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见学姐

送走齐老师后，秦远又在凉水呆了三天。

三天里，果然如秦远所料，市里参加反腐会议的吕县长，在会议场被当场带走。

同步，凉水县纳税大户江海公司被审查，总经理吕文江则被请回市局经侦科协助调查。

当然，这一切都跟秦远没关系，他只是等于梦的同时，去了一些记忆里怀念的地方，比如母校。

江涛当时很奇怪：“你这不刚从这里毕业么，看个锤子啊。”

秦远笑笑没回答。

后来，他还去了凉水北面的云山茶海，去了凉水西面的三江峡谷。

江涛更不解：“阿远，你咋三都热闹的景区一个不去，竟玩些没人的地方啊？”

秦远还是不解释，毕竟他也解释不了。

总之东跑跑西逛逛，直到第三天，于梦终于完成采访，他才回到招待所。

于梦一见秦远，蹦跶得十分欢快：“秦远，谢谢你，报社已同意我以这次齐老师的故事为开篇，作一个三都市的系列报道。”

秦远脱口而出：“稳重点好不好，对得起给你买的一身衣服么？”

于梦差点闪着腰，恶狠狠的瞪了秦远一眼后问起：“秦总，我的奶茶店资料呢？”

秦远呲牙，这茬是真忘了，赶忙给林茉瑶打电话。

林茉瑶有些吃惊：“照片不是删除了么？回收站都删了呀。”

“没事，你最近没旅游，没照什么新照片，那原存储区域的数据只要没被覆盖......”秦远又开始解释，但很快他就中断了，只说：“反正能试试，去修理铺弄。”

“哦，好。”林茉瑶一如既往的乖巧。

这时，于梦突然问：“如果数据覆盖后，报社才联系你们，怎么办？”

秦远耸耸肩：“举报是公民的义务，调查是记者的责任，你们都不上心，那就一切随缘呗。”

于梦微微皱眉：“你好像对传统媒体有巨大的成见。”

秦远一愣，随即摇头：“并没有，传统媒体过去为社会所贡献的巨大进步力量不容忽视，但时代在变化流媒体在兴起，传统媒体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常被人遗忘罢了，而他们终究会认清现状的。”

秦远随口而说，于梦却陷入沉思。

半个小时后，县城最大的移动营业厅维修部，手机被递给了师傅。

林茉瑶则跟秦远告别：“爸爸应该会有处分但不重，他经此一事，决定休假一段。”

秦远理解的点头，问到：“准备去哪里玩？”

林茉瑶摇头：“不出去，先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香，再去陪外公长住几日。”

秦远微微一笑：“那行，等你回去练古筝的到时候省城见吧，我还欠你一顿大餐。”

聊得差不多，正好师傅也恢复了照片，拷贝到于梦的U盘中，秦远再次告别，便匆匆离去。

走出手机修理铺的林茉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收腰白衬衣和长筒休闲裤，皱眉嘟嘴：“还以为他喜欢这款，浪费我零花钱。”

原来，她今日的穿着不但略显成熟，竟和于梦的穿着有些神似，殊不知青春才是她最美的部分。

当天夜里十点，省城学院街，康发网络门口。

江涛十分迷茫，自从秦远打发走神州租车的大奔，他就这状态；

在得知秦远在省城连个落脚地都没有时，他更迷茫了：“阿远，老子在凉水好歹有个窝，你让我把十万块块赔偿打给我爸，然后几百里把老子拉来，就睡网吧？”

秦远想了想，问到：“你确定你要住旅社？这里的旅社都是小情侣住得多，一对一对......”

江涛二话不说，抬脚就往二楼的网吧走。

同样的前台，同样的灯光，同样嘈杂的环境里，秦远又看见了安静而又突出，一身高腰潮服的冷面俏人儿。

先递出百元大钞，秦远才打起招呼：“学姐好，今天这身真好看。”

学姐身体没动，只冷冷抬眼：“身份证。”

秦远微微一笑：“学姐不记得我了？”

学姐眼都不抬了：“姐姐阅人无数，每一个都记么？”

秦远点头：“学姐豪气干云，了不起。”

学姐嘴角一勾如山花开放，但又很快平复，随即她后退一步，显出波涛下隐藏的临时卡卡柜。

拿卡登记，流程还是那些，但做到一半，学姐突然提醒秦远：“你兄弟再不合拢嘴巴，下巴就脱臼了。”

秦远转头，果然江涛盯着学姐已经失魂，他急忙踹了江涛一脚，随即转头给学姐道歉：“抱歉学姐，童子鸡见不得学姐这样的天生尤物。”

学姐抿了一下红唇，又看了一眼秦远：“你也是童子鸡，但眼神干净，所以你的论点不成立。”

秦远略显局促，江涛大笑出声：“哈哈哈，说老子，让你说老子。”

虽然尴尬是学姐造成的，但还好学姐也解了围，递出了临时卡，还问起：“今天也是来找窝的？”

秦远敲着上网卡没有去开电脑，想了许久，他问：“学姐记得上次你我有约么？”

学姐这次是真笑了：“怎么，你换一身衣服就荤了？要雇我，可贵呢。”

秦远这次没尴尬，也没笑，带着江涛去了卡座。

学姐这时微微抬头，眼神中有一点点失落，但她又很快低头，开始玩起手机上的消消乐。

不过，学姐正玩得起劲，秦远去而复返，指着前台电脑旁偶尔用来复印身份证的打印机问：“学姐，能用么？”

学姐微微皱眉，但点了头。

秦远递过手机，学姐帮忙接上数据线并转了屏幕给秦远。

很快，打印机碳盒翻滚，一页页纸被卷出。

“劳动合同？”

学姐终于露出了正常人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远。

秦远耸耸肩：“细节条款你可以慢慢看，主要情况我说给你听。”

“第一，我想雇师姐做主播，保底工资一月四千，但合同一签五年，且如没有续约，你要签两年的竞业协议。”

“第二，工作内容暂定但不限于直播、录制及相关活动。具体怎么做，公司以后会专门培训。”

“第三，办公地点我没填，大致地方我选好了，但我还没去租……”

对于挣钱，学姐从来很认真，直播她也懂，名声好像不太好，但这不重要，只要不违法她都行。

但听着听着，听到第三条，学姐实在没绷住：“哈哈，学弟，这太草率了吧？”

秦远微微摇头：“我完全可以明天或者那天把场地租好再来，不过，我有心做事业，也很看重学姐，想尽早签下你，因此择日不如撞日。”

学姐笑声终于停了，她开始认真的看合同；

然后她越看越惊讶，因为合同之细远超她的想象，比如每日上播数据要求，每周要求；

比如培训相关，收益分成，违约等等等等。

这不是个玩笑，学姐当即明白，但她非常犹豫：“直播我知道，也愿意尝试，但是，你能付得起钱？”

合同当然写的细，前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东西。

至于付款能力，秦远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沈雪学姐明天有空么？”

学姐没有诧异秦远知道她的名字，这网吧里认识她的多了去了，她只疑惑的反问：“怎么了？”

秦远当即表示：“你作为万象视界的001号主播，当然应该参与到公司选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