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主线】关于工作的谈判
讲道理，被麦克斯韦这样问，嬴政心里还是蛮伤感的：之前就说过，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上次的晚宴上，两人甚至还握过手。只不过当时的麦克斯韦倨傲，冷漠，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只是走了个形式，便匆匆转头走了。
那个时候，嬴政把麦克斯韦的行为理解为地位差导致的特别对待：如果他是体系内，坐拥【电磁力学】学科，甚至掌管电磁力作用力本身的超能力者，他也会对更多的人抱有不屑的眼光。更不要说，除却这两个身份，麦克斯韦本身就是名扬学界的天才研究员，是以一己之力，推动学科发展过的惊世奇才。
嬴政见过天才，嬴政也讨厌天才。他有时候想，或许他并不擅长和天才相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点。只不过现在。
他对麦克斯韦说。
“我要你，成为教员，加入我的科普学院计划。”
气氛瞬间有点僵住了。很显然，在一个刚刚被点燃和冰冻的房间里，在一个刚刚和麻将缠斗一夜的主题下，忽然提出一个这样的话题，对于理科三人来说，同样难以消化。
嬴政可不是理科的傻瓜蛋。他赶快趁这个节骨眼解释：原来，如果要顺水推舟，建设学院，以扩大孔孟文的影响力的话，只有文科学科加入是远远不够的。每年，学科家族在教育和宣传领域批准的基金和项目类别是有限的。与其实行高等教育，在有限的人群中推广，不如实现更低层次的教育，让有才华的年轻人在更早的时间，就了解到某一学科的全部——
讲了大概有三四分钟，嬴政自信把事讲清楚了：当然面对麦克斯韦，他就更加强调了此项经历可能对他带来的好处。不过看眼前人的反应，那人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懂。等嬴政一停下来，他立刻开始问嬴政。
“你的意思是，你是政治学科，你有门路，绕过学科管制，给我们提供岗位和工作？”
“……差不多吧，但是现在主要是在邀请您。”
嬴政说。因为学院在初期构建阶段，他构想中邀请的人也有限。他委婉提醒麦克斯韦说，他应该目前只想邀请一位【物理】学科，如果有其他，面对年轻人的理科学科的话，看在麦克斯韦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就成了！”
天蓝色头发的【物理】大叫。他拉着紫色头发的人，跟嬴政介绍。
“【无机化学】，阿伏伽德罗·VIII·柴美斯特瑞，福子！”
“您好。”“您……好……”
被称为福子的青年冷静地同嬴政打招呼。此时麦克斯韦又拉那个绿色头发的高个子。
“【生物遗传学】孟德尔·拜奥勒杰，CC或者大C！”
“不，不，我就……”
叫做CC的青年个子很高，体格健壮，但是看上去却十分害羞。他大概听懂了嬴政刚刚在介绍什么，对于成为导师这件事，他羞怯地拒绝。
他对麦克斯韦说。
“你知道的——我不行——”
“有什么不好？”
麦克斯韦转过来问嬴政。
“八小时工作制，双休，五险一金，十三薪？”
“……可以这么说？”
嬴政说。
“鉴于各位导师应当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实际上工作时长也到不了这个程度。我们主要想摸索一个——”
“那就得了，能去，当然能去啊！”
麦克斯韦似乎并不想听完嬴政讲话。他的重心在劝那绿色的大个子。他再转过头来问嬴政。
“只要有学科的头衔就行吧？！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吧？！可以提供住宿，饮食，可以有一些好的影响宣传出去——”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是恕我多问一句——”
以嬴政的心眼子，他自然能察觉出麦克斯韦如今表现的异常。他问道。
“您几位，不会有一些，涉及到学科联合会规定的一些事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其中反应最大的甚至不是麦克斯韦，而是那位【化学】阿福：嬴政已经看到，那人的瞳孔从代表理科的蓝色，变成了金色：刚刚麦克斯韦制服厄布朗的时候，瞳孔就变成了金色。
不过这样危险的凝视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同样亮着金色瞳孔的麦克斯韦用目光，或者别的什么不可见的东西，将那人的行为压制下去了。
在稍显漫长的停顿后，麦克斯韦缓缓走来，对嬴政说。
“我认得你：你是【政治】家里的二公子。”
“！”
嬴政本来都已经接受，眼前这位天才对自己没有印象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忽然这样说话。他静静地听着那人说。
“……你很会说话，很会办事。会说话和会办事是优点——把黑的说成白的：whatever。”
他问嬴政。
“你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你就完不成？”
“……”
嬴政实际上不想承认的：但事实上，他在去物理大厦时，已经吃到了以【经典力学】为首的诸多大人物的闭门羹。到目前为止，麦克斯韦已经成为了他唯一一个，听起来还像是那回事的合作伙伴。
他于是说。
“是的。”
那【物理】也说。
“话说在前头：你来找我合作，你也知道，我和物理大厦之间的关系？”
嬴政知道。此时他笑着说。
“大家都是做学术研究，互相之间有研究上的冲突，多交流就好了，能有多大的事呢？”
可这不是麦克斯韦的期待答案。他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摇摇欲坠的墙壁吸引了视线。在和兄弟们对过眼神之后，麦克斯韦说。
“换一天：换个环境，我们详细说。你的这件事，我会考虑。我们需要一个商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