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客户

香江时间周六凌晨五时，美东时间周五下午四点。

又到了把一周冗长而又乏味的工作抛到脑后，尽情放纵的时候了。

国会山里的人们大都怀着轻松的心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周末。

活像一群即将被放出牢笼的走地鸡，纷纷探头探脑地窥探着办公室外的动静。

有的人跟同事讨论着已经在八百点上下，躺尸三年多的道指，吐槽着沃尔克疯狂加息的不做人。

有的人则指着《纽约时报》上刊登的一篇雄文，嘲笑着那位“特氟龙”先生的白痴经济政策。

“股票市场看来还在毫无进展的上下波动，但如果算上通货膨胀，其实已经处于一种长期的悄无声息的崩盘之中，道琼斯工业股票平均指数已经从1965年的2624点跌到现在的不足800点。”

另一些人则盯着眼前的烂摊子，头皮发麻。

穿过众议院弯弯绕绕的回廊，在这座巨大建筑西南角的一处隐蔽的角落，有一间办公室，有人正在里面抓耳挠腮。

陪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起头痛的，还有他从CIA（中情局）调来的几个人，领头的叫盖斯特·考拉斯。

去年，在威尔逊议员的牵头下，他们临时搭建起了这个名为“火箭牛仔”的秘密项目组。

专门负责想方设法给在阿国度假的那群毛熊们放点血。

可是，团队搭建一年多了，他们的工作成效却乏善可陈。

他们有钱、有人，他们印杂志、建电台，给那些难民拍了无数的大特写，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能杀死几个毛熊的人，美械太贵、苏械买不着。

无奈地球就这么大，他们把能搜刮的地方都搜刮了。维多利亚女王、甚至是拿破仑时代生产的老古董都被他们运了过去。

期间，还被从拉美到非洲，各种肤色的奸商坑了好几回。

“火箭牛仔”们现在很无奈。

他们想当军火的搬运工，但是，TM货源在哪里？

在这个国家，如果你花了别人的钱，却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回报，后果可想而知。

果然，威尔逊好不容易才脱离“后排议员”的小透明身份，屁股往前挪了几排，今天，就被议长先生奥尼尔叫了过去。

给他好好地上了一番思想政治课。

无非就是“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要跟驴党高层同心同德，别整天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骑毛驴的牧羊人身上，要想办法给象党的那群混蛋上上眼药”之类的陈词滥调。

在威尔逊看来，潜台词只有一个，就是敲打他这个身为棉铃象虫（Boll Weevil）的驴党小卡拉米。

警告他别吃里扒外，再跟象党的人撩骚。

你丫要是再不听话，就让你滚蛋。

马上就要中期选举了哦，老子说不定要拿你的席位有大用哦。

老实说，上次乔安帮威尔逊拍的那部纪录片确实反响不小。

那帮难民小孩的照片的确登上了《时代周刊》。

在舆论上，真的吸引了一波向来以上帝选民自居的高傲国人的关注。

不过，打仗这种事，是不看广告的，要看疗效的！

可是，他这些小把戏在把持着众议院的驴党大佬们看来，是这样的：

“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花费那么多精力干嘛？漂亮国内的经济已经是一塌糊涂啦。

我们尊敬的总统先生只会一天到晚地到处开嘴炮自嗨，讲那些毫无笑点的笑话。

而另外一边，毛熊的钻井喷得简直不是原油而是黄金，熊掌已经快要把漂亮国的钱包给攥干啦。

要是去年那个被抓的约翰打的稍微准点，或许，我们就不用再忍受那个蠢货的口水了，换个头脑清醒一点的人当总统了。

比如，那棵沉默的灌木丛。”

本党大佬不待见威尔逊，象党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跟象党的朋友时常眉来眼去，私下里处的还不错。

可是，那些神棍们不会用、也用不起美械。

一听到没有赚钱的机会，那帮象党的军火头子们立刻就摇摇头，对他的提议没有了兴趣。

所以，孤立的威尔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提交的两个议案都石沉大海，打了水漂。

他越发有一种自己明年就会被发配到最后一排看戏的不妙预感。

哦不，说不定连座位都要保不住了。

眼下，胜负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战绩。

只有那帮木扎希丁们结结实实地打几个胜仗，坐在这个大厅里的老爷们才会高兴，才乐意赏他们几个大子儿，而自己的位子才能坐得稳。

所以，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

可是，木扎希丁们无论是拿着烧火棍，还是拿着马克沁都打不了毛熊。

没办法，这些装备不是射程太短，就是太笨重，对付不了那些米24！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起。

秘书接起电话，问道：“这里是威尔逊议员的办公室，请问找谁？”

“你好！我叫麦克。之前，在白沙瓦跟议员先生有约。请问，他在吗？”

秘书向自己的老板投去询问的目光。

威尔逊对此人还有点印象。

就是那个给自己捐过两千刀的加国亚裔小子嘛。

不过，“白沙瓦”这个词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没办法，现在他是病急乱投医，看见沾点边的东西都像稻草。

威尔逊拿过话筒，语气轻松地问道：“我是威尔逊，好久不见啊，麦克老弟！”

“议员先生，希望我没有冒昧地打扰到您，毕竟现在快到下班时间了吧。”

“没有，我们...”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道：“现在还有点忙。有什么事吗？”

马国成听得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我是来谈合作的。”

“哪方面的合作？”

“就是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方面的合作，当然，这种物资从另一方来看，或许有点不人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一听此言，威尔逊更感兴趣了。

不过，他仍然决定虚晃一枪，装傻道：“麦克先生的话，我有些听不懂啊！你知道的，我可不是在慈善医疗机构工作啊！”

话已至此，呼之欲出，马国成不打算再跟对方拐弯抹角了。

现在，他急需挣钱，而对方又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花不完。

这笔买卖，他吃定了。

马国成笑道：“这么说吧，我在熊猫那边有些特殊的关系，可以搞到你们想要的货物。这样说的话，您看我们之间有合作的空间吗？”

经过一番试探和拉扯，威尔逊又向考拉斯征求了一些意见，决定打算约这个人当面谈谈。

“这不是一件小生意，我希望能够当面聊聊。这样吧，下周日（3月28日），我要回一趟休斯顿。到时候，请你看一场棒球怎么样？我的助理稍后会联系你具体的时间地点。”

“好的，没问题。尊敬的议员先生，那我们就下周六再见！”

放下电话，威尔逊看了一眼考拉斯道：“凡事要谨慎，帮我摸摸他的底细。”

“是的，老板！”