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世界
青龙市，旧城区，绿藤小区2栋1单元502室。
“我回来了。”李清晏拿着钥匙开了门。
这不是他的家，而是乔家。
他住在隔壁501室。
这是一座典型的一梯两户式的楼栋，整楼共有七层，每层只有两户人家。
李家、乔家，是住了几十年的邻居。
小时候，李清晏没少蹭乔家的饭，特别是乔若楠的母亲，夏瑶，更是烧的一手好饭菜。
儿时一度体型暴增，被养的白胖白胖的。
等到练武时，才得以控制体重，减了下来。
“小豆包回来了。”餐桌前，坐着一名桃花眼小美人。
她肌肤恰如冬日初雪，细腻且泛着冷冽光泽，那是独属于冷白皮的清冷质感，仿佛轻轻触碰，指尖都会染上凉意。
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上，是一张巴掌大精致的俏脸，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天然的妩媚。
难怪都说，桃花眼看狗都深情，那瞬间的眸光，似能将人卷入无尽温柔漩涡。
李清晏没搭理她，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吃。
以前李清晏胖，乔若楠就给他取了个小豆包的外号。
豆包，又白又圆，胖乎乎的，很符合李清晏当时的状态。
李清晏也毫不逊色的，用小哭包的外号怼了回去。
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
但乔若楠身上的水，似乎比别的女人格外的多。
小时候动不动就哭鼻子，搞得有段时间，李清晏都不敢跟她独处，生怕她讹上自己。
让别人误以为，是自己把她弄哭的。
乔若楠吃着卷饼，舌头舔了舔樱唇上的残渣，餐桌下，一只纤细雪白的小脚丫，踢了踢李清晏，小声道，“吃完饭，你到我屋，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李清晏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就闷头咕噜噜的喝起了粥。
“清晏，你们学校是不是也快月考了？”一名穿着鹅黄色碎花裙的美妇人，端着一盘蒜薹炒肉，从厨房里走了过来。
夏瑶，乔若楠的母亲，丈夫乔新荣，随李清晏的父亲，战死在墙外。
两家父辈之间，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关系。
夏瑶身材高挑，哪怕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侵蚀的痕迹，却依旧难掩那明媚的姿容，反而还增添了一股浓浓的成熟韵味。
“是的，夏姨，就在下周二。”李清晏点了点头。
夏瑶给李清晏夹了一块排骨，温柔道，“好好考，争取在今年高考，你和楠楠一同考进四大学院，学费的事，不必你俩操心，夏姨都已经为你们俩准备好了。”
“夏姨，我已经成年了，我的事，可以自己解决。”李清晏摇了摇头。
“什么你自己解决？是把夏姨当做了外人？”夏瑶嗔怒道。
“夏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清晏叹道。
李清晏的父亲为国捐躯，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
父亲留下来的抚恤金，每月才四千块。
一直能领取到18岁成年。
期间，免费医疗，免学费，贷款免息等优厚。
无忧无虑长到成年，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想要在武道上有所作为，一月四千块，还远远不够。
毕竟，每年牺牲战死的人太多了。
就算英雄子女，从一岁开始领取，每月平均四千元，到了十八岁，也就是八十多万的抚恤金罢了。
因为开支巨大，故而官方对牺牲英雄的评判标准，也异常严格。
导致许多为国捐躯的英雄们，无法被评定为英雄，子女获得不了抚恤金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吃饱了。”乔若楠打了个饱嗝。
旋即，她赤着雪足，哒哒踩着地板，朝房间走去。
夏瑶见状，蹙了下娥眉，“穿鞋！”
乔若楠头也不回，道，“让小豆包帮我拿进来。”
……
啪嗒！
关上房门，李清晏面无表情的看着缩在被窝里的乔若楠，道，“有事快说！”
乔若楠掀开被子，露出一个小包，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她小声道，“小豆包，明天陪我去商业街，我和宝宝约好了，决定趁着周末，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
“就你？”李清晏被逗笑了，随即他又改正道，“就你俩，做生意？”
郝宝宝，乔若楠的闺蜜，也是后者的狗头军师。
这俩人，要论吃，绝对是半斤对八两，但若是谈论别的，李清晏只能是先笑为敬。
“不去，明天我有事。”李清晏摇了摇头。
乔若楠伸出一只柔荑，攥着一包辣条，道，“给你吃，当做雇你的费用。”
李清晏接过辣条，娴熟的揣进裤兜里，“不去！”
乔若楠双眼瞪得大大的，细长柔美的玉指，戳着李清晏的鼻子，道：
“那你把我的辣条还给我！”
“搞笑呢！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到我手的东西，还能从我手上要回去？”李清晏冷笑。
“李清晏，你混蛋……”小姑娘大怒。
趁着乔若楠没有扑过来咬他之前，李清晏直接夺门而出。
“夏姨，我回家了。”
“嗯，明早吃包子，好不好？”
“行！”
……
501室。
李清晏先去洗了个澡，等到他出来，才发现手机已经被乔若楠一顿狂轰滥炸。
无敌泡泡龙：还我辣条！【生气】×18
十亿少女的梦：不给！
无敌泡泡龙：李清晏，你真是条狗！！！【生气】【愤怒】
十亿少女的梦：汪汪！
……
……
翌日。
李清晏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家夜总会门前。
天上人间。
是旧城区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
地上五层，地下两层。
地下一层，是赌场，地下二层，就是打黑拳的地方。
都是灰色产业，除了毒不沾外，其他两样都沾全乎了。
“小六！”天上人间经理室内，一个身材瘦小，但肌肉精壮的青年，笑呵呵的说道，“你怎么有时间，到你二哥的地方来了？”
老二，羿小天，人称瘦猴，是这家天上人间的经理。
他与李清晏一样，是个孤儿，父母都是英雄，可惜因为尸骨无存，官方无法判定他们是否为国捐躯，故而始终没有发放抚恤金。
羿小天无奈，只能早早辍学，混迹帮派。
靠着一股狠劲，倒是在旧城区地下世界里，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二哥，我想打拳。”李清晏道明来意。
羿小天没有说话，直接从保险柜里，取出十万块，递给李清晏，“拿去用。”
“二哥，你这是埋汰我。”李清晏笑道。
哥几个，共有六人，从小就认识。
李清晏年纪最小，故而排行老六。
他不希望哥几个的关系，掺杂上其他东西。
“我是你哥！”羿小天沉声。
“下周二，我们学校月考，对手很强，我想增加一下实战经验，仅此而已。”李清晏道。
“用不用我废了他？”羿小天目光狠厉。
李清晏咂了咂嘴，道，“二哥，这倒不必，我能解决。”
羿小天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好，既然是这样，那我来安排。”
然后，他打了个电话，不知谈了什么。
随即，就带着李清晏，乘坐专用电梯，刷着内部卡，直接抵达了地下二层。
到了地下二层，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顿时扑鼻而来。
李清晏面不改色，他看着一个个擂台，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惨象。
断骨，都属于是小场面。
咬耳朵，抠眼珠子，掏蛋……整个地下二层，都充斥着嗷嗷的惨叫声，和兴奋的欢呼声。
“这就是黑拳的残酷，没有规则，只有生死！这也是为何，我不想让你来的原因。”羿小天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