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杀博弈
雷蒙带着一个大胆的计划沉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早已养成的生物钟带着他从睡眠中醒来。
起身到人满为患的厕所排起队来，等解决一下洗漱问题后，雷蒙带着剩余半截黑面包和仅存的一便士开始了寻找工作之旅。
经历一番艰难搜寻，雷蒙发现，现在的工资确实比印象中的低，很多成人是四先令一周，童工减半。
这自然引来了工人们怨恨滔天，但迫于生计，大家仍只是表面同意，暗地蛐蛐。
个别比较勇敢的工人正凑起来，准备合力反抗。
雷蒙初来驾到，没有势力，也没有人帮忙说话，最终只能找了个三便士一天的纺织厂的工作。
这项工作需要在布满飞絮的车间里，用细小的手指处理机器中缠绕的纱线。
而这种纺织车间内，通常蒸汽弥漫，吸入绵尘会导致慢性呼吸疾病，操作不当易使手指夹伤。
雷蒙上辈子恰好读过一本类似十八世纪蒸汽时代的环境的小说，恰好了解这些内容。
纺织厂是相对较好的工作，如果在煤矿或陶瓷，容易一氧化碳中毒或铅中毒，这些病在现在的环境看来并不好治。
雷蒙暗暗下定决心，等能保障安全后，一定换一份工作。
之后雷蒙按部就班地工作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续租三天房间。
到此他手里一共只剩三便士。
次日晚，雷蒙独自走在淡黄的灯光下，街道上人影稀疏，大多数人都行色匆匆，这里是最常引发鬼魂遭遇的街道。
唯独雷蒙不急不缓，手中握着一瓶药剂，他浑身颤抖。
在月光下，他缓缓抬起头，眼中血丝一片，好似一头猛兽。
他怎么了？
此时雷蒙心里想：“这狗娘养的破晓，我tm全部积蓄就买了这一瓶狗屎药剂！啊啊啊啊啊啊！”
雷蒙虽气急攻心，但他不忘保持警惕，人影稀疏的此刻，或许是鬼魂的出没之时。
今夜，他就要来揭晓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昨日就在思索，鬼魂来临，教会竟束手无策，只是分发药剂，还要剥削百姓，这是正神教会能干的事？
而且作为穿越者，他有质疑和打破的勇气，反正烂命一条。
工人们虽存疑，但久久居人之下，一时不敢太冲动反对历史久远的教会和把握工厂的资本家。
雷蒙也好奇圣水会不会伤到怪物，能不能让它爆金币。
如此之多的原因让他今日敢挺身冒险。
但他也不是莽夫，就打算徘徊在警察分厅旁差不多两三百米处，他也没有把握鬼魂会不会袭击自己。
就在这时，阴风一阵拂过，有一点轻飘飘的东西，拂过雷蒙的脖子，雷蒙浑身鸡皮疙瘩炸了起来。
他立刻往前冲刺，同时，侧过脑袋观察，却发现在灯光下，一缕布丝飘过。
他左右环顾四周，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呼～吓我一跳，差点撒了五便士出去。”
他宝贝的握了握手中的瓶子，就在这时，另一缕清风飘过。
雷蒙不管三七二十一，转头望去，正要跳脚骂娘，只见一个浑身骨刺，带着帽兜的白色幽灵正扑来，他浑身透明，好像不属于现实世界里。
“啊啊啊！”
雷蒙的手比他的嘴还快，迅速打开瓶盖，朝幽灵泼去。
说来也怪，那药剂黄灿灿的，刚与幽灵身上的那一抹白接触，便迅速褪去了颜色，幽灵好似受了重创，身前一大片白色消融，发出了一阵尖啸声。
雷蒙大脑如遭雷击，一股剧痛荡在他的脑海里，他不住地大叫了一声，同时，他前方右侧小巷子里的一处箱子中也爆发了一个男人的尖叫。
等他回过神来，大脑一阵一阵微微刺痛，他睁开眼睛，望着幽灵所在地，那里撒下了一些粉尘。
不明不白的东西，雷蒙拖着疲惫又痛苦的大脑，走过去拿随身的破布袋收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靠着街道右侧的墙壁走，他记得那里有股声音！
他摸了摸左口袋里偷偷带回来的剪刀，静静地蹲在巷口。
等了一阵，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股恐惧感从他的侧边透出，他身体突然止不住地颤抖。
雷蒙明白了，是和那个黑衣人能力一样的人。
但他不理解，这件事与破晓肯定扯不开关系，但那天黑袍人是如此地厌恶破晓。
他也知道了对方一定发现有人了，他在忌惮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雷蒙缓缓脱下外套，径直丢了出去，那人迅速冲出，身披黑袍，有着灰白色的手臂，阴影下透着双灰绿色眼睛。
雷蒙双手各持两个玻璃瓶直接砸了出去。
金黄色的液体伴随玻璃瓶的破碎溅在了黑袍身上透过他的衣服渗入其中。
“嘶斯斯”声响起，黑袍禁不住地“啊啊啊啊”叫，他的瞳孔睁大，血丝瞬间涌现，不管不顾地朝雷蒙冲过来。
雷蒙准备凭着上辈子练过的技巧，即下三滥手段与黑袍迂回。
同时，他俯身躲过黑袍的手臂，迅速翻出剪刀反手快准狠地刺入黑袍腰子！
伴随剪刀刺入，黑袍衣服被刮破，露出灰白色的身躯，同时一股黑红血液涌出。
不知身体用什么做的，雷蒙用剪刀扎入后感觉黑袍皮肤像好几叠厚纸板那样硬。
经常被扎过腰子的朋友一定知道，被锋锐物体刺入时，身体肌肉很难阻挡得了，尤其是腰腹部，那更是柔软脆弱。
来不及观察伤口，雷蒙直接俯身冲出去，与黑袍保持距离。
看似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三秒钟，而场上局势已变。
黑袍难以置信地握住腰间的剪刀，呆滞了一下后，满怀愤懑地朝雷蒙一拐一拐地走来，同时，雷蒙注意到阴风环绕他的眼眸刚要变色就痛苦地哀嚎一声，一股刚要袭上雷蒙的恐惧便消却了。
雷蒙已经精疲力竭了，眼见黑袍越来越近，他撑起身体想着：“差一点，差一点就刷掉这个小boss了，他的腰子怎么那么硬啊！我也想要！”
十五岁孩子的身躯已经被使用到了极致，黑袍的身体同样快要不行了，他浑身刺痛，大脑一抽一抽的。
就在他快要碰到雷蒙时，他身上的心脏处一抹绿光爆闪，他好像想到了极其恐怖的事，一边翻开衣服一边沙哑地喊着：“不，不，不要啊！”
令雷蒙震惊的事发生了，黑袍就像是老了好几岁头发瞬间变白，身躯变瘦弱，然后黑袍就直直栽倒在地。
周围的邻居街坊早在第一声尖叫就关上了门窗和灯。
远处的警所也悄咪咪的，雷蒙拖着身子拿起脱掉的衣服，把玻璃碎片包裹起来。
同时，他掏出袋子，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探黑袍呼吸，“呼～”，他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想着，“或许这就是运气之子吧”。
然后，他整理完现场，发现血痕难消，之后就拖着黑袍进旁边的巷子，把他塞入刚好发现的箱子中。
同时他很忌惮黑袍心口处的物品，翻了翻他的口袋后发现了巨款！
足足四先令，足够雷蒙好好活一阵子了，还有一瓶棕红色药水。
就在雷蒙要走的时候，黑袍腰子浮出一抹暗黑色的亮光，秉持着扫地皮的心理，他作死地伸手掏，最后碰到了块像果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