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养子成后妃心腹大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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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许是表兄想你了

晚些时候他还找了两只喜鹊,非要跟她一起乞巧求姻缘。

“呵。”

柳归舟冷嘲,面有讥讽,“狗崽子。”

柳芜鸢不喜欢他这么骂,皱眉护犊子:“大人,那是您亲外甥。”

“但不是你的。”

柳归舟起身,霸道的气势径直逼近,将她压在桌角。

抬起柳芜鸢下巴,柳归舟冷硬提醒:“你是我找来代替家妹入宫的棋子,妩鸢,记住你的身份。无论当那人的母妃还是姑母,都是做戏,别入戏太深。”

“你只需知道,八年前本相在天香楼买下你,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我的人?

柳芜鸢想翻白眼,硬生生忍下。

是,她确实不是柳芜鸢,真名妩鸢,只是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女,从小靠着几分姿色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长大,及笄那日本来当选花魁,要被拍卖第一夜,结果被柳归舟买走。

当朝柳丞相给她下了命令,让她入宫把柳归舟的姐姐、也就是已死贵妃的儿子救下,精心抚养长大。

皇宫会吃人,柳家再也不敢送女儿入宫了,这才找来她一个献祭羊。

不知不觉八年过去,柳芜鸢早就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柳家女,对七皇子尽心尽力,现在柳归舟说什么?别入戏太深?

什么狗屁话!

柳芜鸢没有反抗,只是顺着柳归舟的动作仰头,与男人四目相对:“丞相意思是,可以把民女放出宫了?”

她这辈子没有其余的梦想,除了在深宫活下去,就是能够完成任务、回到故乡。

每次柳归舟来,她都饱含期盼,希望男人对他说一句:“辛苦了。”

可惜每一次都只会让她失望。

果不其然,听见柳芜鸢说这话,柳归舟沉下眼眸:“七皇子还未登太子之位,想什么?”

“你放心,做得好,本相会赏你后半生富贵荣华。”

呵。

柳芜鸢冷笑。

以前她还信这话,现在她不相信。

之前楚黎年纪小,不得宠,柳归舟就说好好宫斗,等圣上倚重七皇子了就奖赏她。

如今楚黎距离立太子只有一步之遥,这人仍旧没打算放走她。

柳芜鸢懒得搭理,扭头询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没其余话就快走吧,马上到了早朝的时间,要是被人发现,不好。”

被人发现?

柳归舟眼眸变深,转头看向门外,门外天际微亮、东方即白。

一眼瞧去并没有人影,但柳归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伸手环住柳芜鸢腰肢。

“大人,松手!”

柳芜鸢紧张,感知到男人宽厚的手掌在她身上抚摸,从远处看二人像是亲吻的眷侣。

她面上划过羞赧,正要推搡时,柳归舟先一步离开,手上拿着一个香囊。

这是......?

柳芜鸢一愣,听柳归舟道:“欠我的生辰礼物,本相不能讨回来?”

听这话,柳芜鸢眸色黯淡了瞬。

什么生辰礼物,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柳芜鸢不得不承认,直到柳归舟三十岁生辰以前,她心悦于他。

一个落难的青楼女、一个一掷千金买下初夜的恩客,她动心很正常。

若非动心,柳芜鸢怎么可能愿意呆在深宫八年,任听他摆弄,去成为一个辅佐柳家血脉登基的棋子?

只不过就在半月前,她绣好鸳鸯香囊要送给柳归舟,宫内传来了消息:圣上赐嫡妹昭宁公主,与右丞相大人柳归舟成亲。

柳芜鸢再下贱,也不会惦记一个有妇之夫,当时就把鸳鸯香囊扔了。

现在柳归舟凑上来,夺走她的香囊,什么意思?

柳芜鸢愠怒,“大人,这是女子用的。”

“那你再绣个男人的。”柳归舟冷声命令道,过了会儿补充,“要鸳鸯戏水图案。”

他是故意的,他分明知道半月前她本想告白,连香囊的图样都知道,怕是亲眼看着她丢掉,现在来要礼物做什么?

陛下年迈昏庸、一心只想修仙问道,朝中谁人不知道明面上赐婚的圣旨是陛下的,实则是当今最受恩宠的右丞相自导自演手笔?

柳芜鸢以为柳归舟这么做就是为了拒绝她,如今她琢磨不透男人想法,警惕后退:“......手受伤,绣不了。”

“妩鸢!”柳归舟沉下脸,面有怒气,掐着柳芜鸢下巴也用力。

柳芜鸢吃痛,一张精致的小脸却满是倔强,“丞相最好别再那么叫本宫,本宫是当朝纯妃,表兄是人臣,后妃有别,以后您还是少来长乐殿。”

真当她是没尊严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柳芜鸢成心要断掉与柳归舟的感情,不会听他除了大业以外任何命令。

想到此,柳芜鸢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柳归舟攥紧香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但他没有去追,压抑怒火提点一句:“我安排好了人,记得给楚黎送过去。既然你那么喜欢纯妃的身份,就只把他当做养子,别叫本相发现你们有任何私情。”

柳芜鸢动作一停,离去。

她今日心情不佳,清晨做了奇怪难耐的梦,现在又被柳归舟规训,脑子乱得很。

回到寝殿后柳芜鸢呆愣愣在床榻上坐着,脑中还想着柳归舟发疯,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母妃终于回来了。”

又是楚黎,柳芜鸢心中有事,也懒得管男女有别,皱眉斥责:“怎么还不走,不上朝?”

“舅舅都没急着走,我急什么。”

楚黎语气轻柔,好看的眉眼有一股寒气,他的手也很修长,才不过弱冠,大掌能掐住柳芜鸢一半腰肢。

冷眼打量着柳芜鸢腰带上消失的香囊,楚黎意有所指开口:“舅舅找母妃是问何事,他许久没来后宫了,我以为是忙着同姑母结亲。对了,丞相与昭宁公主婚期是何时来着?”

他随便两句话无疑扎在柳芜鸢心口,柳芜鸢不愿回,但想着楚黎再怎么都是皇子,比她身份尊贵多了,敷衍喃喃:“不知道,许是表兄想你了。”

想他?想杀他才对吧。

楚黎嗤笑一声,懒得反驳, 说另一件事:“上回七夕绣得喜鹊呢,母妃为儿臣做个香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