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获一只小翻译
鲜血从伤口丝丝渗出，克拉兹尼喉咙滚动，抬手轻轻摸了摸脖子，指尖泛起一片殷红。
“我，我是阿斯塔波的善主，你不能杀我，我……”
克拉兹尼突然顿住，他感受到皮肉一点点割开的刺痛，这疯子是真敢杀他啊！
马军赤裸着上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上覆盖着一层暗红色血迹，目光森冷不带任何情感，活脱脱就像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在这种强大的压迫感下，克拉兹尼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不敢直视马军，只是低着头，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汗水从脸庞滚落，随即痛哭流涕地恳求：“别杀我，别杀我，我告诉你藏宝图在哪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臭味，马军抽了抽鼻子，目光下垂，看见这位不可一世的奴隶主身下已经多了一滩淡黄色液体。
“东西，给我。”马军不想和这种人废什么话。
“给，给……”克拉兹尼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这是一块黑色鳞片，长宽约一英尺（30厘米），上面渗透着火焰般鲜红的花纹。
“什么？”马军用弯刀敲了敲鳞片，声音清脆，质感坚硬而轻盈。
“龙鳞藏…藏宝图。”克拉兹尼赶紧解释，生怕自己说慢了对方下刀子。
“怎么看？”马军询问。
“龙鳞上的这些花纹就是寻宝路线，想要找到秘宝具体位置，必须得收集其他龙鳞组成完整的藏宝图……”克拉兹尼声音颤抖，还想再争取一下这枚龙鳞：“从未有人集齐过龙鳞，我愿意用一百塔勒黄金来交换。”
一塔勒约等于五十斤，一百塔勒黄金就是五千斤黄金，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
可是东西我不想给，钱我又想要，这可怎么办？
马军从克拉兹尼手里夺过这片龙鳞藏宝图，把玩着询问：“藏宝图上的地点到底埋着什么？”
“不清楚。”
关于这点，克拉兹尼倒是真没说谎，甚至这份藏宝图的真假都难以考究，因为年份实在是过于久远，并且从未有人集齐过龙鳞，只知道是古瓦雷利亚帝国时代的秘宝。
传说这藏宝图上的地址是古瓦雷利亚帝国的魔塔，那里藏着古代巫师们遗留下的魔法书和魔法道具。
也有传言是古瓦雷利亚帝国的宝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堆积成山，足于买下十座铁金库和自由城邦。
克拉兹尼对魔法和金钱的传言并不感兴趣，他收集这片龙鳞藏宝图是为了一种传说中的生物——龙。
魁尔斯不朽之殿的男巫曾告诉他，龙鳞藏宝图指向的最终地点，是古瓦雷利亚帝国孵化巨龙的龙巢。
克拉兹尼太想要一头龙了，为此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哪怕是全部无垢者，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费尽心思地去收集关于龙鳞藏宝图的线索，在耗费大量财力和人力后，终于在某个落魄贵族手里拿到了其中一片龙鳞。
得知消息后他欣喜若狂，不等龙鳞送进阿斯塔波，就亲自带人来到这座城堡交接。
或许是商人走漏了风声，城堡遭到多斯拉克人的围攻，躲入城堡密道后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又遇到马军这个恶魔。
命运多舛，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拨转着他命运的轮盘。
见对方把玩着龙鳞，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克拉兹尼清楚东西是保不住了，耷拉着脸无奈叹息一声。
“怎么找到其他龙鳞？”马军目光扫来。
“龙鳞互相靠近会发热，上面的红色纹路也会发光，距离3里格就会有反应（1里格约等于 4.8公里）。”
“还有更多信息吗？”
“没……”克拉兹尼摇头，关于龙鳞藏宝图的信息很少，他翻遍古书也就只查到只言片语，其中绝大部分信息还是传说，并不可信。
“我，我把龙鳞藏宝图给你，别杀我。”克拉兹尼瞅了眼马军手里的那把殷红弯刀，颤颤巍巍地跪下来恳求。
“糊涂，杀了你，这东西也是我的。”
马军冷笑一声，手中多斯拉克弯刀发力，划过筋骨皮肉，血如泉涌。
克拉兹尼双手捂着切断的喉咙和气管，臃肿的身体蜷缩着在地上挣扎蠕动，像一只超大号的毛毛虫，数个呼吸后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完全停止，地面那滩血迹汩汩流动、扩大……
不杀你，难道还等着你回来找我报仇吗？
马军握着弯刀在克拉兹尼身上刮了刮，擦去上面的血迹。
鲜血散开，流向一旁的地道，滴落在老人脚边。
“主人！”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温热的鲜血，抬头悲愤地看向马军背影：“你杀了他！”
马军转身，目光冷冷地瞥过去，指着老头看向一旁的弥桑黛：
“他是谁？”
“善主克拉兹尼身边的一名老奴。”弥桑黛解释，脸色平静，完全没有老人的那股悲痛。
如果不是为了在马军面前保持形象，她甚至很想放声大笑。
“跟着我，或者死，你选吧。”马军语气平淡。
老人听不懂高等瓦雷利亚语，弥桑黛自觉地充当两人的翻译。
“我绝不会离开我的主人，哪怕他已经死了。”老人愤怒道。
“那你也去陪他吧。”
马军投出弯刀，转身离开，弥桑黛突然叫住他：
“莱昂大人！”
“怎么，你也想陪你的主人？”
“不不！”弥桑黛赶紧摇头，在克拉兹尼的尸体上一番摸索后，搜出一张铁皮和一把铁钥匙来到马军面前。
“这是克拉兹尼在铁金库的铁券和保险库钥匙，他的大部分财富都在那里。”
还挺懂事，把前主人的“存折”和“账户密码”送过来，这下不知道能爆多少金币。
马军接过铁劵扫了一眼，这是一张瓦雷利亚钢薄片，刻有存款金额和期限。作为铁金库的存款凭证，持有者可在布拉佛斯或其他城邦兑换现金。
铁钥匙则是身份凭证，表面刻有家族纹章或客户专属符号，每一把都独一无二。
以阿斯塔波善主的财力，克拉兹尼存放在铁金库的财富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不是弥桑黛特意提醒，他还真忘了这件事。
“谢了。”马军收好这三样东西，转身离开，朝城堡大门走去。
“莱昂大人。”弥桑黛抬手，欲言又止，思考了小会儿后还是打算直接坦白：“能不能允许我成为你的奴隶。”
周围都是荒漠，没有马匹根本走不到绿洲，没有水和食物很快就会渴死饿死，眼前这男人是她现在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况且对方刚刚还救了她，应该不是坏人，至少比克拉兹尼这种令人恶心的家伙好无数倍。
马军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走着，弥桑黛的心也随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沉入谷底。
走到门口，马军略微侧头，外面阳光照着他俊美的侧脸：
“还不快跟过来。”
弥桑黛一愣，鲜花般绽放出笑容，惊喜地大声道：“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