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道与杀机
嘉定府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块崭新的鎏金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峨眉商行”。匾额下方，小竹精心绘制的门派徽记格外醒目：一柄小剑环绕着草药与铜钱，象征着武功、医药与商业的完美结合。
林小川站在店门前，满意地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开业半月，这里已经成为嘉定府最热闹的商铺之一：左侧柜台售卖峨眉特制金疮药和养生丹丸，右侧洽谈安保业务，后堂则开设女子防身术私教课程。
“掌门师兄，这是今天的账目。”小竹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跑来，脸蛋红扑扑的，“安保业务收入六十二两，药材销售一百三十五两，养生课程四十八两……”
林小川接过账簿，初级经营技能包立刻在脑中生成数据图表：日均营收稳定在二百两以上，任务完成度已达80%。照这个速度，再过十天就能达成一千两的目标。
“做得不错。”林小川拍拍小竹的肩膀，“去告诉静玄师叔，金疮药的生产再加快些，孙老先生那边催得紧。”
小竹点点头，刚要离去，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周师姐让我转告您，她发现了一些关于……关于您腰间玉佩的线索，请您回山后立刻去藏经阁找她。”
林小川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佩。自从看过那本记载“魂穿秘术”的古籍后，他一直暗中研究这枚伴随自己穿越而来的玉佩，却始终未能破解其中奥秘。如今周芷若竟找到了线索？
“我知道了。”他故作平静地回答，“你先回山上，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去。”
小竹离开后，林小川转向店铺后方的会客室。孙万年正与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商人交谈，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林掌门，这位是洛阳'百草堂'的郑掌柜，特来求购我们的'玉露金疮药'。”
郑掌柜拱手行礼，眼中精光闪烁：“久闻峨眉金疮药神效，郑某愿以每两六钱银子的价格，包销洛阳一带的货。”
每两六钱！比孙万年的收购价还高出一钱。林小川心中一动，但初级经营技能包立刻发出警示——这个价格高得不合理。
“郑掌柜厚爱，只是目前产量有限，恐怕……”
“林掌门不必担心。”郑掌柜笑着打断他，“郑某可以预付一千两定金，只求独家代理权。”
一千两！这足以提前完成系统任务。林小川眯起眼睛，商业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郑掌柜可否告知，为何如此看重我们的金疮药？”
郑掌柜与孙万年交换了一个眼神，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北方战事将起，朝廷正在秘密采购伤药。若峨眉药能入选御用名录，将来利润何止万两？”
原来如此。林小川心中了然，但另一个疑问随之而生：如此重要的商机，为何会落到刚刚起步的峨眉派头上？
“承蒙郑掌柜抬爱，此事容我考虑三日。”
送走郑掌柜后，孙万年急切地拉住林小川：“林掌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孙老先生，”林小川直视对方眼睛，“您与郑掌柜相识多久了？”
“这……”孙万年一愣，“去年在洛阳药市有过一面之缘。”
林小川点点头，不再多言。商业直觉告诉他，这事背后必有蹊跷。
夕阳西沉时，林小川回到峨眉山。刚进山门，就听见练武场上传来阵阵喝彩声。十余名弟子围成一圈，场中央，周芷若正与一名陌生男子交手。
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黑衣，手持判官笔，招式凌厉非常。周芷若白衣飘飘，剑法如行云流水，却似乎有所保留，每每在关键时刻收力。
“好！”黑衣男子突然变招，判官笔直点周芷若咽喉，“周师妹的'冰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周芷若侧身避过，还剑入鞘：“孟师兄远道而来，就为试我剑法？”
林小川走近人群，弟子们自动让开一条路。黑衣男子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位就是林掌门吧？在下孟九歌，崆峒派弟子。”
崆峒派？林小川心中警铃大作。冯云就是崆峒弃徒，现在又来个孟九歌，未免太巧合。
“孟师兄与周师姐是旧识？”
“三年前同门学艺。”孟九歌笑容和煦，却让林小川感到一丝不适，“此次奉师命下山游历，特来拜会周师妹。”
周芷若表情冷淡：“孟师兄既然来了，不妨直说来意。”
孟九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冯云那个叛徒最近在黑市大量采购毒药，据说目标就是峨眉派。师父派我来提醒你们小心。”
林小川与周芷若对视一眼。前日刚有商队遭遇袭击，虽然人员无恙，但货物全失。难道真是冯云所为？
“多谢孟师兄提醒。”林小川拱手道，“天色已晚，不如先用晚膳，明日再详谈？”
孟九歌欣然应允。晚膳时，他谈笑风生，讲述江湖趣事，引得年轻弟子们阵阵笑声。只有周芷若始终沉默，偶尔与孟九歌目光相接，眼中满是警惕。
饭后，林小川正要去找周芷若询问玉佩之事，却被小竹拦住：“掌门师兄，不好了！后山药田出事了！”
月光下，原本长势喜人的药田呈现一片诡异的紫黑色。静玄师太手持火把，正在检查一株枯萎的草药，脸色凝重。
“是'幽冥草'。”她沉声道，“这种毒草外形与当归相似，但根系会分泌毒素，让周围土壤三年内无法种植任何药材。”
林小川蹲下身，初级经营技能包立刻分析出毒素成分。情况比静玄师太说的更糟——毒素已经蔓延至整片药田。
“什么时候发现的？”
“傍晚巡视时。”张老声音沙哑，“老朽种药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剧毒之物。若非及时发现，再过几日，整个后山的土壤都会废掉。”
林小川脑中闪过郑掌柜的笑脸。太巧了，刚有人高价求购金疮药，药田就遭人下毒？
“能确定是人为吗？”
静玄师太从怀中取出一块布片：“在田边发现的。”
布片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鹰隼图案——镇远镖局的标志。
“赵铁鹰！”小竹惊呼。
林小川摇摇头：“太明显了，反而像是栽赃。”他转向静玄师太，“还有救吗？”
“除非能找到'玉灵芝'，以其汁液中和毒素。但此物极为罕见……”
“峨眉后山深处就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芷若不知何时出现在田边，月光下她的脸庞如冰雕玉琢，“三年前我偶然见过。”
林小川眼前一亮：“具体位置？”
“云海崖，常人难至。”周芷若看了孟九歌一眼，“明日我带几名弟子去采。”
孟九歌上前一步：“周师妹，我与你同去。云海崖地势险要，多个人多份照应。”
周芷若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众人散去后，林小川叫住周芷若：“你之前说，找到了关于玉佩的线索？”
周芷若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我来。”
藏经阁最里间的暗格前，周芷若点燃一盏油灯，取出一本残破的古籍。书页上赫然绘着一枚与林小川腰间玉佩极为相似的图案，旁边题着“天机令”三个篆字。
“《武林秘史》记载，百年前有位'商道子'，以商业手段统一江湖各派。他铸造了七枚'天机令'，据说集齐后可开启'商道秘藏'。”周芷若声音平静，“而你腰间佩戴的，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林小川心跳加速：“秘藏里有什么？”
“无人知晓。但传说得秘藏者，可掌江湖经济命脉。”周芷若突然直视他的眼睛，“这枚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油灯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两人对峙的影子。林小川知道，这个问题关乎周芷若对他最后的信任。
“如果我说，是一位老者临终所赠，嘱我用其中的智慧振兴峨眉，你信吗？”
这不算谎言。穿越那晚，他确实梦到一位白发老者将玉佩系在他腰间，说了些模糊不清的话。
周芷若久久凝视着他，忽然伸手按在玉佩上。一股奇异的温热从接触点传来，玉佩竟微微泛起青光。
“果然是天机令。”她收回手，声音有些颤抖，“传说只有真正的'商道传人'才能唤醒其力量。”
林小川正想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周芷若瞬间拔剑，一道剑气破窗而出。
“谁？”
窗外寂静无声。两人冲到窗前，只见一片落叶缓缓飘落，远处树影婆娑，哪有半个人影？
“明日我去云海崖，你留在山上。”周芷若收剑归鞘，语气不容置疑，“孟九歌此来必有蹊跷，小心提防。”
林小川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玉佩。天机令、商道秘藏、振兴峨眉的使命……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回到房中，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任务完成度85%，奖励预发放：'危机感知'能力。”
一股暖流涌入林小川太阳穴，他顿时觉得感官敏锐了许多，甚至能听见数十步外巡夜弟子的脚步声。
“系统，天机令和商道秘藏与你有关吗？”
“资料不足，无法回答。”系统的机械音依旧冰冷，“建议优先完成当前任务。”
林小川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药田被毁、郑掌柜的异常高价、孟九歌的突然造访、天机令的秘密……这一切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
窗外，乌云遮月，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