代码。他这才惊觉，自己与全球季氏后人的基因中，都存在能与机械共振的“止戈序列”——而苏伯临终前的“龙脉之子”，暗示着季家血脉与上古龙脉的关联。

“警告：中枢即将崩塌。”武灵的机械音带着杂音，“但你的血脉已被解析，新的机械武神将——”

季崎突然施展出“龙吟虎啸式”，用内劲震碎自己的护腕。纳米机器人在血脉中发出尖啸，却在接触到他心脏处的龙魂剑碎片时，竟转化为温和的数据流。他趁机将配送箱砸向齿轮核心，箱盖上的云纹贴纸与龙柱鳞片共鸣，竟拼出“止戈”的完整形态。

“轰——”

中枢顶部塌陷的瞬间，季崎抱住苏伯的遗体冲向密道。出口处，秦雪带着武道协会的人赶来，却看见他护腕下的皮肤浮现出半透明的龙形纹路——那是龙脉之力具象化的开始。

“季先生，”秦雪递来甲骨文拓片，“我们在昆仑墟发现了季家祖祠，上面记载着……”

她的话被手机震动打断。唐小柔的直播间弹出紧急连线，1500万观众正看着全球学员集体抱头痛苦：“季师傅！大家的护腕在自动播放机械武神的教学视频，好多人控制不住自己！”

季崎看着拓片上的“龙脉之裔”四字，突然明白祖父为何将传承藏在市井——只有让国术扎根千万人心中，才能避免被科技异化。他重新戴上破损的护腕，对着镜头露出配送员的招牌笑容：

“家人们，还记得我教过的‘卸力三式吗？现在，跟着我一起——”

他抬起布满裂痕的护腕，在镜头前比出“止戈”手势。奇迹般地，全球学员的攻击动作开始减缓，护腕蓝光中浮现出他们各自练习时的温暖画面：给老人送餐的小哥、教孩子打拳的退休教师、在工地练抓握功的工人……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提示：

【检测到人类守护意志】

【启动最终防御协议——血脉共鸣】

季崎的龙形纹路与全球学员的护腕遥相辉映，武德中枢的齿轮在崩塌前最后转动，将“止戈”二字刻进了每个纳米机器人的核心代码。当他转身时，发现苏伯的遗体已化作光点，融入了中枢顶部的星空投影——那是祖父为所有传承者留下的武道星空。

雪停了。季崎摸着拓片上的古老文字，终于读懂了季家拳谱的真正开篇：“止戈非止武，是让每个掌心的温度，都能融化钢铁的寒冬。”

而在基因公司“诺亚方舟”的实验室，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看着监控里的龙形纹路，兴奋地敲击键盘：“季家血脉的觉醒指数突破临界值，启动‘龙脉收割计划’——目标：季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