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爷孙离家赴济南
徐辉祖冷笑数声,沉声道:“白莲教果然不愧为江湖第一邪教,其算计之深,令人叹服。”何雨兴向他一揖,恳切地说道:“请魏国公随在下回朝面圣。”徐辉祖斜眼瞥去,冷冷回应:“先前你暗中寻我时,我已言明,今生今世绝不认同朱棣那厮的皇位,如今又何必再劝?”何雨兴叹道:“自魏国公失踪以来,陛下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皇后娘娘临终之际,更是频频念及魏国公的名讳。”闻及“皇后”二字,徐辉祖脸上瞬间掠过一抹哀伤,但旋即隐去。
朱棣的正妻为中山王徐达的长女,因此徐辉祖便是朱棣的妻舅。基于这层亲缘关系,在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时,徐辉祖并未得到建文帝的信任。待朱棣攻入应天城,建文帝下落不明,徐辉祖为示忠诚,率府兵在街巷间顽强抵抗。然而,朱棣大势已定,徐辉祖仅凭区区十几名府兵,实难扭转乾坤。
朱棣登基后,曾亲自前往魏国公府邀请徐辉祖入朝,意在争取其对自己皇位的认可。但徐辉祖忠心耿耿于建文帝,坚决不承认朱棣的帝位,朱棣无奈,只得将徐辉祖软禁于府中。此事成为朱棣与徐皇后之间的心结,直至徐皇后辞世,这一心结仍未得以化解。
何雨兴敏锐地捕捉到徐辉祖脸上神色的微妙变化,深知徐辉祖内心深处对徐皇后辞世一事仍存芥蒂,暗想:“若能说服他重返朝堂,陛下定会龙颜大悦。”于是,他缓缓开口道:“魏国公与陛下自幼相交,且曾并肩在塞北抵御元人,这份深厚的情谊,魏国公又怎能轻易割舍?”徐辉祖闻言,冷哼一声,冷冷回应:“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必再提!”何雨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建文小儿冷酷无情,残害宗亲,毫无人性。如此之人,岂能配得上魏国公的忠心耿耿?”
闻听此言,徐辉祖顿时青筋暴突,周身弥漫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何雨兴骤然一惊,达布尔巴更是迅速挡在何雨兴身前,以防不测。徐辉祖冷声斥道:“建文皇帝乃大明正统,岂容你这阉人肆意妄评!”何雨兴忙道:“是在下失言了。”他深知徐辉祖武功盖世,自己绝非其敌手。况且徐辉祖身份显赫,又是朱棣极为器重之人,因此无论如何也不敢与他动手。
徐辉祖沉声道:“此间事了,你可以走了。牢记我先前所言,你若敢将我的行迹泄露给朱棣,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你性命!”话音刚落,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对房院家当竟毫不留恋。达布尔巴急问:“厂督,不追吗?”何雨兴无奈道:“他若决意离去,你我联手也难阻拦。罢了,魏国公毕竟是大明重臣,料他不会投靠白莲教。”达布尔巴应道:“是。”何雨兴道:“你即刻动身返回西域,沿途务必打探六贼下落,务必将燕衡刀寻回。”达布尔巴领命,迅速离去。
暂且不论何雨兴后来的境遇,单说徐辉祖。他离开后,来到河边,只见自己的孙女正蹲在河边抛掷石子,脸上神情颇为怪异,似乎满腹心事。徐辉祖暗自叹息,心想:“恐怕这丫头是动了心。”想到孙女已过及笄之年,对陌生男子产生情愫也在情理之中。然而,那郑三毕竟是阉人,且已不在人世。
听到脚步声,女子回头望去,见是徐辉祖走来,立刻起身,低头说道:“爷爷。”徐辉祖决心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担心何雨兴回去后会将他的踪迹告知朱棣,那院房已无法再回,便说道:“我们今日必须离开此地。”女子一愣,抬头问道:“为什么?”徐辉祖答道:“仇家已经找上门来。若不离开,你我性命难保。”女子闻言,不由得大惊。徐辉祖继续道:“家当都不要了,我们现在就走。”女子望向村落的方向,想到封三还在自己家中,此刻离开无论如何也想再见他一面,便说道:“爷爷,我想……”她的话尚未说完,徐辉祖便厉声打断:“他已经走了!”女子一惊,心中疑惑:“他怎会不告而别?”内心不禁感到失落。
爷孙俩一路行至高密县城,尚未进城,便见城门口聚集着一群百姓。其中一名兵丁高声喊道:“倭寇劫掠沿海百姓,我等高密老乡皆是热血男儿,欲杀倭寇挣军粮者,速来报名!”原来此处正张贴着招募兵丁的榜单。爷孙二人对此不以为意,径直踏入城中。孙女徐丫头好奇问道:“爷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徐辉祖答道:“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做打算。”两人于城中转了一圈,最终在一家面摊落座。面摊老板笑容满面,不一会儿便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咸菜面。
不多时,对面的街口传来了争吵声。只见一名妇人怀抱婴儿,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她面前站着的男子衣着华丽,身材魁梧,显然是当地的富豪乡绅。那人身后跟着两名家丁模样的壮汉,正用力拉扯着妇人。妇人一手紧紧搂着怀中的婴儿,哀求道:“白少爷,求您宽宏大量,放过我吧!”姓白的豪绅得意地笑着,说道:“让本少爷放过你也不难,今晚只要把少爷伺候得开心就行。”那妇人苦苦哀求,但豪绅却毫不动容。
徐丫头见状,冷哼一声,斥道:“真是欺人太甚!”她的声音洪亮,传入了那豪绅的耳中。豪绅回头,怒目而视,但见发声者乃一女子。再细看徐丫头,虽非倾国倾城之貌,却也颇有几分姿色,顿时心生邪念。他走到近前,一脚踩在板凳上,摸着下巴,戏谑道:“好一个标致的可人儿,不知是否已许配人家?”徐丫头对他不屑一顾,侧脸冷然,不再搭理。豪绅见她如此,兴趣更浓,邪笑道:“原来还是个性烈的女子,正合少爷口味!”说着,便伸手欲摸徐丫头的脸蛋。
他的手刚伸到近前,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随即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徐辉祖见他对自己的孙女出言不逊,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徐辉祖武功高强,这一巴掌的力道自然非同小可。那豪绅虽然家财万贯,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如何承受得住?当即疼得连连叫娘。待他回过神来,怒火中烧,喝道:“老东西,你找死!”随即招呼两名下人上前,下人闻声立刻冲上,抡拳便打。
徐辉祖眼皮未抬,随手一掌挥出,“啪啪”两声脆响,两名下人顿时被扇得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地面,捂着脸痛苦哀嚎。豪绅见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好一个老家伙,倒是有些手段!”随即连连后退,手指徐辉祖,色厉内荏地叫嚣:“老东西,有种的就别跑!”徐辉祖冷哼一声,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面摊老板见状,急忙收拾摊位,催促道:“老人家,快些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徐辉祖不以为意,轻蔑道:“不过是个仗着家资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可怕的?”面摊老板神色凝重,低声道:“老人家有所不知,他可不是普通的纨绔,而是您绝对惹不起的人物!”徐辉祖闻言,眉头一挑,追问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面摊老板压低声音,解释道:“老人家有所不知,那人乃是‘白老先生’的独孙,备受宠爱,地位非凡!”徐辉祖心生疑惑,喃喃自语:“白老先生?我在高密地界隐居多年,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面摊老板接着说道:“那白老先生可是青州鸿远镖局的大当家,在江湖中声名显赫,不仅武艺超群,更是当今汉王殿下的亲信。老人家,您惹了他的孙子,哪能有好果子吃,还是赶紧逃吧!”话毕不再赘言,急忙收拾了摊铺,催促徐辉祖爷孙速速离去,甚至连面钱都免了。
徐丫头闻听那豪绅纨绔背景深厚,心中忧虑徐辉祖会惹出麻烦,便劝道:“爷爷,我们走吧,切勿招惹是非。”岂料徐辉祖面色阴沉,眉宇间隐含怒意,冷声道:“原来是他,我还当是何方神圣。哼,区区鼠辈,如今竟也敢嚣张。”他话音刚落,忽有一人从旁插言:“阁下口气不小!”
徐辉祖闻言回头一瞥,只见一人与自己年纪相仿,花白的头发与胡须,面容棱角分明,眉宇间怒气腾腾。身着墨绿色长衫,手中握着一柄铁质长剑,身后跟随的正是方才那名纨绔子弟。
徐辉祖见到此人,双目不由得微微皱起,沉声道:“白老三,果然是你!”那老者听闻自己的别号,顿时一愣,疑惑道:“阁下竟识得老夫,但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徐辉祖心中暗想:“当年不过一面之缘,他不记得我反倒更好,正可借此隐瞒身份。”于是淡然回应:“当年汉王府一晤,不想已忘却故人。”他特意提及“汉王府”三字,意在掩藏真实身份。老者眉头皱得更紧,追问道:“恕老夫无礼,阁下究竟姓甚名谁?”
徐辉祖沉声道:“江头两相忘,不见持刀人!”老者闻言,顿时面如土色,手指颤抖地指向徐辉祖,惊呼道:“你……你是范无情!”徐辉祖淡然回应:“看来你尚未忘却。”一旁的徐丫头心中困惑:“爷爷怎会唤作范无情?”却并未问出声。
老者难以置信地道:“你竟然还活着!”徐辉祖眉梢一挑,道:“你尚在人间,我岂会先死?”老者追问道:“你为何现身高密?”徐辉祖冷笑:“怎的,高密之地,我来不得?”老者吞了口唾沫,脸上满是惊恐与紧张,忙道:“不,范大哥自然能来。”突然转身,一巴掌狠狠扇在那纨绔脸上,怒斥道:“混账东西,招惹谁不好,竟敢冒犯范大哥,还不速速赔罪!”那纨绔被打得晕头转向,委屈道:“爷爷,分明是这老不死的前来挑衅!”老者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落下,怒骂:“混账!”
徐辉祖轻轻扶起徐丫头,沉声道:“罢了。白老三,你这孙子纨绔成性,还是严加管教为好。”老者连连拱手,恭敬回应:“是,范大哥所言极是!”徐辉祖冷哼一声,语气坚决:“今日暂且放他一马,告辞。”老者急忙上前阻拦,恳切道:“范大哥难得来高密,小弟岂能不尽地主之谊?”徐辉祖心中暗想:“若再逗留,必露马脚。”于是婉言谢绝:“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你若诚意相邀,他日我定当登门拜访,那时再畅饮不迟。”老者闻言,眉头微挑,脸上笑容依旧,爽快应道:“既如此,小弟便不强求。待范大哥忙完,务必赏光再临高密,小弟定当盛情款待。”徐辉祖微微颔首,道了声谢,便拉着徐丫头迅速离去。
爷孙二人离去后,那纨绔子弟质问道:“爷爷,就这样放他走了?”老者冷哼一声,脸色骤然阴沉,沉声道:“你懂什么!那人武功深不可测,爷爷自认不是其对手。”纨绔子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爷爷武功盖世,怎会敌不过那老家伙?”老者冷冷道:“你尚未涉足江湖,不懂其中玄机。速速回去找你父亲,让他派人暗中探查范无情的生死。”纨绔子弟疑惑不解:“他不是还活着吗?”老者不耐烦地喝道:“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纨绔子弟一惊,不敢再言,匆匆离去。老者目送爷孙二人远去,心中暗道:“倘若你果真是范无情,定会知晓那绝世宝刀的下落!”
徐辉祖自然不知那老者心中的盘算。爷孙二人来在西门,见天色尚早,徐辉祖提议道:“高密不宜久留,不如前往济南如何?”徐丫头答道:“爷爷去哪,我便随哪。”心中却不禁想起封三,难免涌起一丝伤感。徐辉祖暗想:“即便何雨兴回去后向朱棣透露我的行踪,朱棣也绝难料到我会前往济南。”便就启程。
时至黄昏,爷孙二人举目四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禁陷入困境。徐辉祖本人对露宿野外并不介意,他年轻时曾征战沙场,这点辛苦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然而,一想到身边还有孙女,总不能让她也随自己在野外过夜,心中顿时感到颇为棘手。
又行进了好远,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庙宇,爷孙二人商议决定借宿一晚,待明日再继续赶路。
二人行至庙门外,徐辉祖上前轻敲寺门。片刻后,庙门缓缓开启,一位小沙弥探出头来,满脸疑惑地问道:“施主有何贵干?”徐辉祖坦然道明来意,小沙弥闻言,面露难色,迟疑道:“佛门净地,岂能随意收留女子?”徐辉祖恳切道:“小师傅,佛家素以慈悲为怀,您又怎忍心看我孙女露宿荒野?”小沙弥犹豫不决。
正当此时,门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法性,门外是何人?”小沙弥转身向内禀报,庙门左右分开,一位年迈的老僧缓步而出。
老僧双手合十,徐辉祖恭敬还礼。老僧温和道:“两位施主,行路至此想必甚是劳顿,还请入寺歇息。”徐辉祖再次致谢,随同孙女一同踏入庙内。老僧为他们安排了两间洁净的客房,并吩咐小沙弥去准备斋饭。徐辉祖再次表达感激,老僧便缓缓退去。徐丫头感慨道:“世间还是善良之人居多。”徐辉祖心中却暗自思忖:“却也未必尽然。”他留意到老僧的目光屡屡落在孙女身上,隐约觉得这老僧或许别有用心,于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不久后,小沙弥端来了斋饭。爷孙俩饱餐一顿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时至深夜,徐辉祖隐约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便听一人低语道:“师父,那姑娘分明还是黄花闺女,正适合师父采阴补阳。”另一人接言:“做饭时可曾按剂量放入足够的蒙汗药?”前一人答道:“师父放心,剂量十足。这爷孙二人恐怕睡到明天都难以醒来。”后一人满意道:“如此甚好!法性,你且在门外候着,待为师练功完毕,你再行享受!”前一人恭敬回应:“是,弟子多谢师父!”听声音,正是那师徒二人。
徐辉祖猛然坐起,心中暗道:“果然有问题!”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悄无声息地从后窗跃出,潜入徐丫头的卧房,隐匿在角落的阴影中。房门轻轻开启,老僧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转身将门掩上。他从怀中取出一物,轻轻一吹,火光瞬间点亮。老僧手持火折子走到床边,见徐丫头正沉睡,脸上露出阴邪的笑容,低声道:“小美人儿,今夜老衲便要好好疼爱你一番。”话音刚落,他便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徐辉祖心中暗想:“要取这淫僧师徒性命并非难事,但恐身份暴露。”于是,他将内力汇聚于指尖,骤然弹出。“啪”的一声响,老僧顿感仿佛被重锤猛击额头,不禁“哎呦”一声叫,又急忙捂住口鼻,唯恐惊扰了徐丫头。门外,法性关切地问道:“师父,发生何事?”老僧轻描淡写道:“无妨。”他误以为是自身不慎碰撞所致,哪里料到一旁潜伏着徐辉祖?
目睹老僧欲再行不轨,徐辉祖灵光一闪,再度弹出两指。“啪啪”两声响,老僧“哎呦呦”惊呼连连,捂着额头仓皇逃窜,口中大喊:“有鬼!”法性闻声大惊。师徒二人本就心怀鬼胎,惊恐之下急忙奔向大雄宝殿。徐辉祖紧随其后,趁二人不备,悄然闪至佛祖金身之后。眼见师徒二人匆匆赶来,跪于佛前频频叩首,口中念念有词,心中暗想:“此等淫僧,竟奢望佛祖庇佑,实属荒谬。”遂压低嗓音喝道:“逆徒,你可知罪?”
师徒二人闻声顿时一惊,再听那声音竟是从佛祖金身传来,顿时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老僧惊得老泪纵横,颤声说道:“佛祖在上,弟子已知错,再也不敢了,恳请佛祖庇佑!”法性也在一旁不住地哀求。徐辉祖见此情景,不禁暗觉好笑,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对劣僧师徒既然做了亏心事,心中自然惶恐不安,倒不如趁机戏弄他们一番。”于是,他继续压低嗓音,冷声质问道:“尔等欲行不轨,玷污我佛门清誉,该当何罪?”
老僧急忙说道:“弟子愿一日三遍洗涤佛祖金身,以赎罪孽!”法性在一旁附和。徐辉祖沉吟道:“也罢,念在你诚心……”他本欲言“念在你诚心悔改,便暂且饶恕你”,然而话未及出口,忽听外面一声厉喝:“淫僧,拿命来!”紧接着,一声呼啸划破长空,一道寒光疾射入殿,那老僧与法性的头颅瞬间滚落地面,尸身“噗通”一声栽倒,鲜血四溅,染红了整个地面。
徐辉祖一愣,定睛细看,只见一人立于大殿中央。来者身着夜行衣,却是一名女子。她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岁,皮肤呈小麦色,眉目浓重,双唇润泽,颇有几分姿色。女子手中握着一把短刀,刀刃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她方才一刀斩杀了老僧与法性。
那女子眉头一挑,目光锐利地投向佛祖金身,厉声喝道:“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有种的就现身出来!”徐辉祖一怔,心中暗惊:“她竟然能察觉到我藏在此处?”随即缓缓步出。女子见徐辉祖是一位老者,却隐匿于佛祖金身之后,料定其居心叵测,遂横握短刀,冷喝道:“贼人受死!”随即身形一纵,疾扑而上。
徐辉祖见她来势汹汹,且施展的武功颇为眼熟,不由得心生试探之意,随即招手相迎。女子身形迅捷,寒光闪烁间,刀锋直逼徐辉祖的脖颈。徐辉祖左掌猛然劈出,女子见状不妙,迅速调转刀锋,直刺徐辉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