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lio，是你心动了”
宋衔月一身粉色露肩碎花长裙极衬她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更为白皙，栗色的麻花辫垂在一边更给她平添了几分温柔，一下子与上午活泼可爱的形象不同了。
“小林，我很期待和你的约会哦。”宋衔月上车后，俏皮地朝林砚青眨眨眼。
林砚青的耳朵更红了。他胡乱点点头，就赶紧开车前往他预定好的咖啡馆。咖啡馆门口的花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还有一束浅白色的花就放在咖啡馆门口的欧式小圆桌上。
林砚青略有些拘谨地将那束花双手递给宋衔月：“送你的，我原本以为你还是穿上午的白裙子，就买了白色的花。”
宋衔月惊喜极了，接过来后仔细端详着：“我很喜欢！这和我现在的衣服也很配呀！这是什么花呀，很好看！”
林砚青见宋衔月喜欢，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这是伯利恒之星和银莲花。”
门楣悬挂的铜铃在推门时轻响，暖橘色灯光从黄铜吊灯中晕染开来，像一层蜂蜜涂在胡桃木桌面上。每张桌子间隔着藤编屏风，缝隙透出邻座玻璃瓶里单支洋桔梗的剪影。
空气里浮动着危地马拉咖啡豆的焦糖尾调，混着刚出炉的杏仁可颂的黄油香气。吧台后的檀木架上，一支香薰蜡烛在玻璃罩中静静燃烧，冷调木质香如薄雾般裹住每一寸呼吸。
宋衔月仔细闻了闻，“是雪松的味道。小林，你很会选择约会地点嘛。”她总是忍不住夸奖林砚青。
“呀，这里还有唱片机呢！我可以选一张唱片吗？”宋衔月选定好吧台的位置，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一架老式黑胶唱片机。
“当然可以啦，这里是我们店里所有的唱片，您可以任意选择。”服务员端上装着唱片的手编竹篮。
随着唱片机“吱吱呀呀”的转动声，《Fly me to the moon》的旋律充满了整个咖啡馆。
林砚青安排的约会项目是体验手作咖啡。
吧台上的几十个玻璃罐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咖啡豆，服务员让宋衔月首先选一种咖啡豆。
宋衔月有些为难，她对咖啡的认识只停留在速溶咖啡上，她看向林砚青，撒娇道：“小林，你来选一个好不好？我不是很懂咖啡豆呢。”
林砚青脸更红了，不敢与宋衔月对视，他想了想，“那就选耶加雪菲吧，花果香的，和你今天的打扮很搭配。”
服务员将咖啡豆倒入手摇复古铜制磨豆机里，便请林砚青和宋衔月自己来磨豆。
“月月，你先来体验一下吧。”林砚青把磨豆机往宋衔月那里推了推。
宋衔月好奇地握上手柄，手柄摇动时，内部锥形磨盘咬合豆粒的“喀啦”声，似踩碎秋日枯叶般清脆，咖啡粉簌簌落入接粉罐。“哇，好神奇。”宋衔月欣喜地盯着细细碎碎的咖啡粉。
“小姐姐，你力气有点小哦。”服务员适时地奉上助攻。
宋衔月嘟嘟嘴，“我力气太小了，”她眨巴着眼看向林砚青，“小林，帮帮我。”
林砚青愣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覆上她握柄的手，多施了半分力，齿轮咬合声陡然变调，如同某个降B调音符滑入肖邦的夜曲。
他的手掌压下来时，像一片被烈日烘烤过的青铜器，指节凸起处泛着粗粝的青白色，虎口薄茧剐蹭过她手背的静脉，如同砂纸轻擦过丝绒。宋衔月错觉自己的手面上的青色血管正在被他掌心的生命线拓印。
两人的呼吸在清冷的雪松味里都不再平静。
豆子磨好后，服务员拿到流理台上熟练地冲泡，郁郁的咖啡味随着倒入手作粗陶杯四处逸散开来。
“好香啊，我很少喝咖啡，我感觉从今天之后我会爱上咖啡的！”宋衔月的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转头对林砚青说道。
“小姐姐，要不要试试拉花？”
服务员将两杯咖啡放到宋衔月和林砚青面前，问道。
“好呀好呀！”宋衔月一直对在咖啡上拉花充满兴趣，她刚才就想问问可以不可以拉花呢。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将全脂牛奶加热后打发完毕，将拉花缸递给宋衔月，并在一边指导着。
“我想画个树叶呢。”
宋衔月手很稳，很快就画出像模像样的树叶来。她笑着展示给林砚青看，“我也许是个天才吧！”
林砚青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拍立得，宋衔月手捧粗陶杯笑眯眯的样子立刻被他拍了下来。
宋衔月感觉和林砚青的约会充满了惊喜，她接过林砚青拍的照片，“小林！你真的太棒了！你要不要也试试拉花？我感觉我可以教你了！”
林砚青原本想拒绝，他不是很喜欢甜腻腻的奶油，但是看到宋衔月那样期待的模样，他顺从地接过服务员再热好的全职奶油，“那我就画个爱心吧。”
宋衔月的手因为拿了略有些烫的拉花缸，扶到林砚青的手上时，林砚青感到了一丝烫。而宋衔月身上的香水味裹挟而来时，他的呼吸乱了几拍，上半身都有一丝僵硬。
宋衔月扶着林砚青的手稳稳地画出了半个爱心，她松开，“小林，你画另外半个吧。”
林砚青一下子有些紧张，他的手离开了宋衔月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另外半个爱心显得歪歪扭扭的。
“啊，我的手抖了。”林砚青懊悔地说道。
宋衔月眼疾手快地将懊恼的林砚青和不那么完美却彰显了主人心理活动的咖啡一起拍了进去。
宋衔月凑近他的耳朵，“Elio，是你心动了。”
当她呼吸扫过林砚青耳后绒毛时，局部表皮温度飙升至39.6℃，足够融化北极冻土层下的甲烷冰。
当拉花图案存活时间超过4分37秒——恰等于比尔·埃文斯《Peace Piece》钢琴曲时长——这杯咖啡便不再只是饮品，而成为液态时光胶囊，封存了手腕震颤的振幅以及已经被宋衔月点破的林砚青的心动。
一时间，直播间的弹幕几乎把整个画面淹没。
“砚池映月cp是真的！”
“Elio是你心动了！”
“妹宝太会了吧！Elio的耳朵太红了！”
“双月cp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