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赌约成立
“要战便战！哪来这么多废话！”人王战戟横空，锋芒撕裂天穹！戟尖所指之处，亿万道仙光轰然炸裂，域外整片星海都在戟芒下颤抖。
然而，面对人王这凛然的气势，鹤无双却是淡然一笑：“跟我战，你还不配！”
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今日来，不为决战。本座提议，来场有趣的论道如何？”说到此他抬手一挥，虚空中浮现三座白玉擂台：“三场人道领域的较量，若你们赢两场……”
“百年内，我异域绝不进犯帝城。”另一位不朽者接口道，声音如金玉相击。
此言一出，八王交换眼神。
石昊敏锐地注意到，石王和白虎王的拳头在此时捏得咯咯作响，而青月仙子则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另一侧的天狐仙子罕见的露出正然之色，纤指尖有仙道符文在幻灭。
“此举有诈。”蒙蒙仙雾中的朱雀王低声道，“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步，目的只是为了击杀我方强者，磨灭我们的士气。”
石王冷笑：“但这也是喘息的机会。”
”鹤无双轻抚长剑：“怎么？你们这界是彻底没人了吗？除了堂堂边荒七王外，其他人连这三场小小的论道都不敢接？”
“放你娘的屁！我们现在是八王！”人王暴怒，“有本事出来，看我斩你。”
石昊突然按住人王肩膀：“等等。”
他直视上鹤无双：“我们要加注——若我们赢，你们不仅要退兵百年，还要交出被囚禁的九天十地修士！”
鹤无双看着石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剑眉微挑：“可以。但若我们赢……”他目光如剑般锁定石昊，“我要与你再战一场，给当年一战弥补一个结局。”
“果然，这鹤无双和我一样，都记得彼此。”
鹤无双的话，让石昊心中了然，“当初的跨时空一战，是真实存在并发生过的。他定是认出了我！此来之目的，也是我！”
鹤无双的这个要求，出乎其他人意料。
石昊身侧青月仙子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眸中月华流转。
“给当初一战弥补结局？”
她凝视着石昊的侧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既然来自后世，那便是在后世与鹤无双交的手而未分胜负，如今的鹤无双已是真仙境难觅对手，可……可石昊他现在明明才至尊都不到，在后世究竟是如何与之抗衡的？”
青月仙子震撼的思绪飞舞，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此刻凝望着身前挺拔如松的背影，竟有种难以企及的感觉。
“有意思。”天狐仙古的嘴角扬起一丝狐媚，九条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摆动。
她眯起明媚而狭长的双眸，目光在石昊与鹤无双之间来回扫视：“这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因果线？还有这小郎君……真是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了呢。”
白虎王猛地转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荒王，你什么时候……”他话到一半，突然觉得不该有此一问，随即顿住。
“石王。”朱雀王暗中传音，赤红甲胄上的火焰纹路明灭不定，“你这后辈身上，莫非藏着连我们都不知道的……”
石王双手负在身后，暗中回应：“他跨越时间空间而来，你我又岂能说的清，我们只需要知道，他来到这一世，会是我们的同道这就够了。”
石王的声音被其余几人听到，纷纷颔首以示认可，将目光投望在石昊身上，透露着浓烈的探索之意。
石昊衣袂飘飘，体内骨骼嗡鸣；异域阵营中鹤无双的佩剑正在鞘中发出清越龙吟。
二人仿佛隔着时空在呼应。
“第一战，开始！”
鹤无双的话音陡然落下，随即一座白玉擂台在混沌中迅速扩大。
“呼哧——！”
也就是在擂台完整浮现的刹那，整片苍穹突然暗了下来。
那不是云层遮蔽，而是一张遮天蔽日的血盆大口正在缓缓张开。
獠牙间垂落的涎液化作了腐蚀虚空的毒雨，每一滴都让擂台表面冒出刺鼻的青烟。
“饕餮老祖！”帝关城墙上有人惊呼，“它曾一口吞掉我界三位至尊！”
不多时，擂台上山岳般的凶兽完全显形，羊身人面的躯体上布满诡异纹路，腋下三对猩红巨目转动间，射出令人神魂战栗的凶光。
当它六足踏在擂台上时，整座帝城的地基仿佛都在震颤。
饕餮老祖仰天狂啸，声震九霄：“九天十地的蝼蚁们，可敢与我一战？”
它那狰狞的血盆大口中，一条布满倒刺的长舌如巨蟒般探出，粘稠的涎液化作条条污浊溪流垂落。
令人惊异的是，那涎液中竟闪烁着诡异的符文，时明时灭，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诅咒。
它贪婪地舔舐着獠牙，嘶吼道：“新鲜的血肉...来啊！快到我口中来！”
它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渴望，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帝关城墙在饕餮的嘶吼中震颤，垒砌的缝隙间符号蠕动渗出暗红色的血渍，那是历代战死英灵的不甘。
紫霄至尊踏出一步时，脚下虚空突然龟裂，裂缝中涌出紫色的雷浆。
“且慢！”
石昊的阻拦让紫霄至尊战甲上的雷纹微微黯淡。
等紫霄至尊转头时，石昊看见他眼底倒映着三个模糊身影。那是三百年前大战之中，被饕餮吞噬的紫霄至尊的三位挚友。
紫金面甲下传来一代仙古至尊沙哑的低语：“来自未来的无上天骄，你可知道，为何我的封号是紫霄？”
不等石昊回答，老至尊突然扯开胸甲，在他心脏位置，三道狰狞的伤疤组成诡异符文，此刻正泛着血光。
“当年我们四人共修《九霄雷典》，他们三人临死前，将毕生修为都烙在了这里。”紫霄至尊每说一个字，那符文就明亮一分，像是要灼穿他的胸膛。
就在这一刻，石昊的双目突然感觉刺痛，仿佛时空长河在他眼前展开片段：
三百年前的雨夜，紫霄跪在边荒外围，任由蚀骨阴雨打在身上。
他面前悬浮着三盏残灯，每盏灯里都困着一缕残魂。
“等我……”年轻的紫霄割开手腕，让鲜血浸透灯芯，“定要让那畜生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