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黑莲花权臣宠妻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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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摇钱树

来福彻底傻眼了,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二少夫人?您这是……?”

不带回门了?全、全入库了?公子的心意就这么锁起来了?

孟玉蝉停下摇动的团扇,看着来福,眼中那点狡黠化作了极淡却极认真的暖意。

“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抬走的箱笼上,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温柔,“这是成亲以来他头一回送我礼物。我这个人啊,小气得很。”

她顿了顿,团扇的扇柄在掌心轻轻一点,眼底的温柔瞬间被一层冰冷的锐利覆盖,声音也沉了下去:“我只想自己好好保管。”

……

书房。

青纱帐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傅九阙撑着酸痛的脊骨慢慢坐起。

乌木案几上的汤药还冒着热气,褐色的药汁倒映着青年苍白的脸。

“二少爷您慢些!”来福捧着白瓷碗的手抖了抖,突然压低声音:“二少夫人院里传了话,说...说您送的那些回门礼她全锁进库房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碗沿,傅九阙眼尾微挑:“当真?”

“千真万确!”小厮急得举起三根手指:“二少夫人摸着您送的青玉簪说了句‘既给了我,断没有让旁人碰的道理’,转头就让人把二十八箱东西全落了锁。”

药雾氤氲间,傅九阙恍惚又看见大婚那夜的红盖头。

金线绣的鸳鸯交颈图下,那双杏眼分明含着水光,嘴角却倔强地抿成直线。

明明素未谋面,为何她替他系平安结时,指尖的温度竟像是烙在心头?

仰头灌下苦药,喉间却泛起陌生的甜。傅九阙摩挲着碗底暗纹,忽然问道:“二少夫人先前在孟家的情况可查清了?”

“正要禀报。”来福从袖中掏出叠泛黄的纸:“二少夫人生母原是江南绣娘,十年前病逝后曹氏进门。如今孟府库房钥匙在曹氏手里,二少夫人每月用度还不及二小姐孟清欢身边的大丫鬟。”

纸页在傅九阙掌心皱出折痕。

原来那日花轿临门突然换人,竟是孟家二小姐不愿嫁他这侯府庶子。

孟玉蝉被推出来替嫁时,身上还穿着改短的嫁衣,金线缝口处依稀可见拆过的针脚。

……

孟府正堂。

“当真成了?”曹氏攥着女儿的手直哆嗦,镶宝石的护甲险些划破锦缎。

八仙桌上供着的翡翠白菜映得孟清欢双颊发红,她绞着帕子嗔道:“娘小声些!四殿下说...说等南边盐引的事办妥,就请贵妃娘娘赐婚。”

曹氏拍着案几笑出泪花:“我就说那侯府的病秧子配不上你!”

忽又压低声音凑近:“可打点好了?别让玉蝉那小贱种在侯府乱说话。”

“她敢?”孟清欢指甲掐进掌心:“她弟弟的束脩银子还在咱们手里攥着呢。再说…”红唇勾起冷笑:“等四殿下登了大位,莫说侯府庶子,就是整个长庆侯府…”

话未说完就被曹氏捂住嘴。

雕花窗外掠过道灰影,孟清欢猛地推开窗,只见只黑猫窜过回廊。

曹氏攥着绣帕的手微微发颤,嘴角却止不住上扬:“欢儿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你这皇子妃的名头可是板上钉钉了!”

孟清欢捏着绢子掩住半张脸,眼尾的胭脂被笑意晕开,可眉心那道褶皱总也抚不平。

四皇子在红绡帐里倒是说得动听,说要去求圣上赐婚,可转头又愁眉苦脸说户部查账急缺银钱。上回变卖首饰凑的五千两早填了窟窿,如今张口又要一万两,她藏在妆奁底层的银票匣子早见了底。

“娘亲…”她把四皇子手头紧的事儿跟母亲说了,扯着曹氏衣袖晃了晃,腕间金镶玉镯子叮当作响,“等殿下过了这难关,莫说爹爹的官职能往上升,便是娘亲的诰命服也该换成孔雀纹的了。”

曹氏指尖掐进掌心,檀木桌上的茶盏腾起白雾:“你当咱们家是开钱庄的?前些日子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怎好说那些银子多半是从继女孟玉蝉生母的嫁妆里挪来的?若不是当年留着那小蹄子性命,如今哪来这些田庄铺子的进项?

廊下忽传来细碎脚步声,小丫鬟隔着湘妃竹帘脆生生道:“大姑娘回府了。”

曹氏与女儿对视一眼,唇角勾起冷笑。

可不是现成的摇钱树送上门了?孟玉蝉外祖家是江南织造大户,当年陪嫁的八十八抬红木箱里,光压箱银就装了满满三匣子。

这些年借着管家之便,她早把那些金丝楠木家具换成赝品,翡翠头面拿去熔了重打,可那老宅地窖里藏的银锭子,到底还没寻着机会下手。

“快请进来。”曹氏理了理鬓边点翠步摇,转头对镜照了照。

铜镜里映出孟清欢殷切的眼神,她忽然想起上元节那夜,四皇子在画舫里搂着女儿说情话的模样。到底是年轻,竟真信了天家贵胄的甜言蜜语。

不过也罢,横竖有孟玉蝉这冤大头在,便是十万两也掏得出来!

孟玉蝉跨过孟府那道重新刷过朱漆的门槛时,初夏的阳光正烈,刺得人眼前微微发花。

空气里飘着新修剪过的青草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甜腻的熏香气,那是曹氏最爱的味道。

这气味钻进鼻腔,像一条冰冷的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口,窒息感伴着前世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翻涌上来。

她用力闭了闭眼,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细密的疼刺破了幻象,再睁眼时,眼底只余一片淬过火的冰寒。

该算账了!

正堂里,光线被高高的门槛切割,显得有些幽深。

主位上,曹氏的身影几乎要嵌进那张铺了锦垫的宽大太师椅里。

她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簇新的绛紫色缠枝莲纹绸缎褙子,发髻梳得油光水滑,最显眼的便是当中那支沉甸甸、明晃晃的赤金簪子,在略显昏暗的堂屋里灼人眼目。

孟清欢就挨着她下首坐着,一身娇嫩的鹅黄衣裙,衬得小脸愈发白皙。

母女俩的目光,在孟玉蝉踏进门槛的瞬间,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齐刷刷地黏了过来。

曹氏迅速堆起一个腻得发齁的笑纹,假得如同面具。她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只等着孟玉蝉像过去千百次那样,低眉顺眼地走过来,恭恭敬敬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