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恋爱脑摘取圣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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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朝堂篇:皇权亦是故土

唐熹又回到了系统页面。

【唐熹,你喜欢读历史吗?】

唐熹一懵:“啊?”

【给你来波有趣的。】

唐熹的面前浮现出电子合成的卷轴,张狂的草书上隐隐浮现着纹理,纹理是泛着星火的碎片。

几行字缓缓浮现。

“青史上廖廖几笔,根本诉不清你一生风雨。若要重来,你是选择一路奔向皇权,走一趟注定跌宕的路,还是奔走于山川湖海,当一个闲人浪子。”

“这些都是经历,这一趟,我与友人相交,我与爱人相遇。痛苦与悔过,肆意与放逐,不过是篇章。”

“即便是注定痛苦跌宕、毫无选择的路,你还是要走吗。”

“也好过不知世事,永远干净。空白,亦是空洞。”

唐熹的身体一僵,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一会儿想大笑,一会儿想痛哭,一会儿又有了平白无故的感动。

【宿主请听好,这一趟你的情绪会放大两倍,每摘错一次恋爱脑,情绪会再次翻双倍。】

“收到。”

【下一个世界,走起。】

唐熹睁眼,面前是写好的策论。

【唐熹,格外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要上交,还是离开。】

“上交。”唐熹点击。

她的人生还未开始,怎么会草草就这样结束了呢。

更何况,满肚子的才学,抱负,理想就这么夭折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就算知道……

思绪繁琐间,唐熹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不当官!绝不!”门口处传来哀嚎。

“小兔崽子,你老子容忍你了那么多次,这次绝不会任由你胡闹!”

“我不当官!”

“不当官?你不当官我把你屁股打烂!”

唐熹走出门,便听见了某个男子的哀嚎。

男子的行径之无耻,用词之粗鄙,引得周边的文人满目的嫌弃。

唐熹也有点,但是还是驻足。

“梅家那小子又闯祸了?”旁边的路人窃窃私语。

“谁知道,天天被爹摁在那里读书,请了无数个教书先生都无济于事。难搞。”

“谁知道……他爹是有名的富商,家里有钱的很,咱俩肚子都难以填饱,还操心这等破事?”

唐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路上的盘缠都用得差不多了。

这等教书的活计,让她颇为眼馋。

“爹,饶了我吧。”梅溪忽然间抱住他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好难过啊爹,想当年,我娘走的时候,爹你答应要一辈子对我好的,爹!”

梅溪爹还是想发火,但是看见儿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终究是下不了手。

唐熹是真的有点鄙视了。

她转身,拂袖而去。

但是缘分这个东西,就是如此其妙。

明明不是很喜欢的人,偏偏出现在唐熹的面前。

“霍,这二世祖又开始游街了?”

文人们面露嫌弃,原本吃茶的打算忽然间无了。

三三两两地散了。

茶铺子商贩面露愁容,这茶本就是粗茶,今年收茶的时候遭逢了旱灾,各类收益惨淡,可这些文人浪客却从未嫌弃过他的茶,天天光顾生意。

这二世祖本就遭嫌弃,这回简直要断了他的生计。

今日本就凉风习习,舒畅得很。唐熹只觉得呆在家等结果是件非常无聊辛苦的事,便出来瞅瞅。

路过一茶摊,看文人攒局相互切磋,觉得很有意思。

也来了杯茶,却只是粗茶。

但无妨,能喝就行。

虽是粗茶,但胜在茶叶没有腐坏,老板也是按常价营生。

“欸,别耽误人家。”唐熹示意梅溪,瞅了瞅他的钱包。

“哦——”梅溪了然,忽然站在茶摊的某个桌子上面,大手一挥。

“这块茶摊,我梅溪包了,大家尽情地吃茶,吃茶!”

梅溪大手一挥,将金子丢到茶铺子老板那里。

老板晦涩的眼神,在看到金子的一瞬间眉开眼笑。

刚刚准备离开的文人和路过的其他人,也听到了这句话。

老板的茶摊顿时挤满了人。

商贩觉得有些不妥,又去隔壁铺子买了些上好的点心。

一一分发。

“来,咱们吃茶,又怎能没有诗呢?”梅溪一招呼,又撒了些钱。

“大家呈上自己最拿手的诗,我来买!”

文客们蜂拥而至。

有对着性子讲美人的。

“三千青丝缠玉指,一双明眸生烟波。”

“风过雾帘银铃响,满园声色绕指柔。”

有歌颂风花雪月的。

“自知郎情留不住,不如请君赏一舞。”

有路过瞎编打油诗的。

“一只两只三只饼,三盏两盏四盏茶。”

还有要钱的……

“君若赠我万两金,我还山河百世清。”

百世清?您老怕是活不到这个岁数。

梅溪沉默,有点子感觉赏钱给多了。

唐熹藏在人后,笑笑,准备离开。

“嚯,那个准备溜的。别走啊!”

梅溪眼尖,瞅到唐熹有开溜的架势,及时把人扣住。

“快吃茶,别不吃啊。”梅溪将茶端到唐熹面前。“给个面子。”

唐熹拿起茶杯,道:“你也喝啊。”

“我这就喝!”梅溪将茶一饮而尽。

然后忍不住咳嗽。

“咳咳咳!”梅溪感觉嗓子有些发苦。

唐熹笑笑,看着梅溪的窘态,或许是恶趣味作祟,忽然觉得这厮可爱。

他着急忙慌地塞了口点心进到嘴里。

梅溪眉梢一挑,忽然间勾过唐熹的脖子。

“兄啊,您家住何方,师承何人呐。”梅溪从兜里拿出一枚银元。

“我啊。”唐熹品了一口茶,“家住的有点远,师傅长得丑,不喜我对外人提他。”

“嚯,您这话真是毫无章法,当赏。”梅溪将银元塞入唐熹的口袋。

唐熹有察觉,但是不语,只是一味地望着前方某处拐角。

“啊,大家好好吃茶与糕点,好好讲诗,我梅溪先行一步。”梅溪勾着唐熹,小声道,“兄是同道中人哇?”

唐熹挣脱出来,高声道:“在下霍舟,请梅公子叫我全名,今日与梅公子再次相见,实乃荣幸,奈何家中有事,不得不先行告退一步。”

语罢,唐熹在梅溪一脸神奇的表情中离开。

这……

什么路子?

他慌忙跟了上去。

“等等等一下,霍兄,你你你你你……”梅溪想半天没想出来对话,不知不觉蹦出一句,“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嘴里。”唐熹道。

梅溪:?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道:“我们见过?”

唐熹沉默。

日后还要相处,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哦,我姓唐名熹,霍舟只是我出门在外的化名。”

梅溪慨叹一声:“哦——”

然后默默拍了拍胸口。

“唐兄咱俩一见如故,我今日必要与你把酒言欢,咱们,不醉不归。”梅溪大手一挥,硬拉着唐熹去酒铺买了几坛好酒,吵着闹着要去唐熹家看看。

唐熹银两本就不多,在城郊找了间无人清扫的茅屋,草草住下。

至于说为何无人管辖这房屋——真的是因为太破了。

梅溪今天瞅着高兴,美酒是顿顿下肚,唐熹在一旁瞅着,只是小杯小杯的喝。

拉着唐熹,天南地北地讲,扯东扯西。

不知不觉,二人酒意上头。

梅溪见唐熹似乎也有些动容,忽得来了一句:“你师承何人呐。”

梅溪目光迷茫,朝着唐熹贴了过去。

“别装醉。”唐熹一脸嫌弃,“一边装醉一边套我的话,当心我不搭理你。”

梅溪嘿嘿一笑,眼眸忽然清明的很:“这都被你发现了唐兄,怎么瞧出来的。”

唐熹不语。

还真不需要瞧,这厮话语间都在打探,动作却异常含糊。

天南地北都唠的有理有据,怎么可能醉啊。

去别人家喝酒还这么偏僻的地方,这厮不是心太大就是有技艺傍身。

“说吧,看啥。”唐熹摊手,开门见山道,“我寻思我这陋室也没什么值得您瞧的。”

“这个!”梅溪指着床角那一沓书卷。

“哟!”唐熹眉梢一挑,二话不说就把这些书卷拿出。

梅溪非常开心,一一过目,越看越心惊。

他的话语严肃了起来:“唐熹,我能买你一首好诗吗?绝无仅有的一首。”

“好诗?”唐熹笑笑,“千金不换。”

“无价之宝吗,那我倒是真的好奇,这首诗有多厉害。”梅溪的兴致被勾起,“话说在前头,这些书卷里的可不要。”

“倒是可以给你,但是要在很久之后,都是缘分。”唐熹将那过往的诗句收起。

“等下!”梅溪将唐熹的手按住。“我再看看。”

唐熹默默退后:“只能看一遍哦。”

梅溪狡黠一笑。

世人皆知,他梅溪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世人不知,他梅溪过目不忘惜才惜德。

“好啦好啦,赏完啦。”梅溪将诗集整理好,还给唐熹。

梅溪忽的有些不忍,觉得这些诗词烂在自己肚子里有点可惜,而且以唐熹的性子,也不一定知晓它们真的价值。

“唐熹。”梅溪道,眉眼间带着谐谑,“你想看妹子吗?”

“哈?”唐熹一愣,“不是吧兄,咱不沾花酒之地的啊。”

“谁说要带你去花酒之地了。”梅溪的笑容让唐熹觉得他八成没憋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