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香江火力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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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局的三板斧

马国成的三板斧是:

一是狠抓内控,开源节流。

把日常经营中失血的窟窿堵起来,尤其是取消船上的分伙制。

以后,公司不允许船上把伙食费扣下来分钱。

他在谈话和走访时了解到不少船员团队内部,因为分伙导致纠纷的情况。

事实上,很难保证当一个船员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会把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

这样很可能引发严重事故,进而严重损害公司的利益。

所以,马国成为杜绝此类问题,要求只要是本公司旗下的货轮,必须彻底禁止分伙制。

另外,提高船员的伙食标准,从原来的每人每天4.5美元提高为6美元。

二是延长航线。

将原先往返南亚各主要港口的航线进一步延长至远东地区,实现南亚原材料和远东制成品的物流闭环。

并且,从春节后的第一个航次开始,由过去的三条船分别负责固定区域班船的模式,改为每月定时从南亚和东亚的起始港双向对开的模式。

以此稳定客户发货周期,提高货舱和货柜的使用效率。

三是卖船。

趁着还能卖上价钱,将刚从维修厂出来的必进号迅速脱手,尽可能降低公司负债,先熬过行业寒冬再说。

当马国成刚产生这个想法时,他跟还在宜和上班的大舅何弈世商议过。

大舅一听,还以为自己的外甥打算提桶跑路,不想干了。

不过,听完了他的分析,也很快赞同了外甥的观点,并为宜和的未来担忧起来。

卖船后多出来的船员,马国成一部分计划用来补足另外两艘船航程增加后的船员缺额,一部分则充实到业务部门,更好地服务客户。

此外,他考虑到苗敬德年事已高,颇有威望且为人实在,就委派其担任公司副总协助自己经营公司,分管航线、班次等产品设计和人员调配等工作。

可是,即便这样,马国成估计那条船也就能再冲抵六百万左右的债务。

至于,必升的航运业务接下来能否稳定盈利,他自己也没底。

因为,市场趋势的力量是难以抵抗的。

所以,他还需要给公司找到更多的业务来源。

办妥这一切之后,第二天一早,马国成掏出离京前一个朋友给自己的一张字条。

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字条上的地址——位于旺角快富街的伟波洋行。

......

很多情况下,所谓国际交流只是相互刺探的婉转说法。

在加国留学时,马国成就被自己的导师拉入了这场游戏。

他被分配的主要任务是搜集一些商业方面信息。

不过,他虽有加国和香江的双身份,却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当他被派到北语做交流生时,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内地隐秘战线的一名新兵。

目前,马国成只能算是外围人员。

但是,北边的朋友也承诺,在合适的时候会给他任务。

而且如果遇到难处,也可以找香江的联系人求助。

那个联系人就在这家洋行里。

伟波洋行是一家隐藏在街角极其不起眼的小店。

从外面看,这就是一家卖五金用品、装饰材料,兼营装空调、修水喉、砸墙的杂货铺。

刚过年,店里没什么生意。

看来,82年秋天才会发生的房地产崩盘,已经提前把寒气传递给了这间小店。

马国成推开门,环视四周,似乎并没看见什么伟波。

不大的店面里摆了三排货架,各种五花八门的工具、原材料杂乱地堆放着,有的甚至堆到了房顶。

靠里的柜台后面,一个胖子正趴着打盹儿。

他敲了敲台面上的玻璃鱼缸,把老板叫醒。

胖子直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好气地问:“扑街,要买乜野?”

马国成没理会这个早起火大尿黄的家伙,只是把一本书递了过去。

胖老板接过书,翻了翻,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记号,又仔细端详了几眼记号的顺序。

他神色一凛,连忙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还把门把手上挂的牌子翻了过去。

回头警惕地,用生硬的普通话问:“我叫肥波,你有咩事?”

马国成有点意外地问:“你都不问一下我是谁的吗?”

肥波不耐烦道:“不必问。我只是个递话的马仔,其他不管。

你TM还说不说了?”

马国成只得连忙告知其来意。

听完后,肥波的语气毫无波动地就像一个机器人,惜字如金地说:“三天后再来。”

这胖子生硬的态度活像此时内地的国营商店售货员。

马国成只得离去。

离开洋行后,他想起父亲葬礼上跟发小的约定,就给苗桥伟打了个传呼。

伟哥很快回复,相约晚上六点,到九龙塘广播道旁的生记菜馆打边炉。

还说要帮他介绍女孩子认识。

那边距离TVB(此时还是第一代台址,1988年才迁往清水湾电视城)很近。

虽然无线五虎此时尚未成型,但是伟哥已经在台里混出了一些眉目。

既然是无线培训班的学长,介绍几个学妹还不是小意思。

一想到这里,马国成心里升起了一点小期待。

说不定,伟哥还会带上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他未来的老婆。

不过,时间还早,他决定抽空先把自己的银行户头打理一下。

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顾得上。

眼看快到2月份了,这事儿拖不得。

原本的户头是开在恒生银行的,但是,接下来马国成要做的业务那里没有。

他只好去汇丰设在油麻地俭德大厦的弥敦道分行开户。

正好,由于恒生是汇丰控股的子公司,资金跨行转移也办得很顺利。

由于接下来的业务涉及跨境比较复杂,他只好跟客户经理另约时间办理。

办完这一切,马国成走出俭德大厦,一看表快六点了,急忙打车。

望着身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闻了闻水泥森林间弥漫的汽车尾气,再看看自己这一身西服、格子纹领带和擦得锃亮的皮鞋,以及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跟那些街道两边写字楼里的白领职员别无二致。

看来,自己已经彻底融入这座城市、这个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