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助人为乐的小圣女
“师匠看样子…忙的要死啊。”
从花海出来的玖玖看了一眼教皇厅的方向，高大的天使雕塑与金碧辉煌的彩绘玻璃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晃眼。
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玖玖自己打消了。
溜了溜了，现在回去包被骂的———
长舒了一口气，玖玖双掌合十，“事已至此，总之，先吃饭吧！”
……
圣女大人，总归是武魂殿高层。
除去教皇本身，长老殿，供奉殿之外，圣女殿下高高在上。
有些许特权，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就比如说，吃霸王餐什么的～
武魂城内城区与外城区交界片区有一家大概三四年前，上一届全大陆精英魂师大赛期间开张的酒店，短短几年时间便闻名三国。
玖玖现在就来到这家酒店面前———酒店的商标很奇特，是一头被豌豆苗缠绕，带着肉翅的绿色鲨鱼，奇特的是，这头鲨鱼的脑袋却是带着獠牙的猪头。
孟德尔&猪鲨公爵酒店———圣女殿下最爱的特色猪鲨料理欢迎您的品尝！
在酒店大堂，一副油画上，看上去比现在年幼不少玖玖与一位有着青绿色发丝的美丽少女坐在餐桌前露出灿烂笑容的模样———圣女小姐的手上还握着扎着肉块的叉子，活泼而不失可爱。
嗯，好吧，其实这才是圣女小姐可以来这里吃霸王餐的真相，这家在天斗帝国与武魂城都有分店连锁餐厅，是借助这张油画与全大陆魂师大赛的事迹起家的。
当然，那局‘圣女殿下最爱的猪鲨料理’并非谎言。
在这个只有腥膻臭肉的料理世界中，猪鲨这种人为干预出来的，既没有猪骚味有没有鱼的腥臭，产肉量还不低的完美肉畜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玖玖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是在格雷戈被武魂殿藏书库拦在外面时，出面给予了他进入藏书库查资料的权力———不然她可不知道还得忍受这糟糕的饭食多少年呢。
酒店的大堂主管显然非常熟悉这位某种意义上算是小半个创始人的圣女小姐，动作迅速地凑上前去，将她引导到她最熟悉的———那幅油画所绘制的用餐餐桌，无论店铺中涌入多少人，这儿永远都会为她留下一张桌子，也永远都会为她留下一份食材。
……………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武魂城外城区的青石路上，蒸腾起一股混杂着尘土、食物香气和市井喧嚣的热气。吃完午饭又好好休息一下的玖玖像只终于飞出笼子的雀儿，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拥挤的人流里。
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相对宽阔些的巷子，目标明确——巷口那面斑驳的砖墙，上面钉着一个不起眼的木制小告示牌。牌子上密密麻麻贴着各色纸张，有的新，有的旧，有的甚至被风吹雨打卷了边。
“让我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儿。”玖玖嘀咕着，凑近告示牌，异色瞳仔细扫过一张张纸条。
【寻物：王大娘家走丢一只花猫，尾巴尖是白色的，找到酬谢十个铜魂币】
【帮工：老张头铺子下午需人手搬货，管一顿饭，五个铜魂币】
【求购：急需止血草三株，新鲜的，价格面议】
【求助：东三巷刘寡妇家屋顶漏雨，求会修补的好心人…】
都是些街坊邻居的日常琐事。玖玖的目光在其中一张略微泛黄的纸上停住：【代送书信，给远方的儿子报平安——李老伯】
她嘴角弯了弯，认出这是早上排队时遇到的李伯伯的笔迹。看来他已经熬好糖，开始下午的生意了。
正琢磨着是先去找猫还是去帮忙搬货，一股熟悉的、甜丝丝的焦糖香气飘了过来。玖玖抽了抽鼻子，循着味道望去，果然看到巷子另一头，李伯那辆熟悉的、擦得锃亮的小推车，红彤彤的山楂果串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李伯！”玖玖欢快地喊了一声，小跑过去。
“哎哟，圣女殿下！您真来啦？”李伯正给一串刚裹好糖浆的葫芦扇风定型，抬头看见玖玖，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他手脚麻利地挑了一串最大最圆、糖衣透亮的糖葫芦递过来，“给，老头子说话算话，刚熬的糖，火候正好！快尝尝！”
“谢谢李伯！”玖玖开心地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脆甜的糖衣在嘴里“咔嚓”碎裂，混合着山楂的微酸，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嗯！！好次！”
“嘿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李伯乐呵呵地看着她，指了指车上一个小瓦罐，“喏，还给您特意留了一罐熬好的糖稀，带回去抹馒头、冲水喝都成，可甜了！”
玖玖嚼着山楂，含糊地道谢。
她注意到李伯旁边的小板凳上，早上那个叫李锴的小男孩也坐着，手里也拿着一串小一号的糖葫芦，正瞪着一双好奇又略带拘谨的眼睛看着自己。
小家伙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位“大姐姐”，脸蛋有点红，想打招呼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锴，下午没去魂师学院吗？”玖玖主动开口，语气随意，像问街坊家的小孩。
“学…学院下午是体术课，老师说我刚来，可以晚点去熟悉环境……”李锴小声回答，声音带着点紧张，眼睛却忍不住往玖玖手腕上瞄——早上那三个魂环的光芒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哦，这样啊。”玖玖点点头，没再多问。她对小男孩的拘谨心知肚明，也不点破，转头又看向告示牌方向，“李伯，我先去瞧瞧牌子上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一会儿再来找您聊天啊。”
“诶，好嘞！殿下您忙您的！”李伯连连点头。
玖玖冲李锴也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便三两口解决掉糖葫芦，把签子扔进李伯车旁的竹篓里，又快步走回告示牌前。她目光在“寻猫”、“搬货”、“求购草药”、“修屋顶”几张纸条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寻猫”和“修屋顶”上。
“嗯…找猫要花时间，修屋顶嘛…刘寡妇家我记得…”她小声盘算着，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那张写着【求助：东三巷刘寡妇家屋顶漏雨，求会修补的好心人…】的纸条边缘。
“嘶啦——”
一声轻响，纸条被她干净利落地撕了下来，小心地折好揣进宽大的圣女服袖袋里。
“就这个了。先去帮刘婶看看屋顶！”她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搞定一件事”的小小得意，转身就朝着东三巷的方向走去，脚步依旧轻快，像一阵融入市井烟火气的微风。
李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又欣慰地笑了，继续低头侍弄他的糖葫芦。板凳上的李锴，则看着玖玖消失的巷口，眼神里除了好奇，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
太阳西斜，夜幕落下。
夜晚的武魂城慢慢沉寂下去，外城区随着灶火熄灭，逐步变为一片黑暗。
玖玖回到了武魂殿的住所，虽然不能像教皇厅一样俯瞰整座武魂城，但房间大大的落地窗也可以看见东侧的内城与外城区。
到夜晚，才可以更加明显的看得出内外城区的区别———光与暗形成的交界线诉说着地位的不同。
她褪下厚重繁杂的圣女服，换上浴衣，又看向自己房间中微微发亮的照明魂导器，坐到了位于窗户一侧的书桌之前，抽出羽毛笔粘上墨水，开始撰写今日的故事。
以及，一份新的文件。
《关于成立街道互助管理协会的提议草案》
‘是时候，试着规范化我的这个小木牌了吧？’
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