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哥仗义
“灰色产业，必然伴随着三毒。
有人打黑拳，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
每场比赛，庄家会设下一个盘口，让这帮赌鬼下注。
打黑拳的，可以压自己赢，也可以压对手赢，这就是他们报酬的来源。
这即给那帮亡命之徒，一个得利的地方，也是许多人，解决纷争的场所。
毕竟，若在外面，不小心把人打死、打残了，要么亡命天涯，要么就被关进监狱。
而在这里！天大地大，不如老子规矩大！
死了就死了，没人会查！”羿小天声音冷淡，他虽体格瘦弱，但说出这些话时，身上仿佛带着一股枭雄之气。
李清晏听后，不由疑惑道，“如此一来，二哥就不怕他们串通好，打假拳？”
羿小天笑着说，“我是庄家，庄家永远不会输！
假赛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你见到那帮赌鬼收手了吗？
十个赌狗九个输，倾家荡产不如猪！爹妈生他们不如生块叉烧，毕竟，叉烧喂狗还能听声叫唤。
赌鬼之所以叫做赌鬼，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如一滩烂泥，烂到不可救药了！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可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住这帮烂仔！”
李清晏看着扯着嗓子，双眼通红的赌鬼们，每个都是蓬头垢面，仿佛行尸走肉一样，眼球凸如死鱼，血丝蛛网般爬满眼白，食指与中指被烟蒂熏得焦黄，此刻正神经质地死死盯着擂台，浑身上下，弥漫着劣质白酒与汗酸味的气味，大声嘶吼。
噗！
一名武者被击倒在八角笼上，铁丝网上仍凝结着半干的血沫，像锈红的藤蔓绞缠住一方昏天黑地。
他浑身血淋淋的，脸部肿胀，吐着血沫子，发出“嗬嗬”沉闷的声响，喉咙处，被戳开一个血洞，气息游离，已经是活不久了。
“吼！！”赢家高举双臂，啐出一口带碎牙的血痰，尽情的欢呼，擂台下，不少赌鬼大声痛骂，甚至鬼哭狼嚎。
“曹尼玛！老子的房子都押在这杂种身上了！给老子站起来，站起来！！”
“虎哥……再借五千，我把我闺女押给你，她还是个处……”汗臭与血腥味蒸腾弥漫的擂台边，一个赌鬼哆嗦着摸出最后半包烟递上。
“三千，你闺女从此与你两清！”身躯布满纹身的壮汉，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赌鬼没有丝毫犹豫，大喜道，“多谢虎哥，多谢虎哥！也替我向天哥带个好！”
纹身壮汉一听，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了那赌鬼脸上，“你也配！？”
赌鬼捂着红肿的脸颊，吐出一口血痰，一脸谄媚的讨好，“我不配，不配。该打，该打。”
李清晏眉头微皱，他看着羿小天。
“五天前，这个赌鬼就把他老婆卖到天上人间接客，被我安排到工厂打螺丝了，我羿小天虽行走在黑暗世界，但二哥的心，可不是黑的！”
“那他的女儿？”
“看年纪，成年了，去工厂打螺丝，没成年，让她母亲养着。
怎么，你还指望二哥，帮别人养孩子？”羿小天笑道。
“二哥仗义！”
“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救一个是一个。”羿小天声音低沉。
这个赌鬼，落在羿小天手上，还能从他手中，把他的妻女拯救出来。
可若是落在别人手中，不难想象，他妻女会遭遇何种悲惨的下场。
“天哥、六哥。”虎哥呲着牙走了过来，冲李清晏点了点头。
“虎哥。”李清晏笑着回应。
阿虎，羿小天得力下属，明面上是天上人间的保安队队长。在旧城区地下世界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天哥，都安排好了，跟六哥切磋的，是疤瘌王，就在七号八角笼。”阿虎道。
羿小天看向李清晏，道，“注意安全。”
“嗯。”李清晏点了点头，朝着七号八角笼走去。
目送李清晏的背影，阿虎低声道，“我跟疤瘌王说了，让他收着打，敢让六哥掉一根毛，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真打起来，我兄弟不一定会输给那个疤瘌。”羿小天淡淡的搓了搓手指。
阿虎毕恭毕敬的递上一根香烟，亲手为他点上。
“对了天哥，那个赌鬼还是老样子？”
羿小天吸了口烟，声音平静道，“剁碎了喂狗，做的干净点。”
“好嘞！”阿虎一脸狞笑，缓缓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
……
……
七号八角笼。
一个脸部覆有狰狞疤瘌的壮汉，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面庞稚嫩的少年。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高中生，是怎么和羿小天扯上关系的？”疤瘌王暗忖。
他姓王，因为脸上有一条疤瘌，故而被人送了一个疤瘌王的绰号，并不是什么狠角色。
羿小天的大名，在地下世界，近些年可谓是声名鹊起，混这条道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黑道新星。
不然，日进斗金的天上人间会所，帮派也不可能交给羿小天这个年轻人执掌。
“出招吧。”疤瘌王扭了扭脖子。
一个9级巅峰，没见过血的雏儿，就算自己也非武者，但拿捏这么一个玩意，五招就足以了。
如果不是看在羿小天的面子，一个没见过血的雏儿，怎可能说动自己给李清晏喂招？
“10级准武者，气血饱满，临近11级武者边缘！”李清晏暗自分析。
力量上，自己指定拼不过对方。
10级准武者，力量最低都能达到350公斤。
速度最低，是22米/秒。
自己唯一能和疤瘌王，保持相等的，就是速度。
但在八角笼中，场地就那么大，速度再快，也有局限性。
特别是疤瘌王的气血程度，比一般10级准武者还要浓厚，力量很有可能在370公斤以上。
“我力量测试，数据最高才324公斤，324打370……硬拼的话，我没有任何优势，只能出奇招！”李清晏暗道。
像疤瘌王这种，没背景的，通过打黑拳，获得资金，购买丹药修行的人，其实是一种常态。
不然，在全民练武的时代里，高薪工作就那么多，可3号行省，光武者就达到恐怖的10万，没有高薪工作，哪来那么多钱，购买修炼资源？
做一些行走在法律边缘，甚至触犯法律的事情，自然不足为奇。
这类人，都是见过血的狠茬子，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不出奇招，很难能拿得下来。
李清晏摆开架势，大喝一声，“究级武技，震山印！”
话罢，李清晏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圆，全身蓄力，气血狂涌，猛地朝疤瘌王胸膛轰去。
然而，当李清晏快速冲到疤瘌王跟前时，脚步猛地一顿，旋即腰部用力一扭，一记撩阴腿，豁然踹向疤瘌王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