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遗迹商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客栈二楼的窗棂斜斜洒入屋内，将桌上的饭菜镀上一层金黄。赵杰坐在桌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随手将最后一口米饭扒入口中。

“吃饱喝足！“赵杰抹了抹嘴，满意地靠在椅背上。随后，他像往常一样，在脑海中唤起了“分析系统“。

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擦肩而过的店小二正盘算着今日收入；楼下大堂的食客们看似平静，实则心怀各异；甚至街对面卖花的小女孩，赵杰都能分析出她三小时前曾被三个地痞调戏过...

“嗡——“

头痛欲裂的嗡鸣声中，赵杰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切断了分析系统。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另一个系统界面——“后台修炼系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打通能量通道吧。“赵杰自言自语，不顾系统警告，将所有通道同时开启。

屋内一片安静。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赵杰皱眉。他正准备关闭系统，脑海中忽然浮现一行金色小字：

「叮！检测到当前区域灵气稀薄，能量转化效率低下。」

“呵。“赵杰冷笑一声，有些无奈地从识海退出，自嘲地摇了摇头，“果然又是这种提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少爷，奴婢洗好了。“小哑巴轻声说道。赵杰转身一看，只见她已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端庄地站在门口，尽管依旧沉默，但眼神中流露出对主人的敬畏。

赵杰摆摆手：“知道了，过来吧。“

小哑巴走近，垂首侍立。

赵杰拿起桌上的手帕随意擦了擦嘴，淡淡吩咐：“吃饱了，剩下的你收拾。收拾好了自己来找我。“

说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既没有回头，也知道小哑巴会跟上——奴隶纹印会引导她找到主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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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赵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这座小城颇有古风，街边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穿着各异，有短打布衣，也有锦袍加身，更有腰间佩剑的修士。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稀奇玩意。“赵杰边走边感叹。作为一个来自异界的穿越者，他对这个陌生世界总是充满好奇。

就在此时，一道刺目的蓝光突然出现在前方。街道中央，空间似乎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裂缝中跌落出来。

“轰！“

随着一声巨响，那黑影重重摔在青石板路上。周围行人惊呼着四散躲避。

待尘土散去，赵杰看清了那个黑影的模样——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背着足有两人多高、形似衣柜的巨大物件，身上布满了灰尘与草屑。

大汉撑起身子，先是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然后大大松了口气，长舒一口气后骂骂咧咧地拍打起衣服来。

“真是见鬼了，那帮家伙竟然在这个小地方设下传送阵...“

说完，他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惊讶看着他的赵杰，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这位小哥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大汉满脸堆笑地快步上前，“在下雷虎，是一名遗迹商人。俗话说'相遇即是缘分'，不知小哥可有兴趣与在下做笔交易？“

赵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遗迹商人“。对方约莫三十来岁，肌肉虬结，面容粗犷，一身劲装却掩盖不住其不凡气度——那种历经沧桑却从容不迫的气质，绝非普通商人所能拥有。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背上的那个“衣柜“形状古怪，绝非凡品。表面刻满了繁复符文，隐约可见星光在其上流转，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交易？“赵杰淡然回应，“你有什么可交易的？“

雷虎闻言大喜，立刻将巨型衣柜放在地上，双掌按在衣柜表面，掐动法诀。

只见那些符文亮起幽蓝光芒，衣柜的门开始移动，齿轮转动发出咔嚓响声。柜门朝两边缓缓滑开，内部结构发生变化，几息之间竟变形重组为一座巨大的货柜。

赵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那所谓的“衣柜“内部早已不是普通衣物的存放空间，而是一个复杂精密的货柜系统。上百个格子整齐排列，每个格子中放置着形状各异的物品，有些光芒四射，有些暗淡无光，有些布满神秘符文，有些则像是普通的石头...

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个物品下方的标牌，上面赫然标着价格——但却是以“年“为单位！

“这...这是什么鬼？“赵杰错愕万分。

雷虎笑容满面地解释：“我们遗迹商人不收金银，只收三样东西——寿命、记忆、情感。当然，肉体、器官、灵魂也可以。“他眨眨眼，“这些东西到了我们手里，能转化成横渡虚空的力量。“

赵杰感觉一阵寒意顺着脊背攀升：“你们...这是在贩卖灵魂？“

“贩卖谈不上，“雷虎神情自若，“最多算是一种交易。你看，这位小哥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却有一股沧桑之气，估计已经活了几百年吧？这样的寿命在我们眼里，可是无价之宝呢。“

“我看上去有这么老？“赵杰冷哼一声。

“别误会，这只是职业病。“雷虎摆摆手，“不过，小哥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常规的客户。不如看看货？“

赵杰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货柜。那些光芒夺目的物品大多是提升修为的丹药，还有强化体质的宝物，但这些对他而言吸引力并不大。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角落里一些不起眼的石头状物品。这些“石头“表面布满奇特纹路，有些半透明，有些像某种生物的内脏组织，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让熟悉赌石玩法的赵杰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些石头...怎么卖？“

“哦，这些是禁忌物。“雷虎神秘地笑了笑，“有些是自然形成，有些是人为制作，价值嘛...“他伸出一根手指，“一颗下品灵石起步，上不封顶。“

赵杰微微皱眉：“这么便宜？“

“贵与便宜，取决于买家能否看穿其本质。“雷虎意味深长地说，“有些石头，普通人看是石头，修士看是宝物，而我们遗迹商人...“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看的是其中蕴含的可能性。“

赵杰想起自己脑海中的分析系统，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些石头有什么用处？“

“因人而异。“雷虎答非所问，“对某些人来说，是珍宝；对某些人来说，是毒药。“他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小哥若有兴趣，可以试试。“

赵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仪器——那是他穿越时自带的基础分析系统，虽然功能有限，但胜在便携。

“既然老板这么有信心，那我就试试看。“

他将仪器对准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如墨的“石头“，启动分析功能。

“滴——“

原本以为会立即得到分析结果，却没料到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一行红色字体在投影屏上闪烁：

「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形态」

「错误代码：AN-009」

「无法分析目标物品」

「建议升级系统后重试」

赵杰皱眉，又换了几种分析模式，结果都一样。

“叮！检测到有外来系统试图扫描本店物品。友情提醒，科技文明的东西虽然好用，但容易被反噬哦！“雷虎突然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赵杰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对方，却见雷虎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只是随口提醒。

“这是什么意思？“赵杰谨慎地问。

雷虎耸耸肩：“这里可是遗迹商人的地盘，有些规矩你最好别打破。“

赵杰若有所思，没有追问，而是直接问道：“这一块石头多少钱？“

“这块啊...“雷虎看了一眼，“不卖。“

“为什么？“

雷虎神秘一笑：“因为它认主了。你看，它的纹路是不是与你有几分相似？“

赵杰低头仔细观察，发现那黑色“石头“表面的纹路在他目光注视下似乎微微发光，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状，确实与他手腕上的胎记有几分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巧合吧。“雷虎话锋一转，“不过，小哥既然对我们的商品感兴趣，不如看看其他玩意。比如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九转回元丹，服用后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全部灵力，但需要消耗十年寿命。或者...“

他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超小型储物空间，能装下三十立方米物品，售价五十万年寿命。看在小哥是初主的份上，可以打九折。“

赵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摆手：“太贵了，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

雷虎摸着下巴，走到一处角落，拿起一块看似普通的灰石：“这个呢？死亡沙漏，能短暂预知死亡，售价一百岁寿命。不过有个小bug...有时候它也会出错，把你活得好好的判定为死亡倒计时。“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雷虎哈哈一笑，没有继续推销，而是突然从腰间解下一个金色的卷轴，递到赵杰面前。

“小哥，我观你骨骼清奇，气度不凡，与我们遗迹商人有缘。这个契约，了解一下？“

赵杰警惕地接过卷轴，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和条款，最下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金赊账契约“。

“这是...“

“简单来说，“雷虎解释道，“签订契约后，我们可以赊账给你任何想要的物品，期限三个月内结清账目。每逾期一个月，追加练气期人类灵魂一个作为利息。若超过五个月不还...“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就将成为我们的'死奴'，永世为奴，不得翻身。“

赵杰眉头紧锁：“这么不划算，谁会签？“

“不不不，小哥误会了。不是'不划算'，而是'机遇'。“雷虎摇头，“你想想看，只要三个月，你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宝物，修为突飞猛进，到时候还怕还不起吗？更何况，我们还有延期选项...“

赵杰正要拒绝，忽然心中一动，似有所悟。

三个月...正好是轮回者生命体征最薄弱的时期，而且根据契约内容，如果三个月内无法偿还，也仅仅是成为“死奴“，而非直接死亡。

“有趣。“赵杰眯起眼睛，装作思考的样子。

雷虎见状，立即趁热打铁：“小哥考虑得没错。而且，如果你愿意将灵魂里那个'小家伙'卖给我，我不仅可以帮你解决麻烦，还可以赊更大额的账。“他压低声音，“你们蓝星魂穿者中，几乎人手一个那个'小家伙'。我有个老主顾专门收藏这种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灵魂里有东西？“赵杰警惕地问。

雷虎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赵杰心中疑惑更深了。他确实有个奇特的“伴生AI“，名为“布诺“，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雷虎是怎么知道的？

思索片刻，赵杰决定赌一把。他假装犹豫再三，最终咬咬牙：“好，我签！“

雷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即拿出朱砂笔，递给赵杰：“聪明。在最后一页按个手印就行。“

赵杰仔细检查了契约的每一条款，确认没有隐藏陷阱后，咬破手指，在最后一页按下了血手印。

“契约生效！“雷虎打了个响指，金色卷轴突然化作流光融入了赵杰的眉心。

刹那间，无尽的信息涌入脑海。赵杰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几乎昏厥过去，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当一切平静后，雷虎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金属头箍：“超智能灵魂辅助AI的数据胚胎，对你应该有用。这可是我在远古遗迹中偶然获得的宝贝。“

赵杰接过头箍，仔细端详。那头箍通体漆黑，没有任何装饰，表面却布满了细微的电路纹路，看起来异常神秘。

“多谢。“赵杰将头箍揣入怀中。

“不用谢我，“雷虎意味深长地说，“三个月后记得还账就行。还有...“他压低声音，“如果有兴趣，可以留意一下'金星遗迹'，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还没等赵杰追问，雷虎突然面色一变，迅速掐诀，一道空间裂缝在脚下展开。

“该走了，小哥。后会有期！“他哈哈大笑着，纵身跃入裂缝之中，身影很快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

赵杰呆立原地，手里握着那个黑色头箍，心情复杂。他隐约感觉，自己卷入了一个远超想象的巨大阴谋中。

“三个月...“他低声自语，抬头望向远处，心中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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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主仆二人来到一座破旧的宅院前。赵杰抬头看了看招牌“妙手裁衣“，推门而入。

“老裁缝，东西做好了没？“赵杰径直走向内室。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少爷，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赵杰身后的小哑巴一眼，“这次的交易，恐怕有些麻烦。“

赵杰皱眉：“什么麻烦？“

老裁缝摇摇头：“没什么，少爷。您要的'隐身衣'已经做好，随我来取吧。“

赵杰不再追问，跟着老裁缝来到内室。桌上放着一件深色的长袍，看起来平平无奇。

“就是它。“赵杰拿起长袍，仔细检查。在普通人眼中，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但在赵杰眼中，它表面隐约有一层能量流动，正是高级隐匿法器才有的特征。

“满意就好。“老裁缝笑着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赵杰付了灵石，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对了，最近城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老裁缝脸色微变：“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赵杰漫不经心地说。

老裁缝犹豫了一下：“最近城里有几个外地来的修士，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已经抓了好几个人去审问了。少爷还是小心为上。“

赵杰谢过老裁缝，带着小哑巴离开了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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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赵杰独自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准备尝试那个黑色头箍。

“按照雷虎的说法，这应该是个高级灵魂辅助AI。“赵杰喃喃自语，小心翼翼地将头箍戴在头上。

刚一戴上，一股电流般的刺痛感立刻窜入脑海，赵杰忍不住痛呼一声。

“警告！检测到外来系统入侵！“一个严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赵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正在载入系统...系统载入完成...正在覆盖改写原有系统文件...覆盖完成...正在移植AI胚胎...胚胎移植成功！正在激活中...第一次激活失败...“

一连串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赵杰只觉得头痛欲裂，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尝试激活...“

赵杰双眼一黑，昏倒在地。

当赵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全身乏力，头痛欲裂。

“分析系统已经与AI胚胎融合，但部分功能受限，需要宿主精神力升级才能解锁。“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赵杰尝试调动分析系统，却发现系统变得更加智能，但调用需要更多的精神力。

“有趣，“赵杰喃喃自语，“这下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