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9章 夜奔
看众人都想不出来,马国成索性揭晓答案:“是间谍啊!”
众人恍然大悟。
不过,可能是他们都喝多了,并没有人往深处想。
马国成拿来一杯水,关心地问道:“少校同志,喝杯水吧,我看你有点喝多了。”
鲁兹科伊有点不服气。
他放下水杯,不服地说道:“要,要不是我明天还要出任务,你是喝不过我的。”
“明天?表哥,他们不是已经批准你回国休假了吗?”克里琴科吃惊地接话道。
“唉,上面刚来了紧急命令,明天早上我们要起飞,支、支援内务部的人突袭坦、坦帕,那是什么鬼地方来着?管它呢,来,再给我倒一杯!”这家伙的舌头越发的大了。
马国成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忙抓起桌上的小半瓶伏特加,先给少校同志满上,然后拿着酒瓶说:“那就祝少校同志成功完成任务,平安归来!不过,酒后驾机、安全第一,我干了,你就整一口怎么样?”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家伙挑拨道:“一喝就倒,官位难保。酒桌上我们可不能差事儿啊!”
鲁兹科伊作为在座几位里年纪最长、官衔最高、酒量最大的,看见这个黄皮肤的家伙展现出的战斗力,有点犯怵。
不过,战斗民族的面子还是胜过了理智。
少校也举杯干了。
刚喝完,鲁兹科伊就晃了晃脑袋,歪倒在了旁边的行军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手下败将+1。
自此一战,马国成的酒量在普扎博沃的酒场上出了名。。
...
当晚,马国成开着伏尔加回到医院宿舍,越想越不对劲。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鲁兹科伊应该不是瞎说的。
那名字太像了。
如果毛熊天一亮真的突袭那里,自己搞不好会暴露,得赶紧去告诉他们撤离才行。
下定决心后,马国成连忙骑上摩托车,朝东北方驶去。
那边路况不好,而且开汽车目标太大。
凌晨两点半,他终于鼻青脸肿地赶到了那个位于山坡上的村庄。
一路上,由于路况不熟又喝了酒,摩托车摔了两次,把他的额头都磕破了皮。
“砰砰砰!”
“汪汪汪!”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院子里的狗。
持续的犬吠惊醒了屋里的人,房间里慢慢亮起了几点微弱的灯光。
“教官先生?这么晚你来干什么?”只披了一件羊毛披肩,就跑出来开门的库兹曼揉着眼睛问。
“裤子,赶紧带上你的长官跑路吧,毛子要来抓你们了!”马国成连忙把前因后果跟他简单讲了一遍。
听完,月光下的库兹曼脸都吓白了,他顾不上穿衣服,连忙要去通知众人。
“慢着!”
“干嘛?”
“卡尔采夫在哪里?”
“他睡在我隔壁表弟家!怎么了?”
“不会是他通风报信吧?”
“应该不会,他这几天哪儿都没去,也没接触外人。”
“悄悄带我过去,别叫醒他。”
来到表弟卡德尔家,马国成发现卡尔采夫睡得正香。
没办法,对不住了哥们儿,你再给我多睡几个小时吧。想到这里,他拿出腕表里藏着的催眠针,给酣睡中的大夫来了一下。
大夫只是疼得哼唧了几声,又继续睡了。
库兹曼等人赶紧背起自己的指挥官,带着装备往山里撤。
临走让他的表弟卡德尔当向导,护送马国成驮着卡尔采夫回坎大哈。
人一旦睡着了就跟死了差不多,非常沉。要是再挨上一针,就更沉了,感觉这家伙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别看卡德尔瘦长的像根竹竿,力气却很大。
要是没有他,马国成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把卡尔采夫抬到车后座上。
装了三个人,车子行进的速度极慢。
等到他们走了一半路程时,东方的天边已经泛了白,估计有六点了。
这时,卡德尔突然跳下车,俯下身子,耳朵贴在路面上,仔细倾听起来。
“前面,至少有三四辆履带车,好像还有个大家伙!”他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马国成诧异地看着他,问:“我们怎么办?”
“沿着那里一直往西走,有条暗渠,我们躲进去,可以通往城里。”他冷静地指了指路边的水沟道。
他们连忙推着车躲了进去,沿着足有一人高的残破渠道向西南方向走去。
由于是暗渠,马国成只得发动摩托车,打开大灯照路。
没过多久,一种规律的震动声由远及近而来,卡德尔连忙拔掉车钥匙熄火,同时做出噤声的手势。
幸好,卡尔采夫发出的呼噜声不大。
不然,看卡德尔的意思,恐怕就得把他给捂死了。
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和重击声从他们的头顶滚过,随后,还有几道类似的声音和一些难以辨认的沙沙声音从不远处经过。
“一辆坦克、四辆步战车、两辆卡车,至少有二三十人的步兵,远处似乎还有一架直升机在靠近。”卡德尔把耳朵贴在渠道内壁上反复听了一会儿,小声说。
我艹,人形雷达啊!马国成暗暗赞叹道。
就这样,在熟悉地形的卡德尔引导下,三人成功避开了前去坦帕尔村抓人的部队,顺利地回到了坎大哈。
把卡尔采夫送回家后,卡德尔直接赶去肉铺,按照他表哥之前安排的,把那里可能带来麻烦的东西全部销毁。
马国成也赶紧忙着毁尸灭迹,该转移的转移,该隐藏的隐藏、该烧掉的烧掉。
此外,还给市集的杂货铺店员留了张字条,让他要是发现自己第二天不去店里,就把字条送到戈利耶夫的办公室去。
...
11日中午,坦帕尔村外。
凛冽的西北风中,霍多尔科夫表情失落,站在一辆炮管杵着地、一侧履带陷在沟里的T-55坦克旁,烦躁地抽着烟。
离他不远处,一个当地人被捆住手脚跪在地上,三名士兵正举起步枪瞄准他的后脑。
真是倒霉催的,他们今天凌晨发起的这个代号为“胡蜂”的突袭行动,彻底失败了。
“钴”分队行动组调了一百多人的当地警察,在独立第48摩步旅的两辆坦克、八辆步战车,以及两架米8直升机的支援下,兵分两路从东西两个方向包夹坦帕尔村,准备将村里的武装分子一网打尽。
结果,兴师动众地搜了半天,他们在这个村子里面除了发现一些老弱妇孺和几头瘦驴,什么也没找到。
装备、人员、名单,甚至连当地人的口供,统统没有。
更倒霉地是,伴随行动的一辆坦克还陷在了几百年前当地古人挖的沟渠里,得等上面派拖车来救。
“长官别杀我,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那个通风报信的线人跪在地上,腿抖得像筛糠。
“放屁,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骗我们的钱!”霍多尔科夫气得拔出手枪,拉了一下套筒,把枪口顶在了这个家伙的脑门上。
“别、别开枪,我、我听说他们之前是去米尔韦斯医院找的大夫,好、好像是个哈扎拉人!”线人带着哭腔喊道。
霍多尔科夫蹲下身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冰冷地说道:“是吗?要是让我发现你耍花样,我会把你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