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之渊薮

（1）训练与觉醒

曳璃的指尖微微发颤，青铜钥匙悬浮在她的掌心上方，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門渊站在她对面，双臂抱胸，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集中精神。”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哀之门’的力量源于情感的共鸣，你必须学会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曳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思绪平静下来。钥匙的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回应她的情绪波动。

“想象它是一道门，”門渊继续道，“你可以选择打开，也可以选择关闭。”

她闭上眼睛，尝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扇古老的青铜门扉——就像她在梦中见到的那样。门上的纹路与钥匙上的符号一一对应，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关……上。”

钥匙的光芒骤然熄灭，稳稳落入她的掌心。

門渊的眉头微微舒展，点了点头：“进步很快。”

曳璃睁开眼睛，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看来我还不算太差？”

“别高兴太早。”門渊淡淡道，“这只是最基础的操控。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话音刚落，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琅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門渊，出事了。”

門渊眼神一沉：“‘喜之门’？”

林琅点头：“第三起了。受害者陷入无法唤醒的狂喜状态，生命体征正在衰竭。”

曳璃心头一紧：“又是七情之门？”

門渊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向门口：“跟我来。”

---

（2）狂喜的受害者

案发现场是一间普通的公寓，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甜腻气息。

受害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躺在沙发上，嘴角咧开到几乎撕裂的程度，双眼圆睁，瞳孔放大，脸上凝固着极端喜悦的表情。她的手指深深掐入沙发皮革，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某种无法承受的快乐。

曳璃强忍着不适，靠近观察。門渊则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林琅翻看着法医的初步报告，“和前两起一样，纯粹是情绪过载导致的心脏骤停。”

門渊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受害者的额头，闭目感应。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冰冷：“‘喜之门’的波动……比上次更强了。”

曳璃忽然感到一阵异样。她的视线边缘泛起淡淡的蓝光，钥匙在口袋里微微发热。

“門渊……”她低声道，“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門渊立刻看向她：“什么感觉？”

“一种……情绪。”她努力描述着，“很强烈的喜悦，但扭曲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放大了。”

門渊的眼神微微变化：“你能追踪到来源吗？”

曳璃不确定地摇头：“我试试。”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异样的感觉引导自己。钥匙的温度越来越高，蓝光透过衣料隐约可见。

“那边……”她指向窗外，某个方向。

門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林琅，封锁现场。曳璃，跟我走。”

---

（3）追踪与对峙

他们循着曳璃感知的方向，最终来到城郊一处废弃的游乐场。

夕阳西下，锈蚀的摩天轮在风中发出嘎吱声响，荒废的旋转木马上积满灰尘。整个地方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在这里。”曳璃停下脚步，钥匙的蓝光已经变得刺眼，“那个感觉……最强的地方。”

門渊的目光锁定在游乐场中央的鬼屋建筑上。破败的入口如同张开的巨口，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跟紧我。”他低声道，右手虚握，火焰在掌心凝聚成刀。

鬼屋内部比想象中更加阴森。腐烂的木质结构散发着霉味，破碎的镜子碎片反射着扭曲的影像。曳璃紧跟在門渊身后，钥匙的蓝光成为唯一的光源。

突然，一阵癫狂的笑声从深处传来。

“嘻嘻嘻……又有客人来了！”

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多人同时发笑，却又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門渊脚步不停，火焰长刀照亮前方的路。拐角处，一个矮小的身影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

那是个孩子——至少外表看起来像是个孩子。他穿着破烂的小丑服装，肩膀不停抖动，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心。”門渊压低声音，“这不是人类。”

仿佛听到他的话，那小丑突然停止笑声，缓缓转过头——

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布满尖牙的嘴。

“一起来玩吧！”小丑尖叫着扑来。

門渊挥刀斩下，火焰瞬间吞噬了小丑的身体。然而，被斩成两半的小丑并未死去，而是分裂成两个更小的个体，笑声更加疯狂。

“没用的！”小丑们齐声尖叫，“喜悦是斩不断的！嘻嘻嘻！”

更多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曳璃惊恐地发现，墙壁上、天花板上，无数小丑的身影正在浮现，每一个都咧着那张可怖的大嘴。

門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火焰长刀暴涨：“找死——”

“等等！”曳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让我试试！”

没等門渊回应，她已经掏出钥匙，蓝光大盛。

“哀之门……开！”

深蓝色的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小丑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它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呆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崩溃。

“不……不要……”小丑们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呜咽，“好难过……好痛苦……”

門渊抓住机会，火焰长刀横扫，将失去抵抗能力的小丑们尽数消灭。最后一个消散前，发出凄厉的哀嚎：

“主人……救救我们……”

一切归于平静。

曳璃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門渊一把扶住她，眉头紧锁：“第一次主动使用能力，消耗太大。”

她勉强点头，脸色苍白：“那些……是什么？”

“‘喜之门’的衍生物。”門渊环顾四周，“看来守门人已经可以制造自己的仆从了，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他忽然注意到地上残留的一缕金色丝线，捡起来仔细查看，脸色骤变。

“这是……”

“怎么了？”曳璃虚弱地问。

門渊将丝线收起，声音低沉：“先回去。这事没那么简单。”

---

（4）暗流涌动

回到特别事务处，門渊直接去了高层汇报。曳璃则被安排在一间休息室恢复体力。

她刚闭上眼睛，门就被推开。林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

“给。”她把水递给曳璃，语气依然冷淡，但敌意似乎减轻了些。

“谢谢。”曳璃接过水杯，小心地喝了一口。

林琅靠在墙边，打量着她：“你今天表现不错。”

曳璃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是不喜欢累赘。”林琅直言不讳，“但你能感知到‘喜之门’的波动，证明門渊没看错人。”

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劝你别太信任他。”

曳璃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林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門渊和普通守门人不一样。他的过去……就连高层都不完全清楚。”

正想追问，門渊推门而入。林琅立刻恢复常态，转身离开。

“郑岩要见你。”門渊对曳璃说，表情凝重。

“郑岩？”

“特别事务处副处长。”門渊简短解释，“他对今天的行动有疑问。”

曳璃跟着門渊来到一间会议室。长桌尽头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威严男子，锐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

“門渊，我听说你让一个新人参与了‘喜之门’的追查？”郑岩开门见山。

門渊面不改色：“她的能力对追踪有帮助。”

“她的能力还没经过系统训练！”郑岩拍桌而起，“你知道失控的守门人有多危险吗？更别说她还是‘哀之门’的候选者！”

門渊冷冷回应：“我会负责。”

“你负责？”郑岩冷笑，“就像你‘负责’上一个‘哀之门’守门人那样？”

門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手臂上的火焰纹路若隐若现。郑岩似乎意识到说错话，稍稍后退。

曳璃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细节。上一个‘哀之门’守门人？

会议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最终，郑岩冷哼一声：“从现在开始，她的训练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这是命令。”

門渊没有反驳，但曳璃能感觉到他的怒意。离开会议室后，她忍不住问：

“郑岩说的上一个‘哀之门’守门人……是谁？”

門渊的脚步顿了一下，声音异常平静：

“一个我没能救下的人。”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

（5）新的线索

夜深人静，曳璃独自在资料室翻阅七情之门的记载。門渊的话让她无法不在意，她想知道更多关于守门人的秘密。

在一本泛黄的档案中，她发现了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莫教授，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門渊——只是那时的他看起来更年轻，眼神却比现在更加冰冷。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净世会第七次集会留念”

净世会？

她正想继续翻找，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抬头看去，門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照片上。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