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加点,从刽子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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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除妖,【巡夜人】(求追读!)

高大榕树枝叶相互勾缠,在庭院上方织成一张铁幕,将朗月清辉遮个严严实实,偌大的庭院唯余一角飞檐被月光笼住。

此时,

那面容凶恶的身影按刀而立,背着月光,瞧不清五官样貌,唯独一双墨黑眼眸凛然生寒,袍角迎风飘摇,隐隐融于夜色。

在两拨人情感截然不同的喊声中,

鬼面人轻轻一跃,坠到地面上,长腿迈开,颇为闲适的走向三辆马车。

见此,白父原本就紧绷的身形僵硬成一块铁板,空荡荡的长袍鼓荡着,有猩煞妖力暗暗酝酿。

那三辆马车同时躁动起来,盛着黑棺材的大马车发出“嘭嘭”的砸门声,坐着女眷的第二辆马车响起凄凄切切的怨妇哭泣声,装着牲畜的小马车车帘忽然掀开,黢黑的车厢里接连亮起一盏盏猩红的灯笼。

寂静的府宅,刹那间成了厮杀场,血腥味侵进回荡的夜风里,哭泣声在耳旁缠绕,森寒冷意透过衣衫沁进骨头缝里。

当啷!

老道士松开手中木剑,爬满褶皱的脸上挤出个苦笑,瞧着愈发逼近的鬼面人,竟失去了先前以死相搏的勇气。

无他,实在这股压迫感让老家伙提不起一点斗志。

鬼面人走到老道士身前,开口,嗓音干净。

“劳驾,让个路”

老道士倏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的还是那张能止小儿夜啼的鬼面,可这声音为何这么熟悉,好像...

“大哥,救救白灵儿”

“以后你吃肉我不喝汤,你吃香的我不喝辣的,求求你了”

小徒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老道士脑瓜子一机灵,猛地想起来。

嘿!

这不席上才见过的太平社社首,他还说过要罩着咱嘞。

鬼面人自然是沈岳,他令颜仁平查清楚韩松鹤留下的舆图,记下了城中暗藏的妖魔位置,今夜一是试一试恶鬼面具的功效,二则是除一除藏匿的蛀虫。

听着小和尚的哭喊声,沈岳没甚反应,只是拽住愣在原地的老道士的衣领,将人扔到一边。

尔后,

抬起眼皮,冷冷瞧着白父。

“我这有个更好的去处”

“诸位,不用着急迁走”

白父怒吼一声,

“欺人太甚”

猛甩两条长袖,积蓄的妖力顷刻间爆发,黑洞洞的袖口里钻出两道妖风,围着整座院子不断转圈,越转越快,呼啸之声渐似闷雷炸响。

那是狂风如怒涛,刮的梁上屋瓦“簌簌”作响,摇的梁柱“吱呀”乱晃,一应窗户门扉“轰隆”洞开。

沈岳笔挺的身影在这狂风之中好似一叶随时能倾覆的扁舟,可扁舟下面,系着的是一座雄厚山峦。

长刀“锵然”出鞘,沈岳体内三十六窍穴暴动,瀚海一般的气息在五脏间节节攀升,宛如一股灵气潮汐沿着四肢百骸奔走,旋即透体而出。

猎猎狂风里,一袭猩红外袍悄然笼罩。

沈岳目露凶光,劲腰一拧,猛的掷出长刀。长刀好似攒射的箭矢爆射而出,沿途一串串长空爆鸣。

长刀来势迅猛,白父躲闪不及,让银晃晃的刀尖从眼珠子钻进,从后脑勺钻出,穿了个透心凉。

还未等他有什么应对措施,

沈岳身形一动,顿时消失在原地,再定睛一瞧,已是贴近白父面前。

惊慌间,

第二辆马车上的“怨妇”们尖声咆哮,妖力凝成一股声浪炸烂车厢,掀开地上一层层石砖,往沈岳脑门里狠狠钻去。

猝不及防,让这股子声浪实实在在砸到身上。

沈岳口鼻登时溢出鲜血,可他半步也不退,俊逸面庞上渐渐布满狞色,低喝一声。

“死!”

金虎占据肺位昂首咆哮,青龙占据肝位遨游嘶吼,心肺的玄龟和火雀亦是不甘落后。

这股咆哮旁人听不见,眼前的白父和远处的马车怨妇们听得真切。

好似秋风扫落叶,清水退烟尘。

马车上那些藏在夜色里鬼影重重的“怨妇”们被直接抹去。

白父在惊恐间,忽然看见沈岳抬起手。

啪!

修长有力的五指印在他脑门上,尔后,臂膀悍然发力,将他整个人掼在地上,砸的青砖迸裂,沿着蛛网状裂纹不断开裂。

天地颠倒,景色变换间,

白父只看见一对泛着血色的眸子,狠辣凶戾。

四十窍穴的气息狂涌,四灵之力尽数浇灌手臂,沈岳双拳犹如骤雨落下,硬生生将白父脑门砸个稀碎,猩红血焰再一燎,好像天地间没有这人出现过。

【技能点:2】

一瞬间,狂风止息。

枯枝败叶、碎砖断瓦跟落雨似的扑簌簌砸下。

那三座马车也化作一阵飞灰消散,只余下几个黑棺材咚咚砸到地上,有的落地角度不对,滚到一旁,棺材盖应声打开,从中滚出一具白骨。

老道士打眼一瞧,嗨了一声。

原是白骨妖,难怪会敛息化形之术,叫老家伙看走了眼。

这还不算惊讶,更让他吃惊的是眼前青年。

老道士咕咚咽了口唾沫,缩了缩脖子。

他来连山城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就跟一夜之间长出来一样。在宴席上看到他大言不惭要罩着太平社,老家伙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摇摇头。

莫要以为纳气圆满的修为就能在城里城外横行无忌,外面那头老蛇妖,得了一丝蛟龙血脉,同境修士没有三五个哪是它的对手。

似是回想起什么,老道士摸了摸脑袋下一道贯穿脖颈的伤疤。

可今日瞧来,这小子不但使得手段像妖魔,这身气力也像妖魔嘞。

他一拍大腿,

配得上观里偷出来的宝贝。

这边打的兴起,那边志真小道士眼泪鼻涕顺着脸蛋哗啦啦淌。

白父已死,靠他妖力存续的白灵儿此刻生机褪去,越来越像个死物。

她艰难举起那方绣着自己小名的白色巾帕,机械而冷硬的擦拭着小道士面庞,嗓音也断断续续的。

“不要哭了,我只是睡一会,睡醒了就来找你玩”

“玩咱们最喜欢的扮家家,这次不让你当儿子了,让你当爹爹可好”

小道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一个劲的摇头,抱起白灵儿直奔沈岳,看也不看自家师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