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海之约，神竹补天缺
训练结束的黄昏，叶泠泠将一枚玉制海棠花笺放入温允掌心。
“爷爷想见你。”她指尖轻点花笺，莹白光芒浮现小字：“明日申时，携笛赴海棠亭。”
宁荣荣凑近偷瞄：“叶爷爷要收小允当关门弟子？”
“是物归原主。”叶泠泠的目光扫过温允腰间的云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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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亭石桌上，檀木匣的铜锁应声而开。
叶仁心取出一部以蛟皮为封的厚册，烫金古篆刺痛了温允的眼睛——
《山海异闻录》
“当年与你祖父踏遍四海，共撰此书。”老人枯瘦的指节摩挲封面，“他临终前嘱托：＇若寻到温家血脉，此卷当归。＇”
温允翻开扉页，遒劲字迹撞入心口：
「致未来执笛者——
山河有尽，魂道无涯。
温廷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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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姐弟诞育那日，我带着书稿赶到七宝琉璃宗……”叶仁心闭了闭眼，“婉丫头抱着你们姐弟的襁褓，身后是风致为她立的衣冠冢。”
风卷起亭外海棠，雪白花瓣落满书页。
“此书若交给她，睹物思人怕会心碎而亡。”老人将木匣推至温允面前，“如今物归原主，它在你这儿，比在叶家地库蒙尘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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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指尖划过书页间斑驳的批注。祖父的字迹时而狂放如风，时而凝涩如水，记录着——
极北冰原的吞魂雪蟾、星斗核心的涅槃梧桐、落日森林的……
“咦？”独孤雁忽然抽走压在最底层的残页。泛黄纸面上，墨色劲竹的图样正被朱砂圈出。
“墨玉神竹？”她蛇瞳微缩，“爷爷的药圃里好像栽着这个！”
叶仁心霍然起身：“独孤博那老毒物竟有这等神物？”
温允猛然攥紧残页，朱砂批注灼烧眼底：
「竹孕阴阳，可补武魂本源，激血脉潜能。——温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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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马车上，温允紧抱木匣。
“墨玉神竹若真在毒斗罗手中……”宁荣荣小声嘀咕，“咱们去偷还是去抢？”
臣夜的冥刃在鞘中轻鸣：“我去取。”
“胡闹！”温允按住他手腕，“独孤博是封号斗罗！”
少年腕骨的脉搏在掌心狂跳，臣夜突然反手扣住他五指：“那就求，求不得便换，换不到……”他贴近温允耳畔，气息灼烫，“为你，弑封号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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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森林核心的雾霭终年不散，独孤博的药圃隐匿在毒瘴深处。当温允随独孤雁穿过最后一道墨绿色毒障时，眼前的景象让宁荣荣倒抽冷气——直径百丈的泉眼被红蓝二色分割，炽热岩浆与玄冰寒泉在中心线激烈对冲，蒸腾的雾气中无数奇花异草吞吐着狂暴能量。独孤博正立在冰火两仪眼的交界处，指尖捏着那张泛黄的墨玉神竹残页，碧绿瞳孔在雾气中明灭不定。
“小子，”他倏然转身，毒蟒般的威压锁住温允，“云梦笛走控制系便无法驱毒，你拿什么解碧磷蛇反噬？”温允尚未开口，臣夜的冥刃已嗡鸣出鞘，漆黑刀锋割裂毒雾直指封号斗罗咽喉！独孤博屈指轻弹，铿锵震响中臣夜虎口迸血暴退三步，却仍死死挡在温允身前。“弑封号？”独孤博嗤笑，“勇气可嘉，但蠢。”
温允按住臣夜颤抖的手臂，将《山海异闻录》捧过头顶：“毒斗罗前辈，此书记载着墨玉神竹和云梦笛。”书页翻动间，云梦笛的图谱和走辅助系的能力注解在雾霭中浮现金光。独孤博瞳孔骤缩——三十年来蛇毒噬心的痛楚灼烧着神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毒的霸道，若是雁儿也…！枯瘦的手指猛然攥紧书脊，封号斗罗的挣扎在眼中翻滚：赌上神竹救这少年，还是强夺秘典？泉眼对撞的轰鸣声中，他瞥见孙女独孤雁哀求的眼神。“老毒物，你也有怕的时候？”叶仁心的传音刺入耳膜。独孤博突然放声狂笑，袖袍卷起罡风将温允甩向泉眼中心：“拿去！若补不全武魂本源——”笑声陡然阴冷，“老夫便抽干你的骨髓炼药！”
泉眼中央的孤岛上，一株三尺墨竹扎根于红蓝交界的裂隙。竹节流淌着液态光泽，左半侧结满冰晶，右半侧缠绕赤焰。温允刚靠近，怀中的云梦笛便自主浮空，笛孔迸发出饥渴的嗡鸣。当他指尖触到竹干的刹那，整片冰火两仪眼彻底暴动！赤红岩浆化作火龙冲天而起，玄冰寒泉凝成冰龙俯冲直下，双龙对撞的中心点，墨玉神竹炸开万丈黑白光华！
“呃啊——！”温允的惨嚎被能量风暴撕碎。墨竹根系刺破他掌心扎入经脉，左半身瞬间冻成冰雕，右半身血肉焦黑翻卷。云梦笛在头顶疯狂旋转，青蓝二色魂力被强行抽离笛身注入竹体，墨玉神竹却迸发出更狂暴的吸力——它竟在吞噬武魂本源！七窍溢血的温允看见祖父的虚影在竹光中浮现，温廷的手指穿透时空点在他眉心：“痴儿，风与水何曾相斥？它们本就是天地呼吸！”
濒死之际，《山海异闻录》书页间祖父的批注浮现在识海：
「墨玉神竹，夺阴阳造化。然欲补天缺，需碎魂重塑。」——温廷
冰火旋涡中的温允猛然睁眼。他不再抵抗吞噬，反而主动震碎云梦笛！翡翠笛身炸裂成漫天光尘，第一魂环“山岚云海鹿”与第二魂环“幻月狐”的虚影哀鸣着崩解。就在武魂彻底溃散的刹那，墨玉神竹轰然爆开，黑白二气如天河倒灌冲进他四肢百骸。碎散的笛音在经脉中重组，冰晶与烈焰顺着脊椎攀爬交缠——左肩凝出青色风旋，右肩汇聚蓝色水涡，当两股极致能量在心脏对撞时，全新的云梦笛自胸口缓缓抽出！
新生的玉笛通体墨黑，笛身却浮动着青蓝双色脉络。温允颤抖着吹响第一个音符，罡风与寒泉应声而起！左侧冰火两仪眼的玄冰寒泉化作百条水龙盘绕天穹，右侧岩浆火柱被飓风撕成流火瀑布。风与水不再排斥，它们在笛音中交融成席卷天地的青蓝风暴！
泉眼边缘的独孤博捏碎了手中岩石。他清晰看见那少年左眼掠过风痕，右眼闪过水纹，而风暴中心浮动的魂力波动赫然是——三十级！“双极致属性…”叶仁心拄杖的手微微发颤，“温老头，你赌赢了。”宁荣荣的欢呼被飓风淹没，臣夜染血的指尖深深抠进地面。独孤博突然甩袖卷起漫天毒雾：“小子，等你获取第三魂环，该履行承诺了。”说罢化作绿芒消失于瘴气，唯有沙哑的余音在轰鸣的冰火中震荡：“去极北之地！找＇瀚海冰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