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PY交易

拨款委员会是众议院二十个常设委员会中，最为强大的那个之一。

它能够通过立法控制白宫的开支，俗称总统的“钱袋子”。

国防拨款委员会是其下辖的十二个子委员会中的一个。

在政界，这十二个子委员会的主席俗称“红衣主教”。

可见其实力的强悍。

因为在这个国家，只要控制了钱，几乎就等于拥有无上的权力。

斯图尔特主席82岁了，是众议院里资历最老的几个众议员之一。

作为驴党的第四号人物，他也是议长奥尼尔的忠实盟友。

现在是七月份，再过几周就是例行的国会夏季休会期。

那些众议员们将利用接下来一个多月的自由时间，在各自的选区抓紧备选、拉票，争取连任。

而竞选除了讨好选民以外，争取到足够多的党内大佬支持和站台也是当选的关键。

所以，这次听证会的结果，不仅会决定“火箭牛仔”项目的未来，甚至可能影响威尔逊下一届的议员席位。

考拉斯一边用幻灯机展示成果，一边向委员会成员们介绍道：“项目成立以来，我们在盟友的支援下，通过电台、传单、报刊和音像制品对那里的人民施加影响，并且直接为阿国战斗人员提供训练、医疗和物资支持。

这些是我们支持的反抗组织训练、行军和作战的照片。

这是被RPG火箭筒摧毁的BMP-1型步战车。

这是前不久在达拉山谷，抵抗组织利用我们提供的装备击落的一架米8直升机。

这是近三个月以来，锁眼卫星拍到的当地军事部署的变化情况。

可以看到，毛熊在特定地区部署的军事装备和人员的数量比四月初增加了大约40%，这将极大地牵制他们在其他方向上的力量投送能力...”

斯图尔特打断了考拉斯的介绍，说道：“去年火箭牛仔项目刚成立就花掉了两千多万，今年到现在为止，已经花掉了纳税人四千万美元。

请问你们办的那几本刊物、空投的那些传单，还有那几个电台，到底对这场战争起到了什么作用？”

旁边一位女议员也趁机帮腔道：“考拉斯先生，根据审计部门的报告，你们在白沙瓦、奎达和德拉伊丝架设的三座电台，每天24小时用多种语言轮番播音。

可是你们通过ISI聘请的播音员人数高达三十多人，其中有一个人的母语甚至是霓虹语。

一年来，你们还带着大批电台和报社的人员多次进行跨洲际的长途旅行，旅行报销单据里甚至出现了干邑红酒。

据我所知，那里的绝大多数人并不饮酒。

请问，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花的吗？”

另一个男议员也来火上浇油，他指着一张纸问道：“考拉斯先生，这是你们团队去年印的传单吧。请问这上面这么多文字，图片只有可怜巴巴这么两小幅。

据我所知，这个国家90%以上的人口都是文盲，那这样的传单在当地能够产生多大的宣传效果？”

“我承认项目前期运行时，由于经验不足确实出现了很多问题。可是，现在我们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果啊。”面对这帮存心挑刺的议员，考拉斯脸涨得通红，百口莫辩。

因为，他们的项目确实漏得像个筛子。

这一半以上都要归功于威尔逊的老相好乔安。

不过，这种事司空见惯，因为国会拨款项目中相当大比例的资金都是这样漏出去。

其实，“火箭牛仔”项目的花销已经算是非常“节制”了。

跟后世从洛杉矶空运一万多美元一只的抽水马桶到巴格达相比，买几瓶红酒简直太清廉啦。

考拉斯曾经听说过，这几年众议院的驴党内斗十分凶残，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这时，坐在最右边的象党议员里奇·金说道：“尊敬的主席先生，各位议员，这个项目一开始确实存在不少问题，但现在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我觉得作为广大选民的忠实代表，我们应当正视这一点。”

考拉斯松了一口气，暗道：总算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了。

可惜的是，居然是六个人中唯一的那个象党议员帮自己这边说话，实在是荒诞。

不过，坐在台下的威尔逊却闻出了一丝不太妙的气息。

因为这家伙以前是个军火商，四年前当选众议员时就有了“纽特外贸公司”的绰号，经常不分场合地为自己的金主代货。

里奇·金继续说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仅仅是一些老旧、落后的武器就已经产生了比过去更为可观的效果。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为那些抵抗者们提供更强大的火力呢？比如毒刺导弹什么的？”

威尔逊在台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站起来回呛道：“我去年就提出了这个议案，要求给他们毒刺。可是你们开绿灯了吗？雷神公司的人同意了，最后议案被你们给否啦。”

斯图尔特面露不快，拿起手边的木锤敲了几下，大声说道：“肃静、肃静！威尔逊议员，你我也在这里共事十年了，难道这点规矩也遵守不了吗？...”

又经过几轮交锋，这次弥漫着火药味的听证会才终于结束。

会后，在斯图尔特的办公室，威尔逊在忐忑不安中等来了投票的初步结果——三张赞成，三张反对，平局。

斯图尔特递给他一杯威士忌，语重心长地说道：“查理，你知道我也快退休了。作为自由世界的公民，我很欣赏你这一年多以来在阿国的努力。我由衷地希望你的议案能够通过，也希望这个项目能够继续下去。

不过，作为党内同僚，我必须提醒你，你是驴党的骨干，应该正确地回应组织的召唤。”

威尔逊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这只老狐狸在敲打他这只棉铃象虫。

几个月以来，党内大佬们一直在想方设法逼他们这些南方州的驴党议员就范。

出卖自己的象党盟友，在夏季休会后的政府支出预算案上投出反对票，这样就可以引发政府的停摆危机。

然后，驴党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履职不力的责任和选民的愤怒甩到象党头上。

为本党接下来的中期选举造势，甚至剑指两年后的大选。

“合作可以，不过...”威尔逊举起酒杯，跟对方碰了碰说：“我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可是，我需要足够的理由。”

作为一个混迹于宾夕法尼亚大道十年的老油子，他明白在这个国家玩政治的精髓，在于利益交换以及灵活的身段。

“我知道，你担心抛弃自己的盟友可能导致落选。不过，你大可放心。因为议长先生让我告诉，他会让那个试图挑战你的州议员退出选举。”

斯图尔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继续开出自己的条件道：“此外，你那个小小的项目今年可以获得五千万的追加预算。而且，明年还可以把预算规模提高两倍。”

原本，威尔逊还打算矜持一下。无奈，人家给得实在太多了。

他连忙站起身，紧紧握住了斯图尔特伸过来的手，眼中饱含着真诚的感激说道：“感谢您的支持，请代我以及我的朋友们向奥尼尔议长致意，我们保证在接下来的投票中，将忠诚地与你们站在一起。”

......

周日晚上六点半，马国成载着阿芬，驱车来到了TVB大楼演播大厅。

安排好女伴后，在伟哥的带领下，向后台化妆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