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楼的低语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
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息。我的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皮带紧紧束缚，皮肤被勒得生疼。
“404号病人，你违反了宵禁规定。”
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来，我勉强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阴影中。他的脸被防毒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电击棒，棒尖时不时迸发出蓝色的电光。
“我没有……”我试图辩解，但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安静，“在这里，解释是没有用的。你只需要接受惩罚。”
他按下电击棒的开关，蓝色的电光在空气中噼啪作响。我下意识地挣扎，但皮带纹丝不动。就在他举起电击棒的瞬间，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听到男人的咒骂声，接着是电击棒掉在地上的声音。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脚边爬过，冰凉而滑腻。我的耳边响起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旋律。
“404……404……404……”
低语声越来越近，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在我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我想尖叫，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灯又亮了。
男人倒在地上，防毒面具掉在一旁，露出他惊恐的脸。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已经扩散，嘴角挂着黑色的液体。电击棒躺在他的手边，棒尖还在冒着烟。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皮带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我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快走。”
声音从我的脑海中响起，是那个男生的声音。我猛地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恐惧驱使我冲向门口。门没有锁，我推开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走廊里。
走廊的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像是用血写成的。符号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在呼吸。地板上有拖拽的痕迹，黑色的液体从痕迹中渗出，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往左走，”男生的声音指引着我，“旧楼在尽头。”
我顺着走廊奔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经过某些房间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低语声和抓挠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破门而出。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重，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走路。我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电击棒被拖在地上。
“404号病人，回来接受惩罚。”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冰冷而机械。我咬紧牙关，拼命往前跑。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门上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牌子，上面写着“旧楼”。
我推开门，冲了进去。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发出一声闷响。我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旧楼的走廊比主楼更加破旧，墙壁上的墙纸几乎全部剥落，露出下面暗褐色的墙体。地板上布满了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某种活物在蠕动。
“你来了。”
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我抬头看去，看到陈医生站在阴影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手里握着一串钥匙。
“欢迎来到旧楼，404号病人，”他说，“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敲门声。
“开门，404号病人。”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陈医生笑了笑，转身走向走廊深处：“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门，又看了看陈医生的背影，最终选择跟了上去。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贴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陈医生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老式的医疗设备。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病号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注意到照片的右下角都写着日期：1983年4月4日。
“这里是旧楼的核心，”陈医生说，“也是你命运的起点。”
我走到墙边，仔细看着那些照片。突然，我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男生，我的“室友”。他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带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诡异笑容。
“他是上一个404号病人，”陈医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也是你的前身。”
我猛地转身，发现陈医生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欢迎回家，404号病人。”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后退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墙上的照片开始蠕动，照片中的人伸出手，试图抓住我。
“记住，死亡并不是终点。”
男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脚边爬过，冰凉而滑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旧楼的门口。
门后是一片黑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手腕上的黑色痕迹已经消失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陈医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接着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我转身离开旧楼，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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