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香江火力为王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2章 不速之客

只见,阿格巴尔领着一个魁梧的白人走了过来。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九,高鼻深目,灰色瞳孔,一头棕褐色的头发,穿着当地的传统长袍,还包着头巾。

如果不是那一句俄语,别人还真没那么容易分辨出来此人的种族。

马国成感到自己的后背慢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在这么私人的场合会遇到毛熊的人。

阿格巴尔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生意,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刘洪那边的电报、三秦工贸那边的信息都要通过他的手下定期传递!

马国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神色却并无变化,甚至跟着其他人站起来,微笑着欢迎这位新入席的客人。

“马先生,这位是亚历山大·卡尔采夫上尉。”阿格巴尔笑容满面地介绍着,神色如常。

“我亲爱的小阿格,一年前我就退出现役了。现在是你们阿尔甘德县政府聘请的医疗顾问。”卡尔采夫连忙纠正道。

“对不起,卡尔采夫先生,我刚回家,还真不知道这回事。这位是来自香江的马国成先生,他带领了一支医疗队为我们这些穷人送来了健康。”阿格巴尔摊开双手,看向天空,一脸虔诚道。

他似乎在为这种高尚的善举祈祷神的赐福,丝毫没有为自称“穷人”而感到心虚。

听到这里,马国成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连忙伸出手微笑着打招呼:“很高兴见到你,卡尔采夫先生。看来,我们算是‘同行’啊。”

寒暄之后,众人一边闲聊攀谈,一边享用陆续端上来的美食。

作为一个老军迷,那段历史他稍有了解。

当时,可以说阿国的各行各业都遍布着,这类被毛熊政府派来履行“国际主义义务”顾问。

根据既不系统也不连贯的毛熊统计数字,从1954年到1980年间,他们给阿国提供了至少15亿卢布(此时卢布兑美元是1:1)的援助,这占到他们向第三世界国家提供援助的很大一部分。

毛熊还在这个国家建造了不少发电站、灌溉系统、工厂、学校、医院、天然气井和筒仓。

更别提那遍布每个大城市的苏式楼房小区了。

甚至,那些筒仓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是首都喀布尔的景观之一。

单就这点来说,毛熊比二十多年后大驾光临的霉菌强太多了。

那帮家伙只会用“环球霸主”运输机往这个国家运一万多块一个的马桶盖。

不过,除了援助,最深入阿国普通民众中间的,就是毛熊派来的那些五花八门的顾问。

除了军事等敏感领域的,还有很多像卡尔采夫这样,从事工农业、教育和卫生领域的顾问。

这些人的收入很高,每月薪水相当于七百美元左右,比他们在国内平均三四百卢布的工资要高很多,而且,能买到如收录机、彩电、电子表等很多他们国内买不到的西方商品。

不过,由于这份工作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不少顾问戏称这笔钱为“棺材钱”。

马国成依稀记得一本书中,提到该国首脑讲过的一个笑话。

他说:有一次,我们围坐在桌边开会,每一位部长都有自己的顾问。会议开始,讨论变得激烈,渐渐地,顾问们离桌子越来越近,我们离得越来越远,最后围着桌子的就剩顾问了。

所以,马国成很清楚在这样一个国家,顾问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卡尔采夫或许对自己,以及阿格巴尔的底细并不清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此人没有威胁。

他决定静观其变。

他摸了摸衣襟内袋里的那支钢笔,暗暗拨动拨片,将一颗极其细小的子弹顶上膛。

这是临行前,刘洪交给他的,用来以防万一。

某些极端情况下(比如遇上了KGB或者KHAD),也可以用来自我了断,避免情报泄露。

不过,宴会进行的很顺利,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餐后,老族长领着卡尔采夫提着药箱走进里屋,其他人则在外面喝茶聊天。

听说是家里有女眷病了,按当地风俗只有大夫和女方家人可以进去。

时间不长,卡尔采夫留下几盒药嘱咐了几句就出来了。

接下来,阿格巴尔继续带客人们参观他家的椰枣种植园、牛圈和苹果园。

牛圈里除了普通的肉牛和耕牛,还有两头从法国进口的奶牛。

据说它们产的奶质量很高,要兑水喝,不然喝多了容易拉肚子。

身为战斗民族的卡尔采夫不相信,让人给他挤了一大桶,当饮料干了。

结果,这个二愣子不到半小时就去了四趟厕所。

惹得大家狂笑。

马国成则是被椰枣种植园的吸金能力惊到了。

据阿格巴尔介绍,他家的这个园子里种着两千多棵椰枣树,平均每季每棵树能结五六十公斤椰枣,每公斤能卖三阿尼(阿国货币单位,跟隔壁巴国卢比币值接近)。

每年单靠椰枣园,他们家就能净收入四十多万阿尼,折合五万多港币。

难怪,刚才在他家里看到了霓虹产的收录机、黑白电视机,墙上则挂着好几条嵌了真丝的家族肖像挂毯。

这家人的生活水平可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国家GDP在联合国的排名一样吊车尾啊!

两个“同行”在庄园里游玩了大半天后,第二天早上才跟主人依依惜别。

阿格巴尔要在家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暂时就不回城了。

马国成和“灯泡”扎依只得坐上卡尔采夫的旧伏尔加轿车,一起回坎大哈。

在条件比较好的大城市及周边地区,像卡尔采夫这样的顾问,一般都会配车,下班后则会住进当地政府统一为他们修建的专家楼。

一路上,由于路况不佳,伏尔加开得磕磕巴巴,还抛了两次锚。

幸好,卡尔采夫的司机比较给力,会修车。

下午一点,拉达车载着马国成回到了米尔韦斯医院。

道别时,这个高大的医生热情地拉着他的手,真诚地说:“马先生,下次一定要到我家做客。感谢你们为这个国家和人民所作的一切。”

“卡尔采夫先生,你过奖了,我其实没做什么。”马国成尴尬地笑了笑,才认识这大兄弟一天,也太热情了。

得亏这里很难找到酒喝,不然,这家伙多少得拉着自己整两瓶。

“哦,对了。我的老婆也在这家医院工作。她在外科,叫玛拉莱。以后,我会常来拜访你的。再见!”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让他在心里反复咂摸了好几天,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叫常来拜访?这话里怎么透着不善啊!

又过了几天,马国成在扎依的“陪伴”下逛市集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过,那人一瞅见他身边的“灯泡”,立即明白了他眼神里的含义,默默地躲开了。

马国成临走时,趁扎依不注意,在旁边店铺的门框上,用小刀刻下了几个含混不清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