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整旗鼓
扬州城内的硝烟渐渐散去，清晨的阳光洒在残破的城墙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援军到来后的第三日，城中军民终于得以喘息，高杰带来的五千兵马驻扎城外，修补工事，巡逻戒备。李昊站在军器局的院落里，手持一杆新铸的火铳，检查枪管精度。昨夜，他彻夜未眠，与工匠们连夜赶制了二十支新火铳，准备扩充玄字营的装备。他知道，清军虽退，但多尔衮绝不会就此罢手，扬州的安宁只是暂时的。
“李大人，您昨晚又没睡？”刘三扛着一筐火药走来，左臂上的伤还未痊愈，却硬撑着干活。李昊笑了笑，放下火铳：“睡不着。鞑子不除，我这心放不下来。你伤还没好，别逞强。”刘三咧嘴道：“俺没事！跟着您打鞑子，比啥都值！”李昊拍了拍他肩膀，心中感慨：这群士兵虽出身卑微，却有了铁血之气，他必须带着他们走得更远。
不多时，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李昊，史大人召您和高将军议事！”李昊整了整衣衫，随传令兵赶往城守府。府内，史可法坐在主位，高杰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黄得功则倚着墙，满脸倦意。桌上摊着一张地图，标注着扬州周边的山川河流。史可法见李昊进来，点头道：“李昊，坐下。昨日南京回信，福王已准我留守扬州，并拨粮饷三万石，兵马千人。你那奏疏起了大作用！”
李昊拱手道：“大人过奖。若无您坐镇，扬州早失。在下只求朝廷多些血性，别让马士英那厮再拖后腿。”高杰哈哈大笑：“说得好！马士英那老东西，我早想一矛捅了他！”史可法却皱眉道：“高将军慎言。马士英虽误国，福王仍信他，咱们只能步步为营。”他顿了顿，看向李昊：“李昊，玄字营扩编之事，我已上奏朝廷。你想要五百人，我给你八百，再加铁料五千斤，你可有把握？”
李昊大喜，立刻道：“多谢大人信任！八百人足以成一营，在下定将其练成精兵。只是……”他故意停顿，史可法追问：“只是什么？”李昊沉声道：“火器虽利，需成体系。恳请大人准我在扬州设火器营，专司研发与操练，日后北上抗敌，可为先锋。”此言一出，高杰眼睛一亮：“火器营？好主意！老子最烦鞑子骑兵，有这玩意儿，正好克他们！”黄得功也点头：“李兄弟这法子靠谱，我看行！”
史可法沉吟片刻，点头道：“准了！火器营归你统领，直属我调遣。你需多少时日？”李昊算了算：“三月可成军。只是需工匠百人，银两五千两。”史可法挥手：“都给你！我再拨一千石粮，确保弟兄们吃饱。”李昊谢恩，心中却已开始规划：火器营不仅要扩充火铳，还要试制小型火炮，甚至引入现代步兵战术，南明才能真正翻盘。
议事散后，李昊回到军器局，立刻召集工匠和玄字营骨干，宣布扩编计划。他站在院中，大声道：“从今日起，玄字营升为火器营，人数增至八百！咱们不只要守扬州，还要打出去，把鞑子赶回关外！谁愿随我干？”刘三第一个喊道：“俺干！鞑子不死，俺不歇！”其余士兵也齐声应和，士气如虹。李昊点头，指着新火铳道：“这是咱们的命根子，三月之内，我要五百支火铳，三门轻炮，谁能干好，升什长！”
接下来的日子，扬州城内一片忙碌。李昊亲自监督火器营训练，将八百人分为三部：火铳队四百人，由刘三领头，专习射击与队列；刀盾队三百人，负责近战与护卫；后勤队一百人，兼修火器与运粮。他参照现代军训法，设计操典，每日从队列到射击，严格要求。士兵们起初叫苦不迭，但见李昊带头操练，又有充足伙食，渐渐咬牙坚持。
与此同时，军器局昼夜开工。老工匠王二带着百人团队，按李昊的草图熔铁铸管，调配火药。到第二十日，第一批百支火铳完工，射程达百六十步，威力更稳。李昊亲自试射，一枪打穿三层木板，引来一片惊叹。他又指导工匠试制轻炮，用精铁铸筒，配以改良火药，力争射程超百步。忙碌中，他几乎废寝忘食，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南明军队脱胎换骨。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月后，探马急报：清军在淮北集结，约三万人，疑似多尔衮亲自督战，准备再攻扬州。李昊闻讯，立刻赶往城守府。史可法脸色凝重：“鞑子卷土重来，扬州又将血战。李昊，你的火器营可堪一用？”李昊沉声道：“回大人，火铳队已成军，轻炮还在试制。若鞑子来攻，在下愿率火器营迎战！”
高杰拍桌道：“好！老子带五千骑兵跟你一起干，鞑子敢来，叫他有去无回！”黄得功也道：“我守城，内外夹击，干他娘的！”史可法点头：“好！李昊，你带火器营出城设伏，高杰接应，黄得功守城。我亲自督战，扬州绝不失守！”李昊领命，心中却暗自警惕：多尔衮亲自出马，绝非易与之辈，这一战，火器营必须打出名堂。
当夜，李昊召集火器营骨干，宣布出战计划。他指着地图道：“鞑子若从淮北来，必经此峡谷。咱们埋伏两侧，以火铳远击，乱其阵脚。高将军随后冲杀，定能大胜！”刘三问：“李大人，若鞑子人多咋办？”李昊笑道：“人多怕啥？咱们有火器，他们有马，打的就是一个准字！”众人齐声应诺，士气高昂。
次日清晨，火器营八百人悄然出城，直奔峡谷。李昊选了两侧高地，火铳队分列埋伏，刀盾队护住两翼，后勤队备好火药。他站在坡顶，眺望北方，心中暗道：“多尔衮，这一仗我要让你知道，南明的火器不是好惹的！”远处尘土渐起，清军先头部队已现，李昊握紧火铳，低声下令：“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