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云折腰

青云镇测灵台高耸如碑，玄铁浇铸的盘龙柱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赵管事捻着山羊须，睥睨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扫过角落裹着破旧兽皮的凌尘母子时，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下一个，凌家村，凌尘！”

凌尘搀扶着苏婉踏上青石阶。苏婉每走一步，脚下便凝出薄薄冰霜，引得周围人纷纷避让，指指点点。

“手放上去！”赵管事不耐烦地敲了敲测灵碑底座一块浑浊的水晶。

凌尘将小手按上冰凉的水晶。碑身沉寂一瞬，底部代表金、木、水、火、土的杂色光斑艰难地亮起，微弱如风中残烛，挣扎着向上攀升，最终勉强触及最低一格的“四杂灵根”刻度线便彻底黯淡。

“嗤——”赵管事拖长了音调，尖利的声音响彻广场，“四系杂灵根！根骨浑浊如泥淖！别说修仙，便是给仙门当个挑粪的杂役，都嫌你污了灵田！”

哄笑声浪般炸开。几个锦衣少年故意将唾沫啐在凌尘脚边：“泥腿子滚回你的猪圈去！”

凌尘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猎刀在兽皮下嗡鸣，刀柄滚烫。

“我儿不是废物！”一声怒吼如惊雷炸响。凌山浑身浴血，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围，他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左手齐腕而断，裹着渗血的破布，仅存的右手紧握着一株赤焰流转的灵草——火阳草！

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撞开人群，将凌尘死死护在身后，布满血丝的双眼怒视赵管事：“谁敢辱我儿！”

“哪来的残废乞丐？”赵管事被凌山的凶悍气势慑得一退，旋即恼羞成怒，抬脚狠狠碾在凌尘撑地的手背上，“老子就辱了！你这小畜生，连我赵家看门狗都不如！”

骨骼被碾压的脆响清晰可闻。凌尘闷哼一声，额角冷汗涔涔，却没有哭喊，只是死死盯着赵管事那只沾满泥泞的靴子。

“放开他——！”凌山目眦欲裂，仅存的右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拳轰向赵管事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